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可以了吧?”

    男人將我逼到牆角,粗糙的大手撫摸着我的臉。

    緊接着作勢要來扯我的衣服。

    “急什麼?我自己脫。”

    我佯裝嬌滴滴地衝他笑了笑,然後慢悠悠地脫掉了身上的外套。

    我折起外套,彎腰將它放在了一旁的地上。

    男人見狀不滿地催促:“搞什麼啊?快點,老子等不及了!”

    他說着又朝我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我的右手抓起了地上的一塊磚頭,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後腦勺上。

    “死變態,去死吧!”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男人慘叫了一聲,霎時間鮮血如注。

    “你……你……”他指着我,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藉着昏暗的月光,我看見他筆直地從我跟前倒了下去。

    我驚魂未定,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努力平復好心情,我蹲下身確認他暈過去後,開始在他的身上翻找手機。

    最後,我在他的褲兜裏摸到了手機!

    正想打電話求救,不遠處一陣腳步聲臨近,隨即而來的是一羣男人的聲音:“媽的,房間裏沒人,那個臭娘們跑哪裏去了?”

    “趕緊把人給抓回來,否則等黃雀哥酒醒了,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喫!”

    “那邊剛纔好像有聲音,過去看看!”

    音落,有人影朝我的方向跑了過來。

    手電筒的光影搖晃,我心下一驚,要是繼續待在院子裏肯定會被發現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先離開這處小院。

    糟糕的是我對小院的佈局一無所知,到底哪裏纔是逃出去的路?

    男人們離我越來越近,已經顧不得再思考了,爲今之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一邊留意着不遠處的人影,一邊往後倒退着。

    不一會兒,我躡手躡腳地退出了樹叢,來到了走廊的另一側。

    “媽的,張三被那娘們打暈了。她人一定還沒跑遠,趕緊把所有清醒的人都叫出來找!”我聽見有人高聲喊道。

    看來,他們已經發現了被我砸暈的男人。

    有個聲音笑嘻嘻道:“二哥,不用這麼擔心,就算那娘們跑出了院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她還能飛不成?”

    “別特麼的廢話,你去走廊那邊找找!”被稱作“二哥”的男人吩咐道。

    片刻之後,有人朝我的方向迅來。

    走廊上沒有什麼掩體,我看着眼前的高牆,蹙起了眉頭。

    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只能試一試翻牆了。

    好在這處走廊的廊頂是鏤空設計的,我抓住了一株結實的藤蔓植物,費力地爬上了廊頂。

    幾乎就在同時,一隻手電筒的光亮從轉角處射了過來。

    一個男人從我身下走過,嘴裏嘟囔着:“特麼的到底跑哪裏去了?”

    我趴在他的頭頂上方,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目視着他走出了視線範圍,我才深呼吸了一口氣,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我站起了身來,成功翻出了外牆。

    雙腳落地後,我也不敢在原地停留,馬不停蹄地朝着前方跑去。

    海浪聲越來越近。

    我跑了大概有二十分鐘,眼前出現了一片遼闊的深海。

    我猜得沒錯,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果然是在一座無名島上。

    冷不丁想起小混混們說的話,我擰起了眉頭。他們說得沒錯,我又不會飛,就算跑出了小院,也沒辦法變出翅膀離開海島。

    但他們忽略了一點,我拿到了張三的手機!

    對,現在很安全,我可以用手機求救!

    想到這裏,我欣喜若狂,急忙掏出手機撥打了110,可是下一秒,我就傻了眼。

    島上沒有信號,手機根本撥不出去。

    怎麼會這樣?

    如果沒有信號,這羣小混混隨身帶着手機幹什麼?

    而且我在密室的時候,明明用黃雀的手機成功撥通過蘇鵬的號碼。

    難道說……

    我沉吟了片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院裏有信號增強器,且只能覆蓋小院內部的範圍。

    我現在跑得太遠,已經離開了信號輻射的範圍。

    一瞬間,我心如死灰。

    夜晚的海風呼嘯而來,我逃跑的時候太着急,連唯一能取暖的外套都落下了。現在,我只穿着一件單薄的打底衫,冷得連牙齒都在打顫。

    我找了一塊大石頭,躲在後面蜷縮成一團,用雙手環抱住自己。

    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取暖,可是效果甚微,海風從四面八方涌來。

    天色越來越晚,這座無人島上也不知會不會有野獸出沒。

    黃雀的人在小院裏找不到我,肯定會逐漸擴大搜尋的範圍。

    今夜處處充斥着危險,我沒辦法去尋找新的避難所,只能在原地將就一晚。

    不知是太累了,還是被冷風吹得失去了意識,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我夢見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和厲雲州初見的那一天。

    他救了我,我勇敢地上前叫住了他。

    厲雲州很驚訝,我笑着告訴他:“厲雲州,你記好了,我叫阮詩。十年之後,我會嫁給你,成爲你的妻子。你現在或許不相信,但我會成爲一個很好的妻子,我會讓你愛上我的。因爲,我愛你。”

    畫面倏地一轉,我和厲雲州都長大了。

    我在他的別墅裏清醒,下樓看見厲雲州抱着希希,正在親自喂他喫輔食。

    “老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厲雲州回頭,滿眼柔情的看着我,臉上的笑容我是從未見過的。

    “厲雲州……你真的是厲雲州嗎?”我喃喃着,不可置信地問他。

    突然感覺臉上癢酥酥的,我猛地睜開眼,天已經亮了,海風夾雜着沙子刮在我的臉上。

    我還在海邊,剛纔的一切只是一場美夢。

    腦袋暈乎乎的,口渴得很厲害,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好燙!

    我吹了一夜的海風,果然還是着涼發燒了。

    身體疲軟得好似不是自己的。

    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我看了一眼確定還是沒有信號,絕望自心底蔓延了出來。

    或許是燒得糊塗了,在那一瞬間,我腦海中涌現的竟全是厲雲州的臉。?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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