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多沉,這都還不到六個月呢,我一個人能應付得來,
丫環倒也帶了個,只是剛纔下馬車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忘了帶件東西,讓她回去取了,”
左沐笑着解釋了兩句,進門後隨意打量了一圈,不禁好奇道,“對了,小淼呢我這都跑上門了,怎麼沒見這瘋丫頭出來迎我呀”
“哎喲都是老奴的錯,這不郡主和長公主娘倆用完早膳相揩着就一起去了書房,老奴這剛好要出門就碰着您了,這不,還沒來得及進去通報呢,
您是找郡主有爭事吧,要不老奴這就讓人幫您去喊人去。”
楊嬤嬤說着,擡手招來了一個小丫環,“那個小翠,你現在就去書房稟告郡主,就說明月公主找她有急事,請她趕緊過來一趟。”
“是。”叫小翠的小丫頭聽了吩咐轉身就要跑,卻被左沐親切的喊住了。
“小翠是吧不用,不用去了”左沐揮了揮,絲毫沒有架子道,“既是兩人都在書房,不若我就直接過去吧,也省得讓小淼來回跑了,正好我找皇姑母也有些事相商。”
“那敢情好,老奴這就攙您過去。”
見左沐如此平易近人,竟沒有一點皇親國戚的架勢,楊嬤嬤自是對左沐的好感度又蹭蹭的翻了幾倍。
索性也懶得再讓人去書房提前通報了,親自攙扶着左沐,連聲招呼也沒打,徑直去了安平長公主的書房。
結果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聽裏面驚呼聲連連
“天哪,天哪,怎麼還可以這樣,這不是要人命的節奏嗎”安平長公主捂着胸口,聽到姚淼的敘述,像看到打西邊出來的太陽一樣,一臉的驚愕。
“母親我告訴您,我這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誇張,您當時是沒看到,丫丫姐真的可厲害了,就這樣握着那把鋥亮的匕首,手起刀落,唰唰唰”
姚淼張牙舞爪的學着左沐手術時的樣子,自帶聲效,用極其誇張的語言,描述道,
“就那麼幾下,眨麼眼的功夫,就聽哇哇哇幾聲大哭,
一看,得嘞,兩個白白胖胖的小寶寶竟然就這麼出來了,
然後她就將嬰兒擦乾淨,往我們懷裏一塞,拿着針線,眼也不眨的,蹭蹭蹭,
又是那麼幾下,那麼碗大的一個大窟窿,被她幾下就縫上了,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剛纔這裏有那麼大的口子,竟還拿出過兩個小孩子,
關鍵的關鍵,那大人還一點事沒有,臉色紅潤,安然無恙,看着竟幾乎和正常人無異”
“天哪天哪,竟然還能這樣,這可真是太了不起了,這不是隻有神仙用法術才能做的事嗎”安平長公主隨着姚淼這一通描述,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一臉的驚魂未定,除了驚歎,還是驚歎。
“對呀,我現在也覺得,這
我給您說這事還真不是我孤陋寡聞,在醫術界周老可算是權威吧,您都沒看到他當時看到這一切的神情,
嘖嘖嘖,一臉的震驚加崇拜,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神氣,
尤其是手術後,那更是對丫丫姐讚不絕口,當既就表示他要向丫丫拜師,好好學習這剖腹取子的本領,然後不待衆人相請,就主動承擔了爲病人煎藥、調理身體的一應雜事,
甚至在送他回去的路上,他還在一直向我打聽丫丫姐的情況,事無鉅細,竟連出生年月什麼的都打聽上了,
最後不知被什麼刺激住了,一路上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一會喜一會憂,一直在喃喃自語,什麼青出於藍勝於藍之類的,感覺完全沒有平時神醫應有的狀態”
“青出於藍勝於藍”安平長公主一怔,上前一把抓住姚淼的手臂緊張追問道,“周老他也是這麼說的難道這不是我一個人的直覺,就連他也是這麼認爲的”
“母親您說的什麼呀什麼不是您一個人的直覺呀”被安平長公主這麼突然一抓,姚淼一個激靈,
再一看長公主激動的眼眶都有些紅了,不禁好奇追問道,“母親您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直覺呀,你倒是給我說說唄”
“沒沒什麼,就只是瞎幻覺而已,哪有什麼直覺,”
在姚淼的一再追問下,安平長公主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放開姚淼,轉身機械的端起一杯茶,開始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掩飾道,
“那個,母親剛纔也是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有些跑神了,你不用理我,繼續說你的就是。”
“不不對,母親我怎麼就覺得您最近說話越來越奇怪了,您總不能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吧”
姚淼難得靠譜一次,竟關心起了自己的母親,拉着安平長公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道,
“母親,如果您真有什麼事,那您可不能憋在心裏,一定要和我說的,
怎麼着我也是您的親生女兒呀,就算能力暫時有限幫不上什麼忙,那也總可以爲您出出主意什麼的不是”
“真真沒有什麼”突然被姚淼這麼密切關注着,安平長公主是越來越坐立難安了
就在房間裏的氛圍極度尷尬緊張之時,只聽門簾一響,突然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喲,一來就聽某人說的這麼熱鬧,小淼你這是又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呢吧”
“天哪,丫丫姐,你怎麼來了”姚淼一轉頭,乍然看到門口來人竟是自己的偶像,自是激動的蹦跳着撲了過去,
“丫丫姐你這也太不經唸叨了,我這和母親剛談了你幾句,你怎麼這麼快就出現了”
“是吧”左沐笑着看了不遠處書案旁終於得到解放,如釋重負的安平長公主,繼續打趣姚淼道,“也不看看你丫丫姐我是誰呀,我今天掐指一算,得嘞西南方向今兒個有人背後要說我壞話,可不就趕緊趕了過來。”
“討厭,人家現在對你膜拜還來不及,哪有機會說您壞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