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只是一把鑰匙而已,希望其實真的不大。
柳如君把腦袋靠在丈夫懷裏,幽幽的問:“華,你說,這次我們一定能找到寶寶的對嗎?”
趙華猶豫一下,感覺自己不該打碎妻子的幻想,但他又擔心妻子會在無盡的希望又再次陷入到無盡的絕望,當年失去寶寶的時候,柳如君差點哭瞎了眼睛的場面,趙華還歷歷在目。
真的,他害怕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於是趙華不得不狠心的說:“君兒,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覺得這很可能只是別人撿到這串鑰匙而已,畢竟外面鍍了一層金,再加鑰匙精緻,別人撿到了作爲收藏也說不定。”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別怪趙華這麼狠心說出這種話來,長痛不如短痛,還是早點把柳如君從這幾乎沒有任何希望的希望解脫出來。
一把鑰匙實在算不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況且當年爲了找寶寶在津南市許多年,可以說津南市的山水都被他們走遍了,那種地毯式搜索下都沒找到。一把鑰匙又能代表什麼呢?
瞬間,便看見柳如君的眼神黯淡下來。
不過很快,柳如君又重新咬緊牙關輕聲道:“不!華,我相信這次機會很大,我的直覺告訴我,還有我體內流淌的血也在告訴我,這次——真的是寶寶在向我們發出召喚。他在說,媽媽,一定要去找他,他正站在某個地方等我們。”
說着說着,柳如君的淚水又掉了下來。
趙華便拍拍妻子的肩膀,不再說話。他也不想太過打擊妻子。
不是嗎?其實,他的心也存着與妻子一樣的奢望。
回到亞太集團大陸總部後,得知趙華夫婦回來的趙寬帶着女朋友豆豆殷勤的跑出來迎接。趙寬還說:“伯伯你們回松江的話怎麼不和我打聲招呼呢?我也好去接你們啊!”
趙華便笑道:“沒事,突然遇到點小問題,所以是拜訪了一位老友。”
柳如君看了看趙寬,嘴脣動了動,理智卻告訴她不能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
趙寬便問:“伯伯,什麼事讓你這麼興師動衆?”
“一點小事。”
趙華沒說,趙寬雖然怪但也沒仔細問。倘若趙寬知道趙華找的是什麼,恐怕會驚得跳腳吧?無論從什麼方面看,這件事對趙寬而言絕算不好事。
這一晚,趙華夫婦躺在牀一直翻來覆去的是睡不着。尤其是柳如君更是難以入眠。這個偶然的發現實在讓柳如君充滿了太多幻想。當初發現那把鑰匙的時候,柳如君覺得那是人生迄今爲止最讓她高興的一天。
正因爲太興奮所以柳如君腦海的想法也多,一會想要是真找到寶寶了,到時候該用怎樣盛大的歡迎儀式來迎接寶寶呢?一會又想到,萬一這個線索是假的,自己該是怎樣的失望啊?!
這麼胡思亂想着,直到凌晨一兩點柳如君才睡着,而且還一直稀裏糊塗的做夢。
一會,夢見寶寶被人截斷四肢然後在街乞討。一會,又夢見寶寶被人打得渾身是血然後哭着喊媽媽,一會,又夢見寶寶在松江大學讀書然後成爲某方面的專家,雖然離開趙家但好歹活得也算精彩……
直到午柳如君才從睡夢醒來。醒來柳如君第一句話便是問趙華:
“華,王校長那邊的資料準備得怎麼樣了?”
趙華頓時哭笑:“松江大學學生少說也有數萬,我估計王校長才剛剛叫人幫忙尋找,哪能這麼快找到呢?”
柳如君一想也對,自己太過着急所以亂了方寸。旋即柳如君又抱着趙華說:“華,我昨晚夢見寶寶了,我……”
趙華便拍拍柳如君的後背柔聲道:
“別擔心,我們儘自己所能即可。”
得知寶寶有可能還活在世,說趙華不興奮那是騙人,事實趙華也是整晚整晚做關於兒子的夢。只是趙華不善於表達出來。
午喫過飯後,趙華便被妻子催促着趕緊給王校長打電話,看看那邊是怎麼個情況。
而王校長也是不負所望。昨天從柳如君與趙華二人那緊張的表情,王校長知道二人對這事是多麼的在意,所以王校長也把這事放在心,天還沒亮親自打電話給檔案管理的人員,叫他們務必安排人手盡最快速度把學生的資料調出來,然後給柳如君以及趙華送過去。
既然是王校長親自打了招呼,相關辦公室的工作效率是極高的。雖是數萬份學生簡歷,但因都錄入到電腦內,所以下午便調了出來。旋即,王校長又親自打電話問趙華在哪?等下午便叫工作人員把資料送過去。
然而柳如君與趙華卻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得到已經把在松江大學內所有來自津南市的學子的資料均找出來後,柳如君迅速與趙華動亞太集團動身來到松江大學。
不過,當校方拿出近百份津南市學子的檔案出來的時候,柳如君與趙華還是顯得有些棘手。
津南市幾所學,每年考取名校的學生繁多。而柳如君與趙華要從這百份學子的資料準確找出當年兒子的信息也是極爲困難的。
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寶寶的名字顯然已是被人改了。至於年齡?怕也與曾經的年齡不同。畢竟,即使真的有人撫養寶寶,也不可能完全準確的推斷出寶寶的年齡吧?!
望着百份從大一到大四的男學生的資料,柳如君有些束手無策。
她一遍遍的翻閱這些資料,發現其也有那個讓她極爲憎恨的年輕人,不過很快便被柳如君翻過去了。看着這些照片,柳如君感覺每個人眉宇間好像都有寶寶的影子,但仔細看的話又覺得有些不像。
只看了五六十份柳如君便有些失落。她不知道該怎麼從所有這些學生信息,準確找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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