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她可以背幾首,要是要是讓她當場作一篇賦,作篇散文什麼的,恐怕她直接就可以走人了。
栩若雪雙手合十默默地祈禱了兩句。
沈楚南見狀輕聲道:“以妹妹的學問,完全不必如此緊張。”
沈楚寒扥眼睛一直盯着栩若雪,他抽完籤後,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關注着栩若雪的動向。
栩若雪對着沈楚南展顏一笑:“我知道。”
說完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從籤筒中抽出了一支籤。
爲了防止考生耍賴,那竹籤上面只有標號,所以栩若雪也不知道自己抽到了什麼,即便轉身將竹籤遞給了那夫子。
夫子看了一眼,輕輕點了一下頭。
栩若雪緊張地問道:“我抽到了什麼?”
“文題默字。”夫子淡淡地說道。
聽了這話,沈楚寒和沈楚南兩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只有栩若雪一臉迷茫,她很想問“默字”是什麼意思。
不過見周圍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好默默地跟他到了一個僻靜的房間裏,才聽他指了指桌面。
夫子緩緩說道:“給你兩柱香時間,一炷香看書,一炷香默寫,默得越多,自然通過率就越高,明白了嗎?”
“知道了!”
栩若雪心頭一鬆,暗自慶幸,想着不就是默寫嘛,有什麼難的?
隨即,走上去拿起書冊看了起來,一炷香後,又拿起毛筆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
這點小事簡直難不倒她,想她醫學博士這麼多年爲了考試背了多少東西。
速記默寫什麼的對她來說根本沒就是小菜一碟。
兩炷香緩緩熄滅,栩若雪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半盞茶之後,夫子緩緩報出了她的成績。
“甲等。”
栩若雪狠狠地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自己考覈已經算是通過了。
藍衣夫子繼續問道:“還有武試,要試試嗎?”
這一次的考覈其實也就是一個分等級的考覈。
如今能入選進太學的都是十分出色的人。
只要有一科滿足甲等,就算是入學考試成功。
因此夫子見栩若雪細胳膊細腿的模樣,便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栩若雪想了想:“試一試吧。”
既然來都來了,總不能不試試吧。
武試栩若雪抽到了射箭。
栩若雪一臉爲難地看着面前的弓箭,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直接棄權好了。
手中一共有五支箭,必須全部射中,並且保證有三支命中紅心,其餘兩支不得超過紅心三寸。
栩若雪看着離自己十來米的靶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要是讓她騎個馬還能走兩圈,這射箭還不如讓她扎針呢。
栩若雪奮力地拉着弓箭,朝着靶心射去。
毫無意外,那支箭連靶子都沒到。
“哈哈……”
一同考覈的人頓時有人笑出聲來。
“這種水平竟然能來太學,真是給家族丟臉!”
“啊,這不是詩魁栩若雪嗎?射箭這種水平,怎麼好意思說是將軍府的義女!”
栩若雪越想越後悔,早知道就提前練一練了。
但是拉弓射箭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心裏說不出的懊悔。
考覈內容是元宵節之後定下來,爲的就是給這些學子一個措手不及。
皇家子弟對於詩書禮樂御數射都要懂一些,因此一些世家子女,也隨着皇家子弟培養子女的方式培養自家子女。
騎馬射箭對於一些家族中的女子來說,也是必須要掌握的一門技能。
栩若雪聽到了身後的而一些議論,心中頓時有些氣憤。
轉頭正想和他們理論幾句。
“拿穩了!”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六哥……”
“手臂用力,不要只靠手上的力氣。”沈楚寒站在栩若雪身後,半環着栩若雪,手把手地給她做示範。
栩若雪嫩白的小手被握在寬大的手掌之中。
感受到指尖的溫度,栩若雪眼神有些飄忽。
之前這個沈楚寒一副看她各種不順眼的模樣,現在怎麼跑到她這裏教導起她來了?
“專心一點!”沈楚寒不悅的聲音再次傳來。
“哦!”栩若雪點點頭。
沈楚寒幫栩若雪調整好姿勢後,便鬆開了手:“看準靶心,放箭!”
“啪!”箭矢再次落在距離靶心不遠處的地面上。
栩若雪臉色一黑:“看來我沒有什麼射箭天賦。”
沈楚寒此時臉上已經沒有早上的冷淡,反而十分有耐心地說道:“已經比上一次遠了許多,再試試。”
說着沈楚寒再次手把手地教她調整弓弩的位置。
“放箭!”
栩若雪看着“嗖”地一下射出去的箭,一臉緊張。
“噗嗤!”箭入靶子的聲音。
栩若雪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剛剛她連箭都射不出去,現在箭竟然入靶了。
“六哥!”栩若雪高興地看着身後的男人,“我成功了,我射中了!”
“離靶心還差得遠呢!”沈楚寒微微撇嘴,不過眼中閃過一抹讚賞。
栩若雪的悟性很高,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射箭,竟然能夠射中靶子已經十分難得。
接下來,栩若雪似乎像是找到竅門一般,再次射中了靶子。
“我又射中了!”栩若雪高興地朝着沈楚寒笑道。
沈楚寒輕輕點頭。
栩若雪似乎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鼓勵的神色,繼續拿着箭開始瞄準靶心,再次鬆手。
不過這一次,栩若雪好像就沒那麼幸運了,箭再次落在了地上。
“啊!”栩若雪失落地嘆了一口氣。
“武試結束!”一旁的考覈夫子直接宣佈考覈結束。
栩若雪耷拉着腦袋,臉上神情十分難過。
沈楚寒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經很不錯了,以後我教你便是。”
栩若雪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六哥,我是不是很沒用?”
“還好。”沈楚寒不太會安慰人,隨口說道。
栩若雪非但沒有被安慰道,反倒覺得沈楚寒是在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