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野就問:“方紅呢”
劉東神情先是有些恍惚,然後嘆口氣說道:“哎一言難盡啊”
很顯然,張牧野不在的這五年,在劉東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以至於劉東看起來如此頹廢。而且看劉東家中這凌亂的樣子,恐怕方紅與劉東之間,一定發生了許多事情,甚至有可能已經
否則如果有女主人的話,家裏肯定不會這麼亂,而且還微微發黴的味道。
只見劉東端了兩張凳子,然後把張牧野拉到餐桌前坐下,再然後倒了兩杯酒,就着一些超市買來的滷菜就開始喝酒。劉東舉起手中的杯子,然後說:
“好兄弟,五年沒見,爲我們再一次的相逢乾杯。”
張牧野便也舉起手中的杯子,與劉東干杯。
這時候外面傳來腳步聲,一個只有三四歲大的小男孩走進來說:“爸爸,你又喝酒了”
“這是你兒子”張牧野詫異的問。
劉東點點頭,喊道:“小西,快過來喊叔叔。”
“叔叔好”小西跑過來喊一聲,又說道:“叔叔,你勸我爸爸少喝點酒好嗎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天天喝酒抽菸,身子更不好了。”
沒想到三四歲的孩子就這麼懂事,張牧野心中一暖,對劉東道:“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該爲孩子着想啊”
劉東滿臉尷尬:“好好我以後一定改。小西乖,快去做作業,爸爸要陪叔叔,就沒時間陪你了。”
孩子點點頭,很懂事的去寫作業去了。
看着孩子離開,不知怎的,張牧野的心中突然感慨萬千起來。倘若倘若當年自己離開的時候,陸菲懷孕的話,那麼自己的孩子大概也這麼大了吧
想到陸菲,張牧野的心中不由一疼,五年過去了,連劉東的孩子都這麼大,也不知如今陸菲怎樣了
兩人碰了杯之後,劉東的眼淚就掉下來了,說道:“兄弟,我這幾年過得苦啊”
“怎麼了”
於是劉東娓娓道來
原來自從張牧野失蹤後,市委的黃書記也因爲某些原因調走了,沒了靠山的劉東想要再進一步自然是無望了,而後因爲不滿區裏針對時弊的做法,與區裏的領導產生分歧,隨即被調到文化局擔任局長,再到後來,更是調往閒職,成爲一個水利站的站長。
這對之前的鄉黨委書記而言,差距之大不言而喻。
但其實到哪不是工作這些事劉東還能承受。
但劉東最大的打擊來自方紅。女人的心都是善變的,之前劉東是鄉黨委書記,而且攀上了黃書記這層關係,劉東可謂前途無量,而方紅也踏上了津南市上流社會的圈子。見識了諸多繁華,享受了無數人的阿諛奉承,要方紅再回到當年的樸實就有些困難。
自從黃書記被調走後,劉東從曾經的鄉黨委書記,甚至有可能進入區常委行列,到如今成爲一個水利站站長,其中落差,可謂飛流直下三千尺,至於所謂的政治前途更是休矣。
但自從劉東成爲水利站站長後,待遇急轉直下,平時那些對方紅阿諛奉承的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對方紅的冷嘲熱諷。
之後,方紅三天兩頭與劉東吵架,後來傳言和一個開發商好上了,至於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方紅已經回孃家半年了,聽說已經鐵定要和劉東離婚,至於孩子則交給劉東撫養。
劉東也無所謂了,自打三年前被撤了鄉黨委書記的職務後,這三年都是吵架過來的,對於劉東來說,婚姻也是名存實亡,倒不如真正做個了斷。
唯一讓劉東強牽掛的是兒子劉小西,自己和方紅離婚後,以後兒子就沒了母愛讓他擔心。但好在劉小西很聽話,不需要劉東過多牽掛,每天回來都會很自覺的做作業,倒是省了劉東不少心。
聽劉東說完,張牧野黯然,沒想到在劉東身上,居然也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劉東見張牧野不說話,便自嘲的笑一笑:“牧野,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衰他孃的第一個老婆結婚的時候給老子戴了綠帽子,第二個老婆卻只能富貴不能共患難,也許我他孃的天生就是這個命吧”說完只見劉東悶着嘴一口把杯子裏的酒喝乾淨。
張牧野只能安慰劉東,然後拿起酒杯和劉東一飲而盡。
“對了劉東,我問問你,你知道我爸媽還有妹妹去哪了嗎”張牧野問道。
這還真把劉東難住了:“這個還真不瞭解啊”
傳言,張牧野“死亡”後的年末,老城區的拆遷工作終於開始了,張建國與翠萍拿了拆遷款後就離開了老城區這片傷心地。至於後來張建國與翠萍去了何方,則不是劉東所注意的。再加上這些年,劉東自己也是活得一塌糊塗,更是沒時間和精力去關心別人。
雖早猜到這個結果,但聽到後張牧野還是有些黯然。劉東有些話沒說,那就是自從知道張牧野出事後,翠萍幾度暈厥,聽說生了場大病後,現在整個人都不好了。還有張建國也是一夜白頭,成爲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這些劉東不敢說,怕張牧野會傷心。
“對了牧野,你幾年,你當真在與世隔絕的孤島上嗎”
劉東問道。
張牧野點點頭,半真半假的說:“確實,我已經與世隔絕五年了,不知道這五年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可多的事情了。”劉東說着,頓了頓,欲言又止。
張牧野微微皺眉說道:
“怎麼有什麼話要說嗎”
“這”劉東想了想,終於還是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你的四海網絡,你知道嗎”
張牧野一呆:“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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