“爲什麼”左沐隨口道,“無非是敬仰吳丞相的才學和人品唄”
“這怎麼可能要知道她當初心心念唸的人可是隻有康王叔呀,”魏昭然畢竟是個直性子,說話完全不經過大腦,張嘴就否定道,
“我也是今天才聽二哥他們提起,說程茉當初之所以嫁給吳丞相,竟是因爲她在芙蓉殿裏,被程貴妃下了迷.情.藥,然後被吳丞相給強了。”
“強了還在芙蓉殿裏”
這訊息完全超出了左沐的認知,世上怎麼可以有這種親姐姐,
“這程貴妃得有多奇葩,竟往自己親妹妹碗裏下藥還幫着別人,強佔她,她這還是個人嗎”
“對呀,你是還不瞭解那程嫣,可是手段出了名的毒辣,爲了權勢和兒子以後的未來,別說是她的親妹妹,估計讓她自己獻身,她都毫不猶豫。當然,因爲她是皇上的女人,也沒人敢要她不是。”
“那程茉就這麼認栽了,沒有做什麼反抗”想了想,程茉還是忍不住心驚道。
“怎麼可能不反抗,聽說在宮裏又哭又鬧很是瘋癲了一陣子。
後來還是這程貴妃,不知耍了什麼花招,讓程茉誤以爲自己懷孕了,
又恰巧丞相府的吳夫人病逝,吳丞相又是許的正室之位,要對她明媒正娶,沒了辦法,程茉才嫁給了吳丞相。
可是進了府才知道,敢情她根本沒有懷孩子,是程嫣對她偷偷做了手腳,讓她有了害喜的反應,造成的誤會。
我們以前都知道她當初有一段時間,瘋瘋癲癲的,以爲她犯了瘋病,
沒想到,原來竟是因爲這個,被自己的親姐姐算計。
唉,遇到這種事,敢情換成誰能承受的住呀,都得瘋”
魏昭然自顧自的發表着感慨,左沐也跟着聽的心裏酸酸的,
忽然,“吧嗒”,後窗外一聲輕響。
而魏昭然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自然沒聽到外面的動靜,只是自顧自的嘆道,“一路上回來,二哥也感覺很遺憾呢,
想當初她和康王叔郎才女貌,多般配的一對呀,
如果不出那些事,說不定她現在都母儀天下了,
沒想到現在,竟落了這麼個下場,真是可惜了那麼漂亮一個女人”
魏昭然說了一會,見左沐,一直望着窗口不說話,
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說錯了話。
“那個,康康王嬸,對不起,”反應過來的魏昭然,忙慌不擇言的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要康王叔再娶程茉的意思,其實你和康王叔也挺好的
不是不是,你和康王叔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程茉是什麼呀,充其量就是一個沒有福氣的女子”
“沒事,昭然,我沒往心裏去。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左沐勉強扯出一絲笑,並未多言,只是輕聲勸魏昭然離開,“還有,這些喫食也讓紫煙給你送過去吧,晚上餓了你也能稍微墊補些。”
“那好吧。”看左沐實在興致不
“既然回來了,就進來吧,外面不冷啊。”見魏昭然出了門,左沐方對着窗外輕聲道。
左沐話落,只見窗戶輕輕一閃,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躍跳了進來。
“你怎麼知道是我”司馬鋮一身的風塵僕僕,臉上甚至還帶着些疲憊。
“對呀,我屬狗的,聞到味了。”左沐做出很輕鬆的樣子,隨手拿過一個帕子,想讓司馬鋮先擦把臉。
“你不是屬小兔子的嗎應該是耳朵靈呀。”司馬鋮說着,並沒接左沐手裏的帕子,而是繞過她,徑直朝着淨房走去。
那背影,看着心思重重的。
左沐頗有些失落,就這麼遠遠的跟着,一路走到淨房門口。
只見司馬鋮已開始麻利的脫衣服,準備沐浴了。
左沐也不迴避,靠着門框,一言不發,就這麼默默的看着司馬鋮一下跳進大浴桶裏。
不得不說,司馬鋮洗澡的方式真的很酷,拎起旁邊小水桶裏的熱水,直接從上到下澆下去。
衝了一會,好像終於注意到了左沐的目光,簡直洗了洗,就又赤條條的走了出來。
浴巾其實就放在他手旁浴桶邊的架子上,可是人家卻懶得伸手去拿。
左沐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走過來,一滴滴水珠從頭髮上落下來,沿着蜿蜒起伏的曲線一路悄然向下滑
看着看着,不覺得的左沐感覺自己的心臟竟好像漏跳了幾拍。
強行嚥了咽口水,左沐只得轉身拿過一條剛纔自己用過的浴巾,甩手扔給司馬鋮,“今天順利嗎”
“還行,就是有些累。”司馬鋮接過,悶不吭聲的開始擦拭頭髮。
“只是累嗎其實,你要是心裏不舒服的話”
左沐嘗試着想要開口提,可是話說了一半,卻又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下去。
可是,她不說話,司馬鋮亦不接口。
左沐忽然鼻子有些泛酸,或許司馬鋮還是放不下她,只是在等自己開口吧。
若不然,他以往回來每次都那麼熱情,爲什麼惟獨今天會突然變得這般沉默
司馬鋮擦完頭髮,正低頭拭着身上的水珠,見左沐半晌沒動靜,擡頭好奇道,“你這話說了一半怎麼沒了,不舒服什麼”
“別裝了,剛纔的話你不是都聽到了嗎”左沐強行逼回眼裏的淚花,刻意放緩聲音道。
她不想讓司馬鋮看到自己流淚,覺得自己是那種很小氣的女人,轉身去衣櫃裏裝作幫司馬鋮拿換洗的衣服。
司馬鋮擦試完,轉身將浴巾放回原處晾着,“哦,你是指昭然的話呀,都聽到了呀。”
“這不就結了,你要是心裏實在放心不下,就去看看她吧。”
左沐拿回衣服,已強行恢復了一副很輕鬆的模樣,
怕司馬鋮不相信,覺得自己言行不一,思忖了一下,又開口補充道,
“你放心,我不會喫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