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曹丞相捂着胸口在那雲裏霧裏說了半天,曹貴妃是徹底給整迷糊了,以致於她現在都有些懷疑,這曹丞相現在過來,是不是打着給自己幫忙的主意,其實是想讓自己幫他的忙,
只見她不悅的打斷曹丞相的話,凝眉不解道,
“不是大哥,我怎麼就沒有聽明白呢,這往靖王府安人,和紅袖姑娘有什麼關係呀就算這紅袖長的漂亮,有那媚人的功夫,也不見得她能進得了這靖王府吧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咱現在就說這人進門後的話,是不是有些爲時過早了呀”
面對曹貴妃的質疑,曹丞相也不生氣,胸有成竹道,“我的傻妹妹喲,又犯傻了不是,你大哥既然敢說這話,那自然就能將這紅袖送進去,這紅袖還有個身份你怕是不知道吧”
“身份它一個春風閣的女人,除了妓女,還有什麼身份”曹貴妃是越聽越迷糊了。
“給你提示一下,紅袖她母親也姓崔,你好好想想”曹丞相耐着性子提醒道。
無奈曹丞相都說的這般明顯了,曹貴妃仍是沒想通這中間有什麼關聯,直着眼睛不屑道,“姓崔姓崔的怎麼了這很特殊嗎這大渝朝姓崔的可是多了,也沒見着他們比別人多長一張嘴,一隻眼睛,厲害到哪裏去呀”
“可真是個糊塗蟲”
曹丞相點了點曹貴妃,也是無語了,提醒了這麼半天見都沒有任何效果,只得自揭了謎底道,
“你說怎麼了這次帶那蕭措回來的那崔中實也姓崔,是那紅袖姑娘的親舅舅,這下你知道關聯了吧
連這些都想不明白,也是服了,你這些年在宮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啊,竟竟然還有這層關係”聽曹丞相如此說,曹貴妃不可思議的追問道,“大哥你可打聽清楚了,這事可是必須千真萬確,千萬不能由着這春燕姑娘一張嘴瞎說,要不然可是要耽誤大事的。”
“聽她胡說,你以爲你大哥我是傻的呀,告訴你,我早就打聽的一清二楚了。”
見曹貴妃到了這會還不相信自己,曹丞相氣得冷哼一聲,也不藏着掖着了,索性全盤交代了出來,
“你有所不知,這紅袖姑娘父親以前是個車伕,在紅袖很小的時侯駕車出了事故,車毀人亡,自己沒了性命不說,還欠了主家不少銀子,
這紅袖姑娘是被那病秧秧的母親,給一把屎一把尿的拼着老命拉把大的,
早年間這母子倆一直靠靈若宮的崔中實接濟着,日子還算湊合着能過下去,再後來你也知道,這崔中實和那靈若宮的都出了事,多年來下落不明,
她母親沒錢喫不起藥,很快也就過世了,
那主家討不到銀子,見紅袖姑娘長
得還算水靈,就一狠心將人賣去了春風閣。
後來也是該着這紅袖姑娘有福,進去後正好被春燕姑娘撞上,見其識字又知禮節,待人接物又像那麼回事,就挑去給做了貼身婢女,這才免了紅袖姑娘少遭不少罪。”
“眼下雖然暫時沒有進得去這靖王府,但是也大抵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這不前兩日,聽說是那崔中實陪着人回來的,不待人進城,我就悄悄的讓那紅袖去找了崔中實,很是哭訴了一番,說崔中實走後,自己和母親過得多麼貧賤,母親是怎麼沒錢吃藥慘死家中的,自己又是怎麼被那幫人給賣到春風閣,過着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那崔中實自幼和姐姐關係就好,一看紅袖過得如此慘,再加上那姑娘長得又有幾分姿色,自是二話不說,就偷偷將紅袖姑娘贖了出來悄悄藏在了一處民宅裏,只等着靖王府安置好,找個由頭將人弄到靖王身邊。
紅袖還說,再這中間崔中實還一再叮囑她道,見到了這靖王,讓她只說是從老家接回來的外甥女,讓她隻字不提春風閣幾個字。
你想啊,那崔中實自然也不傻,他自己是個沒根的,那就算是爲了自己往後的日子着想,也自是要把這紅袖安置妥當了,要不然以後他老了不能動後,誰伸手管他啊。
所以,這年事你就儘管放心,以後咱們有的是機會慢慢將這筆賬給找補回來,並且有這崔中實在,就算以後這靖王出了事,別人就是想破腦袋,也斷是想不到我們這裏來,只會認爲是那靖王年少,沒見識,認人不清惹的禍罷了。”
“哎喲,大哥,小妹真是太祟拜你了,你這計劃可真是天衣無縫啊。”聽曹丞相將完來龍去脈,曹貴妃這些心到此自是徹底放下了,不由得眉開眼笑的恭維道,
“小妹也覺得,只要眼見將人成功送到了那靖王身邊,以後他的一舉一動,就都在咱們的掌控之中了。
到時候,讓那紅袖再略施一點美人計,用上些這麼些在春風閣學的功夫,那靖王還不得成了我們手中的傀儡啊。”
“又說傻話不是,這些都是小事,暫草終究還是需除根”
曹丞相說着,轉身走到牆角,那裏一株醉芙蓉開的正豔,
只見曹丞相眼眸一暗,伸手揪下一片花瓣,
“我已經和紅袖交代過了,眼下就算了,等得時間長了,他日一旦取得了那人的信任後,咱們就能一點點的讓人在他的喫食上下手腳,讓他一點一點的,就如這花一樣,慢慢的枯萎”
曹丞相說着,手也沒有得閒,只見他一片片揪下來,沒得幾下,很快,原來那還枝繁葉茂開的正盛的醉芙蓉,就被他揪的只剩下花禿禿一個杆,呈現一副頹敗之勢了。
山林裏,夕陽下,一支拖得很長很長的隊伍在山間小道上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