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是說來話長,跟着昭華郡主到了大渝皇宮後,
不料昭華郡主……
哦,這個時候應該叫華貴妃纔是,
這華貴妃來到大渝皇宮後,就一直水土不服,上吐下泄,再加上她本來身子就一直不好,底子薄,所以入宮後沒幾個月人就離了世,
還好當時宮裏的皇后娘娘,是一個很仁慈善良的人,我們到了大渝後,她一直對華貴妃都頗有照顧。
後來見華貴妃就這麼香消玉勳了,還跟着很是傷心了一段時間,又眼見我們幾個下人在異鄉孤苦無依,就藉口稱自己有孕在身,身邊需要人,做主把我們都留在了她自己的宮裏。
再後來,到了皇后宮裏,我又成了她的貼身大宮女,頗得皇后娘娘的信任。
當然了,也是到了後來我才知道,
原來娘娘對我另眼相看,乃是因爲,我的長相和娘娘身邊曾經的一個貼身丫環秋桂長得有些像,
那丫環從小陪着她一直到大,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入宮後,秋桂竟然沒有跟來,娘娘很是掛牽她,愛烏之烏,連帶着就對我頗爲照顧。
而爲了投桃報李,後來我就將自己的名字改了,叫秋芳,好歹也是還了娘娘的一點念想吧。”
“這不是很好嗎?跟在皇后娘娘身邊您的日子定不會差呀,後來怎麼就突然成了娘娘呢?”秦瑤聽了半天,見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次忍不住好奇問道。
婦人好像並不想講自己當妃子的事,也沒有正面回答秦瑤的問題,聽到她的追問,只是苦笑一聲,無奈道,
“是呀,別說你,就連當時的我也以爲,我終於又有了一個新的家,從此以後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了。
不料時事弄人,那皇后娘娘生下孩子後不久後,竟也一命嗚呼了……”
看得出來,比起自己不當妃子這事,提起皇后娘娘的死,婦人更是傷心,
哽咽着,又一度說不下去了。
“對了,那大渝的皇后據說不是一直都很得寵嗎?她怎麼會突然去世呢?難道是因爲生孩子難產嗎?”半晌,等婦人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秦瑤方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是!”婦人緩緩搖了搖頭,沉聲道,“皇后娘娘她是被人殺死的!”
“被人殺死?!”聽到這個驚破大天的消息,秦瑤幾乎要跳了起來,張嘴脫口而出道,
“天哪,她可是大渝皇最最寵愛的皇后娘娘呀?誰敢殺她啊?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呀,您該不會是聽錯了吧。”
“怎麼沒有可能,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一切皆有可能會發生,”
婦人輕嘆一聲,沉聲道,
“其實,殺死皇后娘娘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叫夙夜的瘋女人!”
“夙……夙夜……”秦瑤再一次被聽到的消息震到了,不可思議道
“芳姐您確定您這個消息是真實有效,不是被別人迷惑的?
您可要想清楚了,那夙夜不是別人,可是大渝國最最得盛寵的大將軍啊,
再說了,她不是一直都很得大渝皇的信任,威風八面嗎?她怎麼可能會殺了大渝皇最心愛的皇后娘娘呢,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呀。
另外退一萬步講,如果真是她殺了先皇后,那大渝皇也不是等閒之輩啊,怎麼會放過她?
難道那夙夜還真就有通天的本事,能將此事滴水不漏的瞞這麼多年不說,還搖身一變,從殺害對方妻子的仇人,成了對方最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所以綜上所述,我覺得夙夜殺皇后娘娘這件事的可能性真的不大,怕是夫人您應該是有所誤會,或是被人迷惑了纔是。”
秦瑤本以爲自己分析的有理有據,這下婦人總該改變觀念了吧。
不料其說完,婦人卻根本不爲所動,只嗤笑一聲,不屑道,
“誤會,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誤會。
此事千真萬確,沒得摻一點假,
因爲這一切是我親眼所見,並且那夙夜殺害皇后娘娘時,大渝皇就在現場,他比誰都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什……什麼?大渝皇也在現場?”
秦瑤覺得今天聽到的這些消息都要顛覆她這些年所有的三觀認知了,此刻的她驚詫的幾乎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半晌,方結結巴巴問道,
“那……那大渝皇難道是傻的嗎?他功夫比着夙夜也不差啊,怎麼就能眼睜睜看着別人殺死了自己心愛的妻子。
還是其實另有隱情,其實這世間的深情傳言都是謊言,
這大渝皇心裏其實根本就不愛所謂的先皇后,傳這些話出去,只是爲了給自己博一個癡情專一的好名聲?在百姓心中樹立一個好的形象。”
秦瑤這話一出,只見婦人又堅定的搖了搖頭,毫不留情面的否決道,
“這倒不至於,外面關於大渝皇和先皇后的傳言多半是真的,並沒有人蓄意造假。
想當年皇后娘娘在世時,皇上對娘娘的寵愛程度,別說是旁的人,就是我們這些在娘娘身邊貼身服侍的人都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那情形,真真是把人捧在心口把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絕對是毫無異議的用情至深,愛之入髓。”
“既然都是真的,那他爲着什麼呀?爲什麼要對夙夜這個有着殺妻之仇的人不僅不殺,還要重用呢?
按說這種低級的錯誤,像我們這些平頭百姓都不可能會犯,更何況對方還是大名鼎鼎的大渝皇這種稱霸一方的君主呢,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秦瑤聽到聽去,真的是被繞糊塗了,感覺聽了這麼半天,不僅沒有找到真相,反倒是迷霧重重,真相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那就是另有隱情,
大渝皇本身自己也欠着夙夜一條人命,或者欠着對方一個人情,所以他纔在對方面前矮了一截,就算是對方殺了他的妻子,他都不敢找對方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