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通了電話，葉思燕直截了當的說道：“交換人質吧，四換一，你並不喫虧。”
“四個？有一個被你們殺了？”
“你不也殺了我們那麼多人？”
“行，不說死掉的了，但現在你們抓住的那些人質不過是崔家的死士，而程元燦卻是程家這一代最有希望接班的人，縱然是四換一，我也虧。”我冷聲道。
我並沒有說程元燦已經死了的事情，要是說了，估計崔宏景他們死了。
“程元燦是有希望，但也不是唯一的那個接班人，如果爲了程家，他也可以犧牲，你要清楚這一點。而且，要是他死，你跟程家的恩怨徹底不可化解，不死不休，你最好考慮清楚。”
“我已經殺了那麼多人了，程家還會放下這段恩怨嗎？”我回道。
“你……”葉思燕氣急，而且似乎無話可說了，電話那麼沉默了許久，最後變成了一個年男子的聲音，我聽過他的聲音，還有些印象。當初在倉州市，我抓住了程元燦的時候，也是這個年男子打電過來。
他是程元燦的父親，天邦特衛的副董事長——程方天。
“放了元燦，我把崔家的人交給你。”程方天不容置疑的說道，似乎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你是？”我故意疑惑的問道。
“程方天。”
“不認識。”
“你……嘟嘟嘟……”
他還沒說完，我已經掛掉了電話，看着旁邊的雷淳風，問道：“你瞭解程方天嗎？”
“天邦特衛的副董事長，華夏國術協會現任會長，書法協會名譽會長，挺多頭銜的。”雷淳風回道。
“他是現任國術協會的會長？”我頓時一愣。
“嗯。”雷淳風點頭，“國術協會的會長一職，雖然沒有多大的權利，很多時候是個虛名，但大多時候，都是蔡程兩家輪流當會長，沒有落入旁人之手。”
“這麼說程方天的實力也很強了？程家可不是什麼古武拳術家族。”我疑惑道。
“天邦特衛裏面有不少流派的高手啊，程家想去學，那還不容易？”
“也對。”
“其實程方天的實力在國術協會里面，肯定不是最強的，但天邦特衛又那麼強勢，那些國術協會的會員看在天邦特衛的強勢，也不爭會長那個虛名了。至於真正的傳承家族的高手，又不屑於加入國術協會，更沒有去跟程方天爭什麼會長了。”雷淳風繼續解釋道。
這時，我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我直接掛掉了電話，問道：“那蔡家的人呢？”
“之前是蔡家的人擔任會長，但一直霸佔着，也會被人說閒話，還以爲蔡家多麼在乎一個虛名呢，所以，蔡家的人不再當了，專心去打理生意。”
“那看來剛纔派去救援的人當，估計有很多都是國術協會的會員了。畢竟在別墅被我殺了七八個，你這邊又殺了十幾個，這些可都是程家自己的人，程家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從自己家找到那麼多的高手的。”
“嗯，有點道理。”雷淳風點頭。
我們繼續聊了一會，如果要救人的話，從國術協會里面的人下手，這或許會是一個好辦法。而雷淳風在國術協會里面倒也認識幾個人，他去打電話詢問去了。
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但這次卻不是葉思燕打來的，而是崔老頭的號碼，估計是程家打我電話想跟我交換人質不行之後，他們去找崔老頭進行談判。
只是程元燦都不在崔家人的手裏，他們去找崔家，是想讓崔家在我這邊求情嗎？如果崔老頭真的跟我求情，說讓我去交換人質，把他兒子和孫兒換回來的話，我怎麼辦？
我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還沒等崔老頭開口，我先說道：“老先生，真是抱歉，是我大意了，了程家的計，這才導致老先生的家人被抓走。”
“周先生，說這些沒有作用，我只想告訴你的是，當初你來我們崔家的時候，我說過，我們崔家的男兒不怕死，既然已經選擇了，犧牲在所難免，只希望這樣的犧牲能夠值得。周先生，繼續你的計劃吧。”崔老頭沒有向我求情，反而鼓勵了我，但這樣的話，更讓我難爲情。
“老先生，說實話，不是我不願意交換人質，而是程元燦已經死了。我直接拒絕他們交換人質，也算是在拖延時間。如果我直接答應交換，但拿不出來後再拖拖拉拉的，他們或許會想到程元燦已經被殺的事實，這樣崔先生他們死的更快。”
我解釋道：“如果現在我強硬的拒絕交換人質，他們或許還以爲我想掌握更多的談判權，他們還會設法聯繫我。如聯繫您，讓您打電話給我，這是他們退而求其次的辦法。”
“這樣麼？可是他們打電話給我的條件，並不是要交換程元燦。”崔老頭說道。
“那是什麼？”
“程方天說他可以把人還給崔家，但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是之後我們崔家不準再幫助周先生。”
“他想挑撥離間，分離我們，削弱我們的實力？”我笑了。
說實話，現在要是崔家的人突然全部撤走，那我這邊是真沒有多少拿得出的高手，雷淳風這邊有一些，但也不超過二十個高手，其他的實力也不咋樣吧？
這樣的話，我們根本拼不贏程家，更別說拼天邦特衛了。
“我知道他們的目的，其實經過今天這一戰，我們崔家已經不可能再抽身而退了。”
崔老頭感慨道，“程天方這麼做的目的，其實用心挺險惡的，如果我答應了，那他削弱了我們的實力，逐一把我們滅掉。如果不答應，我只能打電話聯繫你，求你去交換人質。你不答應交換，這會讓我們崔家的人寒心。答應了，那他們會救回程元燦，到時候你左右爲難了。”
“是啊，這次派人分成兩撥人馬去救援，估計也是程天方的主意，這傢伙是個老狐狸，很難對付啊。”我也感慨道。
“那周先生覺得應該怎麼辦？”
“你說你儘量說服我去交換人質，如果我真的不肯，你跟我脫離關係，儘量給我爭取時間，我朋友已經去聯繫國術協會里面的人了，或許可以打探到關押崔先生的地點也說不定。”
“那如此了。”崔老頭說完掛掉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下，去倒了一杯酒，這時雷淳風也走了過來，說道：“一個朋友告訴我了，他也是此次行動的一員，程家開了大價錢，讓他們出手，現在人被關押在北郊一處魚塘內，但是……”
“但是那裏可能會是另外一個陷阱對吧？”我接過話去。
“嗯，我跟這些國術協會的人雖然有些交情，但交情並不深，他這麼快告訴我了，估計有詐。”
“程方天又設下一計，這是打算把我們引過去，一打盡，還真歹毒。”
“那去還是不去？既然他們這樣做了，那崔家的人估計還真在裏面。”雷淳風正色道。
“我也覺得真的在裏面，只有用真的，才能把我們引過去。”我也皺眉道，“然而，在這裏跟他們硬拼，還真的拼不過，天邦特衛裏面的高手太多了，加還有國術協會的高手在，我們只要去了，肯定是有來無回。”
這讓人爲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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