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離婚的真相被厲老爺子給查出來了?
“好的,請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身衣服。”壓住心中的忐忑,我微笑着對陳管家說。
隨即進入臥室關好門,撥通了厲雲州的電話。
“太太,厲總正在海城分公司開會。有什麼事需要我轉達的嗎?”接電話的人是朱旭。
偏偏這麼巧,厲雲州今天去了海城分公司。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我和厲雲州離婚的事,就連朱旭也不知情,我沒辦法說得太直白。
我簡短地對朱旭說:“等他開完會,麻煩你轉告他,爺爺剛派了陳管家來接我,可能有什麼要緊事吧。”
掛斷電話,我平復心情,坐上陳管家開來的車子來到老宅。
見到厲貞月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皺起眉頭,想起她指使王貴對我做的事,我氣得牙癢癢。
厲老爺子正襟危坐在沙發上,臉色少見的陰沉。
“爺爺好。”我乖巧地打了招呼,輕聲問,“您突然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哼,你們阮家做過些什麼齷齪事,自己心裏沒數嗎?”厲貞月率先冷哼,她眼神中的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我愣住:“我聽不懂姑媽在說什麼?”
話音剛落,厲老爺子突然震怒。
他將一份文件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身上:“那這份收養證明你看得懂嗎!”
聽到“收養證明”幾個字時,我的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
我渾身僵硬地撿起文件,果不其然,裏面夾着的正是當年養父母收養我時,孤兒院開具的收養證明。
這份證明會落到了厲貞月的手裏?
冷不丁想起姜瑜當初威脅我的話。
呵……沒想到她真聽進去了我的勸告,不敢自己出面得罪厲老爺子,就把這張證明交給厲貞月。
“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怎麼一個屁都放不出來了?”厲貞月嘲諷我。
我擡頭,憤怒地瞪着她,硬着頭皮道:“我是阮家的女兒,阮家的戶口本上寫着我的名字。”
厲貞月高高在上,牙尖嘴利地罵我:“你這個阮家找來欺騙我們厲家的野種,誰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什麼下三濫的貨色?幸好那個孩子死了,否則,我們厲家的血統就被你給徹底玷污了!”
厲貞月尖這番酸刻薄的話刺激到了我。
我怒火中燒,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我的孩子。
“姑媽說了這麼多,一定口渴了,喝點水潤潤嗓子吧!”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茶,我端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潑向了厲貞月。
“啊!”她尖叫了起來,嚇得連連後退。
衣服還是被打溼了,她氣得直跺腳,指着我一個“你”字還沒吐出口。
我冷冷地打斷她:“另外,如果真要講什麼血統的話。你這樣的人生下來,纔是對這個世界最大的玷污!”
厲貞月被我懟得臉紅脖子粗,眼睛鼓得老大。
她已經被徹底氣瘋了,齜牙咧嘴地朝我撲了過來,作勢要來打我。
他親手創辦了厲氏集團,叱吒風雲了一輩子,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傳奇人物。
此刻我才意識到,厲雲州身上那種壓迫感十足的氣質,極有可能就是從厲老爺子身上遺傳的。
我不寒而慄,沉默了片刻,緊抿嘴脣:“對不起,爺爺。沒有在結婚前告之您我是被阮家收養的女兒,這一點是我做得不妥。”
厲老爺子眯起眼睛,臉上的表情難以窺測。
我頓了頓,繼而道:“但如果您要說我騙了你,請恕我不能認同。當年厲家和阮家的祖上定親的時候,並沒有約定說收養的女兒不作數。我不是阮家親生的女兒沒錯,但我姓阮,堂堂正正入了阮家的戶籍,並且是以阮家女兒的身份嫁進的厲家。”
“我從沒覺得自己被收養的身份是污點。”
我平靜道,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
厲貞月恨恨地瞪着我,轉頭對厲老爺子說:“哼,還在強詞奪理!爸,阮家欺人太甚,他們不但塞了個假貨進我們厲家,還藉着我們厲家的名義,四處招搖撞騙,前些天阮金弘過生日還大宴賓客,到處告訴別人只要和阮氏合作,就能爭取到和厲氏合作的機會!”
厲老爺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然話鋒一轉,問我:“你說沒有騙我,那我再問你一句實話。你和雲州到底有沒有離婚?”
我心中一驚,不由得開始後悔。
當初就該勸說厲雲州,讓他私下向爺爺坦白纔對。
因爲每撒下一個謊言,就得用無數個謊言去圓。
厲老爺子的話,令我有些無地自容。
我低垂着眼眸,一時間沉默了。
他是何等聰明的人,見狀就知道了答案。
“好啊!我真是生了一個好孫子!”厲老爺子重重地拍了下沙發,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爸,彆氣壞了身子!”厲貞月趕忙替他拍背順氣,她斜眼看着我,陰險道,“是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厲老爺子沒有再說話,吃了藥後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厲貞月好似得到了默許,得意洋洋地叫來家傭:“你們把這個賤人關進地下室去!”
我心中忐忑,當下想不出好的對策。
“想不到厲家如今換了當家做主的人。剛在門外的時候,我險些以爲老爺子您仙去了呢!”男人清澈嘹亮的聲音響起。
蘇煜在一羣保鏢的簇擁下,閒庭信步地走了進來。
“對不起老爺,我沒能攔住他!”陳管家低頭,緊張的請罪。
厲貞月蹙眉:“你是什麼人?”
蘇煜微微一笑,對着厲老爺子沉聲說:“我是誰並不重要。厲老爺子,我是特地來給您送大禮的。”
音落,一旁的保鏢遞給他一份文件。
蘇煜接過來,動作紳士的放在了厲老爺子面前的茶几上。?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