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野老神在在的拿過菜單，但當他看見菜單的那些高雅的菜名以及高高在的菜價時，張牧野還是覺得有些浪費。
諸如一份所謂龍飛鳳舞的菜餚，價格竟是高達數千？一般的菜也是數百元甚至千，最低的價格也有近百元。
果然是流人士出沒的地方，普通人到這根本消費不起。
似是很滿意張牧野此刻帶着詫異的神情，女人道：“隨便點，不用顧忌。”
張牧野稀裏糊塗的點了些菜，把菜單放下等待女人開始走入正題。
女人喝着茶眯了會眼，似在感受茶內醇香。終於她睜開眼睛柔聲道：“你好，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陸菲的媽媽，我觀察了你一段時間，你在和陸菲談戀愛，對嗎？”
張牧野這出知道，自己爲什麼覺得這女人眼熟了，原來與陸菲有五六分神似。
當聽說這女人是陸菲的母親後，張牧野的老神在在略微收斂，神色也變得十分恭敬：“伯母好。”
陸菲母親叫楚紅，她點點頭，輕聲道：“我不但調查過你，我還調查過你遠在津南市的家庭，你的父母，還有你的妹妹。”
楚紅的神色頗有些咄咄逼人，看得出這是個極爲強勢的女人。
但這些話聽到張牧野耳朵裏，卻讓張牧野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歡別人隨意調查自己的家人，同時也感覺到此刻的楚紅來者不善，甚至張牧野猜到了許多狗血但卻普遍存在的橋段，於是張牧野重新變得不卑不亢：“伯母調查我的家人幹什麼？”
“請首先允許我辯論一下，我調查你完全沒有惡意，我只是爲了我女兒着想。”
楚紅居然能把一件錯事坐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張牧野不說話，讓楚紅接着往下說。
楚紅有些驚訝於張牧野居然還能這麼沉得住氣？並沒有因爲自己略帶強勢的語氣而慌亂。她倒是對張牧野有些佩服了，看起來至少這個年輕人在氣度這方面，同齡人要好許多。
但這並不是丈母孃評判好女婿的唯一標準。除了普通女婿需要的房子車子票子外——這是任何一個丈母孃爲女兒下半生保障的基礎條件——除此之外，楚紅顯然還有更高的要求，諸如人品，諸如能力，諸如視野，諸如大局觀，諸如家族以及可見的未來。
然而從楚紅調查張牧野來看，除了此刻給楚紅的印象，其餘客觀因素張牧野幾乎都達不到楚紅的要求。
不過楚紅並沒有直接說傷害張牧野的話，只見她從包裏掏出一支菸點，沒有談論陸菲，倒是開始回憶起往事：
“說起來，我還算是你和菲菲還是校友，當年我和菲菲的爸爸也是在松江大學畢業的，我們那個時候也是自由戀愛，也算是感情深厚——”
張牧野沒搭話，讓楚紅接着往下說：
“——當年我和菲菲爸爸結婚的時候，曾遭到我父母的激烈反對，因爲陸菲父親出身貧寒。但我執着於他，我認爲他有才華，有魄力，只要我們心向齊，能得到我們想要的一切。所以在沒得到父母祝福的情況下，我和他私奔了——而且直到現在，我和菲菲父親的感情也從未得到過我父母的祝福。”
張牧野心一“咯噔”，這纔想起爲什麼第一次見家長的時候是陸父一人而不見陸菲母親了，原來二人已離婚？張牧野心忍不住苦笑，本以爲過了陸父這關便是高枕無憂，沒想到陸菲母親纔是更大難關。
楚紅說完頓了頓，深深看着張牧野一眼，接道：“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張牧野問。陸菲父親四十歲成爲處級幹部，足以證明陸菲父親確實能力出衆，居然雙方還是離婚了？！
“我對他失望！”楚紅道：“除了我父母至始至終反對之外，更大原因是我對他的失望。說到底，是他的格局太小了，他到了處級向的鬥志沒有，我終於相信我父母說過的話，出身決定眼界，再有才華，但眼界小了，終究成不了大器！”
張牧野何等聰明，幾乎短短几句話理解楚紅話裏的意思，楚紅出身高貴而陸父出身草根，可能陸父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很成功但在楚紅眼或許可能只是人生的起點。而一個人再有才華鬥志沒有才是最可怕的，因爲其失去了動力，能力便也一併失去了。
這也間接證明楚紅是何等心高氣傲？
楚紅停頓了一會，見張牧野眉頭緊皺似在思索，便接道：“還有，你瞭解菲菲嗎？你知道她的愛好嗎？她喜歡旅遊，每個暑假我都會打給她一筆數目可觀的旅遊經費，讓她全世界幾個洲走走，讓她見見世面，而且她不但要旅遊，她每天住的也都是至少五星級的酒店，在美洲她住的是希爾頓，在迪拜她住的是帆船。還有這家餐廳——”
楚紅指了指還未拿走的菜單說：“也許在你看來極其昂貴的一頓飯，可能只是菲菲根本看不的一頓普通晚餐而已。”
張牧野的眉頭皺得更緊，雖然一直猜測陸菲出身不凡，但沒想到陸菲的家境居然如此優越？！
看見張牧野越皺越緊的眉頭楚紅笑起來：“我不打擊你，而且你能考取松江大學證明你很有才華，但你覺得你能負擔得起菲菲的消費嗎？”
在楚紅以爲張牧野即將知難而退的時候卻見張牧野神情堅定而坦然的說道：
“可以。”
楚紅的眼睛頓時睜大以爲張牧野是在開玩笑：“年輕人，你以爲我是在和你說笑嗎？坦白說我不願意你和菲菲交往，你們差距太大。而且如果你和菲菲在一起的話，我會斷掉你們所有經濟來源。”
這已近乎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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