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澤兒,你今天若是真敢去胡鬧,以後舅父就真的不管你了,再遇着棘手的事,你都甭指望舅父再幫你善後。”見好好說也行不通,曹丞相干脆臉一板,又換上了威脅。
不得不說,最後這一招威脅,還真就對蕭澤起了作用。
只見他站在那裏琢磨了半天,終還是服了軟。
畢竟這麼些年他在外面胡鬧,哪次惹了禍,不是曹丞相站出來爲他收拾爛攤子,雖說他這好色的本性也是隨的曹丞相這個舅舅吧,但好歹每次人家都出面幫他擺平了啊,
思及此,蕭澤終於沒敢再硬扛下去,只有將心中所有的不甘強壓下去,最終千言萬語只換成了一聲嘀咕,“哼,真是越活越窩囊。”
說完,也懶得再和曹丞相等人告別,轉身憤然離去。
趕走了蕭澤,曹丞相又揉了會兒額頭,感覺不太疼了,方轉身施施然進了房間,
走進去,就見曹貴妃正蓬頭垢面的坐在一堆廢墟中,眼睛又腫又紅,全然沒有平日裏光鮮亮麗、張揚拔扈的樣子,甚至就連看到曹丞相進來,都罕見的沒有起身相迎。
“你生氣歸生氣,摔這些好東西幹什麼”曹丞相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碎片,一臉心疼道,
“還有你可知道,你這一摔,害的澤兒完全亂了套,差點衝動去做傻事。
身爲母妃,遇着事你得沉着冷靜,給澤兒做個好榜樣,什麼事到你這就先亂了,那他豈不是更找不着北了。”
“我看大哥您就不該攔着,就應該讓澤兒去大鬧了一通才好,這樣才能讓皇上好好衡量衡量,到底是那一個野孩子重要,還是我們母子重要。”曹貴妃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曹丞相的勸,咬牙說完,心裏的氣一上來,竟衝過去連牆角一個半人高的大花瓶也直接給推翻在地了。
“怎麼還摔,這是摔上癮了嗎你可知這東西是好不容易弄過來的寶貝,稀世的很,你怎麼就下得去手,殊不知你這一會的功夫,幾座宅子都被你摔沒了。”看到這麼價值連城的花瓶就這麼被曹貴妃破壞了,曹丞相心疼的抱怨道。
“摔沒了就摔沒了,留着又能怎樣”見曹丞相話裏話外都只有花瓶和宅子,曹貴妃很是不滿的抱怨道,
“依小妹看,大哥你現在就只想着多買些宅子,多養幾個美人,哪裏還有心思關心小妹和澤兒。
殊不知那蕭措已經回宮了,我們娘倆的好日子都快沒有了,看到時候我們娘倆被打進了冷宮,大哥你以後還拿什麼來養美人。”
“看你這話說的,真是好沒良心,”聽到曹貴妃的話,曹丞相一臉不悅的反問道,
“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大哥平日裏難道就只知道養美人,少和澤兒的心,少爲你們辦事了嗎
大哥
這整天在朝堂上又是得罪這個,又是算計那個的,爲的是什麼呀是爲的我養的那幾個美人嗎還不是爲了澤兒的將來鋪路”
“您是沒瞅見李秀兒今天那個張狂的樣子,今天那野孩子剛進宮,她就拎着喫的喝的,上趕着湊了過去,
還惺惺作態的告訴皇上,什麼見到這孩子就想到了自己死去的胎兒,又是抹淚,又是哭訴的,死活纏着皇上將人指到了她名下,
您說這以前就她李秀兒一個人也就算了,小妹這還能輕鬆應付,現在卻憑白多了這麼個野孩子,聽說武功也很是了得,您也知道皇上這個人,平素就愛高看幾眼那幾個功夫好的侍衛啊小將軍什麼的,這下好了,一看這孩子比着那些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不就打心眼裏喜歡壞了。
小妹現在怕的就是,這李秀兒以後有了這個助力,日後不知道要怎麼針對我和澤兒,敗壞我們的名聲呢,怕是我們娘倆以後真的就沒得好日子過了。”
“你這就有些聳言聳聽了不是,怎麼他回來,我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呢。”曹丞相輕笑一聲,不以爲意道。
“大哥你還笑得出來,他現在回來了,能有咱們澤兒什麼好你看看這才第一天,皇上就破了這麼多年的老規矩,還指不定以後怎麼樣呢
說不定以後能把那野孩子捧上天也不一定,捎帶着毓秀宮的那狐媚子肯定也能跟着得意不少,你說到了那個時候,整個皇宮上下全都看他們的眼色行事了,還不把我們娘倆擠兌到冷宮去啊”曹貴妃是真的急了,說着說着,竟又抹起了眼淚。
不料,這廂曹貴妃越急,曹丞相越是漫不經心。
只見他晃晃悠悠找到角落一處還算乾淨的角落,施施然坐下來,接過鄧嬤嬤及時遞過來的茶水,有一口沒有口的喝着,
半晌,方轉頭看着曹貴妃,不緊不慢道,“急什麼他不是風光嗎和那李家走的近嗎就讓他先風光幾日不就得了,一個小屁孩,能成得了什麼大氣侯。”
見曹丞相這難得胸有成竹的樣子,曹貴妃不由得一怔,眼眸一轉,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試探着問道,“難道大哥這是已經有了應對的計謀不成”
“多高明的計謀倒談不上,只是略做了些手腳,施了一點小計,爲以後做了些準備而已。”曹丞相又喝了口茶,方慢悠悠的回道。
“小計”聽到曹丞相的話,曹貴妃心裏一喜,連忙起身奔到曹丞相身邊,扯着曹丞相的衣袖,眼巴巴的求道,“大哥,到底什麼良策您快給小妹說說”
“你這傻丫頭,又犯傻了不是,”曹丞相放下茶碗,點了點曹貴妃,高深莫測的問道,“你且好好想想,一個男人,以前整日苦哈哈的在外面混日子,身邊最缺的是什麼”
“缺什麼”曹貴妃努力想了想,脫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