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隨即心口一緊,第一反應是希希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厲老爺子也是一驚。

    厲雲州率先反應過來,飛快地衝上了樓。我緊隨其後,慌亂地追上了他。

    遠遠地,就聽見希希嚎啕大哭的聲音。

    我們衝進了屋內,只見希希躺在兒童牀裏,原本白皙嬌嫩的臉蛋上,密密麻麻起了一片紅疹子。

    或是太癢了,他的小手揮舞着,不受控制地去撓臉。

    轉眼便撓破了幾處,滲出滴滴血珠。

    育兒師就站在嬰兒牀前,臉色蒼白,哆嗦道:“睡覺前還好好的,不知道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希希!”我大喊了一聲,心痛不已,衝上前去就要抱她去醫院。

    “先別動!”厲雲州阻止了我,他蹙眉觀察着希希的臉,沉聲說,“是遺傳性的花粉過敏,我記得家裏應該備有抗過敏的藥膏,快去拿來!”

    陳管家聞言,立馬反應過來,衝下了樓。

    我聽着希希痛苦的哭聲,猶如萬箭穿心。

    我擡眸緊張地問厲雲州:“你能確定是花粉過敏嗎?”

    他又不是醫生,怎麼可能連檢查報告都沒有,就空口鑑病?

    厲又峯輕聲告訴我:“小詩,你有所不知,厲家的基因是祖傳的花粉過敏。我,以及雲州在成年前,都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家裏常備抗過敏的藥膏,只是老宅的人一向都很注意,怎麼會突然有花粉出現?”

    很快,陳管家取來了藥膏,厲雲州接到手裏,親自爲希希塗抹。

    我在一旁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效?

    慶幸的是,藥膏起效的時間比我想象中的更快。

    不一會兒,希希停止了抓撓的動作,止住了哭聲。

    “果然是花粉過敏。”厲又峯見狀得出結論,扭頭告訴我,“現在已經止住癢了,不過臉上的紅疹,需要大概三小時後才能消失。”

    “嗯,我知道了。”我點點頭,心有餘悸。

    將希希抱在懷裏,親自又哄睡了他才放心。

    厲雲州的臉色很不好,他看了看厲老爺子,後者的臉色更加深沉。

    厲老爺子對衆人說:“通知今晚在場的所有人去客廳!”

    希希睡着了,我將他放回了兒童房。

    來到客廳時,厲老爺子正在讓陳管家嚴厲地搜查各個家傭的房間。

    家傭們站在一塊兒,面面相覷,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透露出緊張的表情。

    很明顯,希希花粉過敏這件事很蹊蹺,像是人爲陷害。

    我氣憤不已,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想害我的兒子?

    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擰眉旁觀着正在發生的一切。

    “老爺,已經搜查完畢,並沒有發現任何與花粉有關的物品。”陳管家前來彙報。

    厲老爺子聞言眉頭緊蹙,陷入了沉思。

    杜靜嘀咕着:“是不是花園裏種植了什麼產生花粉的植物?”

    “不可能。打從我小時候起,老宅就嚴禁種植花粉類植物,每個園藝師對這點都很清楚。”厲又峯斬釘截鐵地說。

    陳管家也附和道:“沒錯,我伺候老爺幾十年。這點事早已爛熟於心,我很確定老宅裏不會有這類植物。”

    杜靜皺眉道:“那就奇怪了。不過,如果是有人故意的,那個人有什麼動機?難不成在場的各位,誰和小詩有仇?”

    杜靜的一句話徹底點醒了我。

    我下意識地看向厲貞月,厲家的人裏,真正談得上和我有仇的人只有她。

    下一秒,厲貞月與我四目相對,瞬間煩躁道:“你看着我幹什麼?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

    “如果不是你,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冷聲問她。

    厲貞月皺眉張嘴,想要辯解什麼,我打斷她,繼而說:“當初你能買通王貴害我,現在就要能做出害我兒子的事來。”

    “阮詩,我是討厭你沒錯,但我犯不着對一個小孩子下手!”厲貞月辯解道。

    我一顆心冷到了極點,新仇舊怨瞬間全部涌上心頭:“你沒有生育過孩子,無法與做母親的人共情,這也是你能對一個小孩子下手的原因!”

    厲貞月被我說得一臉慌張,只能破口大罵道:“阮詩,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小姑子,真是你乾的嗎?”杜靜驚得瞪大了眼睛。

    厲貞月瞪着她,歇斯底里道:“我特麼說過了,不是我!”

    厲又峯眼神複雜,看向厲老爺子建議道:“沒有證據的確不好亂講,我相信貞月不會害自己的親侄孫。要不這樣吧,讓陳管家搜查下貞月的隨身物品?”

    厲老爺子深深地看了厲貞月一眼,沉聲說:“也只能這樣了。”

    他給陳管家使了個眼色,後者正要靠近厲貞月,厲雲州突然伸手攔住了他。

    衆人一愣,我不解地望向厲雲州。

    見他從始至終都陰沉着一張臉,深邃的眼眸染上了一層冰霜。

    厲雲州看向厲老爺子,嗓音沉穩而危險:“爺爺,如果查出了幕後真兇,不知道爺爺會怎麼處理那個人?”

    厲貞月是他的親女兒,過去她對我做了那樣的事,厲老爺子也沒有給她太重的懲罰。

    如果傷害希希的人真的是她,厲老爺子在親女兒和親曾孫之間,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似乎是沒料到厲雲州會先將一軍,厲老爺子的眉頭越蹙越緊。

    半晌,他冷哼了一聲:“我們厲家容不得這樣歹毒的人。”

    杜靜嚇了一跳:“爸,您的意思是要將他逐出家門?”

    音落,厲貞月煩躁地大吼了一聲:“你們有完沒完?我都說了不是我!要搜查是吧?行,我讓你們搜個夠!”

    厲貞月拿起自己的手提包,拉開拉鍊,將裏面的東西一股腦倒在了地上。

    她嘶吼着:“不是要搜嗎?快搜啊!要是找不出東西,你們全都得跟我道歉!”

    厲貞月突如其來的反應,令我愣住了。

    我以爲她敢這麼大張旗鼓,就說明包裏一定查不出任何東西。

    只是我沒想到,片刻之後,蹲在地上檢查的陳管家,突然找到了一個密封的塑料袋。

    “老爺,這裏面裝着一朵百合花。”?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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