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是天花板，很陌生的地方，不是自己的住所，那昨天的不是夢，她垂下眼皮，身蓋着一牀紅色的棉被，她伸出手，手臂什麼都沒有，她大驚，馬掀開被子，看進了裏面去。
裏面也是什麼都沒有穿，連罩罩都不見了。
如果是別人，肯定直接一聲慘叫，來發泄心裏的震驚亦或是憋屈，但是葉思燕沒有這樣做，她只是用手撐起身體，只感覺渾身疲憊，似乎沒多少力氣，但她還是艱難的坐直了，用被子遮住胸前，左右打量了一下，沒有人，她馬撿起丟在地凌亂的衣服，穿後，在房間裏面尋找着可以當做武器的工具。
可惜，除了菸灰缸，牀頭燈之外，好像沒有刀具或者鈍器，輕輕翻了一下櫃子，裏面也只是一些件之類的，沒有其他東西了。
葉思燕走到門後，聽了一下門外的動靜，外面很靜，似乎沒有人，但是她並不敢直接開門出去，而是走到窗戶邊，朝着外面看去。
第一選擇，當然是從後門撤走，但是，窗戶外面是懸崖，下面是河流，至少三四十米的高度，這跳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繼續尋找其他出路，無奈的是，其他都是牆壁，出不去。
出大門，或者跳下懸崖，只有這個兩個出路。
她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打開了房間的大門，剛出去，看到客廳的落地窗前，那個可恨的傢伙在那裏站着，手裏拿着一張“臉皮”，對着外面照射進來的陽光研究着。
葉思燕摸了摸臉頰，和昨天來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也是說，那混蛋手裏拿着的“臉皮”是從她的臉給拿下來的。
那可是她花了三個月時間學習，然後又花了兩個月的時間觀摩才製成的。
“王八蛋，拿命來！”
葉思燕顧不得身體還有些疲軟，直接衝殺了過去。一是爲程家那麼多條人命報仇，二是爲了昨天自己被“輕薄”的事情報仇，不管怎麼樣，都要殺了這王八蛋。
聽着後面傳來叫罵聲，我慢慢的回頭，看着葉思燕，笑道：“你想程家此滅門嗎？”
葉思燕停下了腳步，呵斥道：“你什麼意思？”
“你義父程方天被蔡承運安排的臥底張昭所殺，程元燦被雷淳風殺掉，而程元策以及程家剩餘的人被蔡家帶走，軟禁了起來，貌似逃出去的人不多。而你作爲程方天的義女，你不想救出程元策，還有程家的人嗎？”我平靜的問道，一邊說，一邊走向了客廳的沙發，把那張薄膜做成了“臉皮”放在了桌子。
昨天，葉思燕是戴着這玩意，假扮成馮淑芬，接近我，然後伺機殺掉我。
一個人的聲音可以改變，也可以用感冒咳嗽沙啞後來掩飾。一個人的臉皮也可以變化，現在一些頂級殺手，或者是華夏的一些旁門左道都會。
之前我也問過崔宏屠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因爲他會模仿別人的聲音，這是從一些旁門左道的朋友那裏學到的，變臉的話，這肯定也有。
但是崔宏屠說他並不會，他年輕的時候，倒是見過這樣的人，但是交情不深，別人肯定不會教他。現在的話，鬼知道那人到底去哪兒了，像這樣的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又沒有聯繫方式，所以，根本找不到人。
可惜的是，並不能找到這樣的人。
沒想到葉思燕會。
然而，一個人不會變的，是眼神，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是不同的。當然了，如果不是熟悉的人，那還是很難分辨。
但是，我跟馮淑芬生活了三年的時間，如果說她的眼神都記不住，那太不應該了。
特別是……葉思燕進來的時候，她看我的眼神帶着一種殺意，一種仇視，現在我對這種殺意，是極其敏感的。
而且，馮淑芬會恨我？亦或者會殺我？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了，如果真有什麼事情，馮淑芬也會先打電話給我的，一個電話都不打，直接找到了五花池私人會所，這本身有些怪。
雖然，她開着的是馮淑芬的車子，但還真不是馮淑芬。
“程家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還不是你害的？”葉思燕罵道。
“程元燦在倉州市想對付我，這個你也是知道的，我跟他其實並沒有仇吧？是他先惹我的，後來到了燕京，他居然把我當豬養，養肥了準備殺掉，難道我不能反抗，得等着他來宰割？”我搖了搖頭，“這事沒必要計較下去了，沒有誰絕對的對，也沒有絕對的錯，只是成王敗寇罷了，成王是對的，敗寇自然沒有說話的權利，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再說了，程元燦還不是我殺掉的，程方天也不是我殺掉的，要怪，你只能怪蔡家去，是蔡家算計了程家，才讓程家落到這個地步。”
“那昨晚的事情呢？這事怎麼算？我告訴你，今天有你沒我，反正我也出不去了，我死了，馮淑芬也會死。”葉思燕冷聲道。
我突然臉色一沉，“如果不是看到馮淑芬的車子停在外面，我想着馮淑芬應該還活着，你昨天晚已經死了，對我的親人動手，你做錯了很大的一件事。”
“你明白最好。”
“你走吧，回去後放了芬姨，這次的事情算了。程家已經滅了，你還是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然你的下場和程元燦沒什麼兩樣，我想，蔡家也一直在尋找你。”
我撿起了桌子的“臉皮”，丟給了葉思燕，轉身走向窗戶，“還有，你的衣服不是我脫的，是夢姐，你也沒被糟蹋，那藥喝下去之後，如果有男人，那沒什麼後遺症。要是沒男人幫你，最多無力個一兩天，休息一下好了。之前你幫過我幾次，這算是給你的回報。”
“沒有？”葉思燕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自己有沒有被那個，難道自己不是最清楚嗎？”我無語道。
葉思燕站了起來，站在那裏，我感受到了她的殺意，說道：“你打不贏我，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回去後，放了芬姨，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葉思燕愣了愣，只能轉身朝着門口走去，但是到了門口，她並沒有去開門，而是停了下來，轉身回道：“你剛纔說程元策還有其他程家的人，意思是你知道他們在哪兒？”
“我只知道是在郊區一個長滿楓樹的地方，具體在哪兒，我還在派人打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