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閣的弟子們紛紛擡頭看向易小川，對易小川去而復返覺得驚。
“宗主。”
“宗主……”
衆人都說着，想着易小川能夠說一說外面的情況，“我們什麼時候纔可以出去？皇族那邊怎麼樣了？”
然而易小川並沒有回答他們，而是徑直來到二樓，看望羽靈兒。
“靈兒，”易小川還沒有到地方，便已經喊了出來，當他來到牀前時，看到兩個人坐在一旁，滿臉含淚地看向易小川。
“你們哭什麼？”易小川驚訝，憶離的眼閃爍着淚光，但並沒有流下來，而莫問道則是哭得一臉的淚痕。
“羽靈兒，羽靈兒，她死了……”莫問道哭喪着說道。
易小川一愣，連連將兩人推開，看向在牀的羽靈兒，羽靈兒面色發白地躺在牀，雙眼緊閉着。
按了按羽靈兒的脈搏，脈搏也已經停止了跳動，又靠近羽靈兒的胸口，貼在耳朵旁，沒有聲音。
易小川心頭一顫。
“爲什麼會這樣？不是還有時間嗎？宗主，您不是說還有一兩年時間嗎？爲什麼現在靈兒這樣了？”
易小川雙眼噴出怒火，通紅的要流出血水來，瞪向憶離。
憶離並沒有反駁，一句話都沒有說，心愛的人是什麼滋味她最清楚。
等待着易小川的繼續怒吼和大聲責罵，甚至打她一耳光，這些都沒有關係。
但是易小川沒有去怒吼，也沒有再責罵，只是怔怔地坐在牀邊，雙眼緊緊地盯着羽靈兒，似乎並不相信羽靈兒會死，倒覺得羽靈兒是睡着了般。
憶離訝異地看了一眼易小川，道：“你發泄完了嗎？不繼續發泄發泄嗎？哭一場，大聲責罰或者打罵我都可以啊。”
情緒如果太過低沉，抑鬱在心裏，會讓人生成不可恢復的絕望心態。
那個時候，怕是整個人都要廢掉，憶離想着讓易小川不要傷心過度，所以想讓易小川發泄發泄。
然而，易小川只是搖搖頭，朝着兩個人看了一眼，憶離見易小川平靜地有些不像話，這讓她生出許多的疑慮，不過很明顯，易小川在趕人了。
憶離沒有多待，往外面走去，不過莫問道可沒有那個經驗，看到易小川如此神情，也覺得怪，似乎怕易小川想不開，並不想離開易小川。
“走了。”憶離明白莫問道的心思，但她還是喊了一句，“問道，讓你的大哥哥靜一靜，他會想明白的。”
莫問道這才聽話地往外面走去，一步三回頭，最終消失在書架的另外一面。
憶離和莫問道並沒有走開多遠，偷眼瞧着易小川，看着易小川的動靜。
……
“靈兒，你不會有事的。”易小川緊張地道。
想起之前在太極觀與廣寒仙子所說的話，忍不住地將這根不是稻草的稻草抓住。
因爲羽靈兒真的是死了，連身體也有些冰涼，再要去救也沒有時間，如果廣寒仙子是在騙他……易小川甩了甩腦袋，不敢再想下去。
“希望你說的是對的，”易小川喃喃地說道，伸手握住羽靈兒有些冰涼的手，“不對，你一定要說對，否則……”
連日來的趕路和忙活，讓易小川整個人身心俱疲，很快便睡了過去，呼吸沉重。
……
三天後，易小川從沉睡之醒來，身後不知是誰給他披了一件衣裳。
他一起身，衣裳掉落在地，不過這些他都不在意，雙手依舊握着羽靈兒的小手。
羽靈兒依舊沒有醒來。
非但沒有醒來，手冰涼，並沒有任何體溫，已經是一具屍體。
易小川不這麼覺得，仍舊等在牀邊，等待着羽靈兒甦醒。
“她死了。”憶離和莫問道發現三天來，易小川都待在羽靈兒身旁，不讓挪動羽靈兒的屍身，這讓他們很苦惱。
雖說他們也不想羽靈兒此死去，但死亡是死亡，死了的人要怎麼復活？
“人死不能復生，大哥哥，你看開一點，讓她入土爲安吧。”
莫問道勸解着說道，要將羽靈兒的屍身帶走，看到那張蒼白的臉，她又停了下來，沒有怎麼見過親人的死亡，這次莫問道看到了，難免胃裏翻騰。
“靈兒沒有死，你們不用擔心。”易小川直接說道，“過不了多久她會活過來，去忙你們的事情吧。”
憶離和莫問道都愣了愣。
“魔怔了嗎？”憶離喫喫地看着易小川，看到易小川消瘦的面容，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連聲地道：“易小川，你特麼給我站起來，羽靈兒是死了，但你還有濤山宗，還有我們，而且你還要爲羽靈兒報仇吧，怎麼能在這裏頹廢下去！”
易小川卻是皺了皺眉頭，訝異地看着憶離，又掃了一眼關切的莫問道，心下明瞭。
他淡淡地說道：“你們真的不用擔心我，靈兒，她真的會活過來的，只要再等等。”
“等什麼等？整個人都涼了，她的妖丹都被蝰蛇苦毒入侵，早死了，再等也沒有用，死了是死了。”
憶離不客氣地說道，“我給了你三天的時間，讓你痛苦和傷心，但是這已經是第四天了，你怎麼還是這副模樣？”
“誰不想讓自己的親人復活，但誰又能做到？”憶離忍不住地說道：“我不能，你也不能，徒留着她的屍身又有什麼用處？”
莫問道也跟着勸解，“大哥哥，前輩說的沒有錯，你放手吧。”
易小川想跟他們解釋一下情況，但又覺得輕易間兩個人不會相信他的話，所以有些猶疑。
現在卻是不得不說的時候了，正要把話與兩人說清楚，將與廣寒仙子所說的話都告訴他們時，感覺到一束光忽然閃過他的面前。
易小川頓時心頭一震，連連俯身看向羽靈兒，只見羽靈兒周身都是白色光輝，如同螢火蟲一般，點點浮空，形成一團散佈着的星輝，光芒閃爍，又像是夜色的星空那般燦爛。
“嗯？這是分散的妖丹？”憶離吃了一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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