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稟告王爺,王妃爬牆了 >482他們也都不在了
    匕首擦拭乾淨後,左沐習慣性的在指間轉了幾圈,才瀟灑的塞回刀鞘。

    那老婆婆一看左沐這套動作乾淨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眼睛瞬間都瞪圓了,十分好奇道,“您這孩子年紀輕輕的,怎麼殺雞能殺得這麼熟練,該不會是經常殺生吧”

    左沐輕笑一聲,將匕首隨手塞回靴子,“那倒不是,我是經常拿刀,說起殺雞這事,我還真和您一樣,今天也是頭一遭經手。”

    老婆婆朝左沐豎了豎大拇指,由衷的讚道,“真是厲害,看着可比你阿婆我強多了。

    不過說實話,就你這小模樣,愛玩刀,不怕血,這點倒是和我們家小雅挺像,

    行了,這小東西自是已經死了我就不怕了,接下來褪毛、處理內臟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可以歇着去了。”

    “小雅”左沐起身把水池邊的位置給老婆婆騰出來,不禁好奇問道,“小雅可就是您剛纔說的您那寶貝孫女的名字”

    “對呀,我孫女就是叫小雅來着,

    我給你,說別看我們小雅是個姑娘家,天生長了個賊大膽。”

    說起自家孫女,老婆婆那是一臉的驕傲,甚至連聲音裏都透着股自豪,

    “逢年過節的時候,家裏宰個豬啊羊啊,全都是她親自上陣,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那陣勢和你剛纔差不多,看着比老頭子還利索,

    就連老頭子都說,我們小雅生爲女兒身真是可惜了,這要是個小子,準能帶兵打仗當個大將軍。”

    “帶兵打仗女人也可以帶兵打仗呀”左沐笑着搖了搖頭,順着老婆婆的話道,“不過話說回來,小雅這性格聽起來不僅和名字不符,感覺和您的性格也不太像呢,看着可比您這膽子也大多了”

    左沐說的本是打趣的話,不料她話音剛落,卻是引來老婆婆一聲長嘆,

    “姑娘還真讓你說着了,不瞞你說,我們家小雅雖然是我們老兩口一點一點親手帶大的,卻是和我們沒有丁點血親關係。”

    左沐大驚,不曉得本就是說個客套話而已,怎麼老婆婆嘴裏竟突然冒出這麼石破天驚的消息。

    “怎麼會這樣難道那小雅不是您們兒子親生的”受好奇心驅使,左沐忍不住問道。

    “這事呀,還要從小雅的阿爹說起,”老婆婆轉頭看了眼左沐,沉聲道,“其實不僅小雅,就連他阿爹也不是我們親生的,也就是和我那兒子剛好同歲,正巧來了我們家而已。”

    “您還有兒子呀,怎麼剛纔沒有聽您說起過。那您兒子呢,現在去哪了”左沐想也不想的隨口問道。

    可是話剛說出口,左沐就有些後悔了。

    聽老兩口剛纔話中的意思,明天都要過生辰了,卻只有沒有血緣關係的孫女孫女婿可能會回來,

    很顯然,這老人的兒子要麼是早就過世,要麼就是在離他們很遠很遠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趕回來,要不然斷沒有老人家只盼沒有血親的孫女、而不盼親生兒子的道理。

    自己這一問,估計無異於是在老人傷口撒鹽了。

    果

    然,左沐這想法剛在腦海掠過,只見那邊老婆婆又是一聲長嘆,

    “唉,我那親生兒子要是還在世上就好了,如果他還在的話,算算今年怎麼也有42歲了吧。想想好快呀,這走了都已經30多年了。”

    “那小雅的父母呢明天阿公過生辰,他們有沒有可能回來呀”見老婆婆越說越傷感,左沐隨口轉移話題道。

    她想着討論死人的話題令阿婆不舒服,討論活人的話題總該能讓阿婆快樂的繼續下去了吧。

    結果不料,她這問題拋出去,迎來的卻是一陣沉默。

    “他們也都不在了。”默了半晌,老婆婆終於沉聲道。

    “阿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您的傷心事的。”左沐一見,阿婆的眼眶都有些溼了,忙輕撫了撫阿婆的背,歉意道。

    “沒事孩子,這事怪不得你,畢竟你也不知曉內情,

    再說了,也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早就想開了。”

    老婆婆拔着手中的雞毛,回頭衝着左沐包容一笑,毫不避諱道,

    “其實我也好久沒有向別人說過我家那點事了,一直憋在心裏還真有些悶得慌,現在向你叨叨幾句,心裏倒也舒服不少呢。

    其實小雅的父親和我那兒子是同歲。

    我兒子張登是在九歲那年走的。

    我記得很清楚,那年冬天特別冷,年前就一直下,開春後又連着下了幾場大雪,家裏實在沒有下鍋得東西了,一家人餓得前胸貼後背,沒得辦法老頭子只得硬皮進山,看能不能碰碰運氣。

    懂事的兒子不放心老頭子一個人去,所以就默默的陪着他,父子倆一起進了山,

    兩人進山後,運氣還算不錯,很快就碰到了兩隻活蹦亂跳出來覓食的兔子,老頭子一見自是高興壞了,連忙去捉其中那隻大的,

    結果不料等他捉完那隻兔子回身再找兒子時,卻發現白茫茫的林子裏早已沒了兒子的身影。

    順着兒子的腳印一路找下去,他發現,原來他走後,兒子也去追了另一隻兔子,可能也是追的急了沒注意看路,結果不甚一腳踩空,竟跌下了山崖。

    老頭子急壞了,在山下找了幾天幾夜,結果兒子沒有找着,最後卻帶回來了一個渾身是傷的陌生孩子。

    那孩子傷的很重,渾身是傷,沒一處好地方,看樣子幾乎像從天牢裏受過刑剛逃出來似的,

    不過就算這樣,我們老兩口已經很高興了,老天總算待我們夫婦不薄,在我們兒子走的時候,竟又給我們送來了一個。

    所以後面的日子裏,我們一點一點的照料着那個孩子,甚至比以前照看我們自己的兒子還要精心,直到半年後孩子的傷全部痊癒。

    可是那孩子從來到後,就從不開口和說話,整日沉默寡言的,沒有一點笑顏,甚至到最後我們老兩口都一致認爲,可能我們撿回來的就是個啞巴吧。

    更奇怪的是,傷好後他就不肯在屋裏待着,每天天不亮就開始出門,直到天黑纔回來,老頭子也跟過他幾次,卻見他也不做什麼,整天就只是漫山遍野的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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