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無論黑夜裏曾發生什麼,青龍山都不會改變,第二天的太陽都會照常升起,
而就在天邊一輪朝陽努力躍出地平線,準備放出他的萬丈光芒之時,就見遠處一人一馬狂奔而來。
“駕駕駕”男人邊飛速狂奔,邊不時催促着身下的馬兒。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完成任務歸來的慕凱。
慕凱之所以趕的這麼急,是因爲雖然此刻他終於圓滿完成任務,可以回去交差了,但是畢竟因着本就是昨天上午的差事,他現在才完成,算下來還是耽誤了近一天一夜的時間。
再加上很快太子慕琛就要舉行登基大典,而作爲慕琛的得力助手的他自是還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忙,所以此刻的他只想快點趕回去。
而爲了儘可能的節約時間,今天的他特地選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只想着能儘快趕回去。
不得不說,他選的這條路確實人煙稀少,走的人少路上不會遇到什麼煩心事不說,關鍵還能繞過好幾個小鎮,確實是回月氏的捷徑。
穿過前面那條小河,再翻過眼前的山,就終於能回到月氏的地界了。朝陽下慕凱望了望不遠處的小河默默想着,不覺又加快了些速度。
終於到達了小河邊,因着河水並不深,以前也有過幾次過河的經驗,所以輕車熟路的慕凱並沒有放慢速度,而是打馬狂奔而過,
馬兒也好像知道主人的心事似的,沒幾下就一躍到了對岸。
就在一人一馬踏上岸正準備繼續狂奔而去時,不料慕凱無意中一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餘光竟發現河邊的石頭上竟然好像面朝下趴着一個人。
出於好奇,慕凱勒停馬又回頭重新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卻發現,那裏果然趴着一個人,並且看衣着打扮好像還是個女人,正是正一動不動的伏趴在一塊大石頭上。
再一看石頭下的河水裏還有不少血水,看來這女人身上應該還有不少的傷。
“看看是不是還活着吧”慕凱心裏嘀咕着,並沒有多想,一躍下了馬,大步走了過去。
“喂喂”慕凱走到近前輕碰了碰,只見人一動不動。
“難道已經死了”慕凱出於好奇將人翻過來,不料看到對方的面容,卻是不由得大喫一驚。
因爲這人並不是別人,而是昨天和自己曾經大罵過兩架的那個母夜叉。
“怎麼會是她這個母夜叉怎麼會在這裏”
慕凱心裏一緊,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後退的同時,還不忘拿手裏的馬鞭又輕碰了碰那女人,喊道,
“喂喂,你醒醒,快醒醒”
可是任由他喊了半天,女人根本連動都不動。
“我去,又在搞什麼名堂,不會又準備訛我吧”
說實話,看着面前的女人慕凱很是猶豫,尤其是想
到昨天的兩次遭遇,心裏更是一狠,索性轉身就準備離開。
“算了,這個女人這麼難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要管她了吧免得又憑白惹禍上身。”
慕凱一頓停下腳步,轉身再望過去,就見女子眉頭緊皺,額頭處好像還有挺大一個口子,現在還殷殷往外滲着鮮血。但是人卻並沒有醒轉過來,看樣子仍處於昏迷狀態。
“看這個樣子應該還是能救活的,只是這條路行人這麼少,如果自己一旦離開的話,她會不會因爲耽誤了救治時間而喪命呀。”
畢竟是一個鮮活的性命,看着眼前的人慕凱忽然又有些於心不忍。
“算了,這個母夜叉雖然可惡,但是罪不至死,就權當自己今天佛主附身,再做一次好事吧。”站在那裏躊躇了半晌,終於一咬牙,他還是將人一把抱起扔到了馬背上。
正午時分,小鎮醫館裏,
“大夫,她傷情怎麼樣”看老大夫診治了半天終於出了屋,慕凱激動的連忙迎上去問道。
擡頭看了看頭頂的大太陽,此刻的慕凱真的要急死了。
爲了救這個女人,找個醫館爲她治病,他又繞了一圈走了遠路不說,關鍵在這個小鎮上竟然還只有這麼一個破舊不堪的醫館。
老大夫六十多歲了,走起路來感覺都顫顫巍巍的,幹什麼事看着都比別人要慢上一拍,而陪同他開醫館的卻只有一個小女孩,看着像是他的孫女,八九歲的年紀,雖然看着手腳都挺利索的,但是畢竟年紀還小,並不太精通醫術,多數情況下應該只是幫着給他打個下手而已。
這不,從打慕凱將人送過來,就只是讓小女孩幫着換個衣服,再讓老大夫診診脈,處理處理傷口的功夫,愣是給耽擱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
可是就算如此,哪怕是到了現在這個點,慕凱心裏還仍是不太清楚,自己這時間浪費了,銀子也花了,人到底能救回來不能。
“無妨無妨”看到慕凱焦急的神情,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半天才樂呵呵的回道,“也算是這姑娘命大萬幸,雖然人從高處落下,又在水裏浸泡了不少時間,但是好在傷的並不重,只是皮外傷而已,並未傷及要害。
看着也就是頭上的傷口稍微嚴重些,估計恢復起來的話尚需要些時日。”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人還有救,慕凱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好歹他這時間耽誤的也值了不是。
“對了大夫,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呀”慕凱想了想,又繼續問道。
“她也就是身子太過虛弱,才昏迷不醒的。我這就給你開個藥方把藥熬上,想來喝完不久,人很快就能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麻煩大夫您了。”
慕凱人雖然嘴上道着謝,但是聽說人一會就能醒來,慕凱心裏第一想法,自是怎麼能儘快離開這裏,別讓那個女人在看到自己。
“不用客氣,醫者嘛,救死扶傷是天職,再說了你這公子也是好心腸不是。若非如此,斷不能半道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