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鵬給黎雪辦了轉院手續,他想徹底解決掉黎雪!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我就立馬掛斷了厲雲州的電話,嘗試打給蘇鵬。
蘇鵬沒有接,我不甘心,一邊繼續回撥,一邊連外套都顧不得穿,驚慌失措地跑下樓。
管家見我六神無主的樣子,關心我:“小姐,外面冷,你出門得穿件外套……”
我沒空理他,穿着單薄的打底毛衣,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大門。
蘇煜的車子就停在院內,他已經預熱了車子,我猛地拉開了車門。
“阮詩,你這是怎麼了?”蘇煜瞧見我,微微皺起眉頭。
我顧不得喘氣,對他說:“爸給媽辦了轉院手續!”
音落,蘇煜的臉色驟然陰森,他拿出手機,看樣子是想給蘇鵬打電話。
我制止住了他:“不用打了,他不會接的!我們現在趕快去醫院,儘快搞清楚媽被帶去了哪裏!”
“來不及了。”蘇煜沉聲說,“如果爸真要對媽下手,就不會留時間給我們追上他。”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坐視不管,不顧媽的死活!”我急了。
蘇煜擡眸看着我,鎮定道:“我的意思是,爸不會對媽下手。”
我愣了愣,究竟是我太蠢,還是蘇煜太相信蘇鵬,我怎麼聽不懂他的意思?
如果蘇鵬不是對黎雪下手,爲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轉院?
一陣冷風襲來,僵在原地的我打了個寒顫。
蘇煜下了車,一邊拽着我快步往屋內走,一邊壓低了聲音簡明扼要道:“他這麼做,大概率是爲了嚇唬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已經知道了你在懷疑他。”
蘇鵬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自亂陣腳。
短短一分鐘,他已經把我拽進了開着暖氣的屋內。
蘇煜吩咐管家,上樓去給我取外套,自己則倒了一杯溫水給我,語氣淡漠道:“你要真想保護好媽,首先就得照顧好自己。”
我接過溫水,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我渾身一個激靈。
蘇煜說得沒錯,我不能倒下。
我仰頭將溫水一飲而盡,身體裏的寒氣被驅走,我回過神來,問蘇煜:“那依你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開車去醫院,查明媽現在的下落。”蘇煜冷靜安排,“你去派出所找唐旭年,將手上的證據交給他。”
分頭行動,有備無患。
我突然有些佩服蘇煜清晰的頭腦了。
半小時後,我開車抵達了黃岐鎮派出所。
唐旭年早已等候多時,他告訴我,接到電話後第一時間派人去調查了曹遠大。
如果運氣好的話,待會兒就會有迴音。
“阮小姐,你之前在電話裏說鄭小青撒謊?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真兇難道另有其人?”唐旭年坐在我對面,一臉認真地凝視着我。
我點點頭,拿出手機打開了郵箱。
下一秒,我傻了眼,郵箱裏根本沒有任何的未讀郵件。
可我記得很清楚,我來之前明明用蘇鵬的電腦,把那個文件夾打包發送給了自己!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不停地點擊着收信鍵。
“阮小姐?”唐旭年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見我表情奇怪,追問我,“你的證據呢?”
“我……”我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當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總不能空口無憑,告訴唐旭年,真兇是蘇鵬吧?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有人敲門,一名年輕的警官走進來,在唐旭年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唐旭年聽完驚得瞪大了眼睛。
“阮小姐,正如你所說,曹遠大已經死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追問:“怎麼死的?!”
他語氣極快地解釋道:“曹遠大欠了高利貸一筆錢,高利貸躲掉了他的一隻手。昨晚,他也不知道是如何逃出來的,一路逃到江邊,但還是被高利貸追上。走投無路的曹遠大跳了江,最後活活溺亡了。”
溺亡!和曹金的死法一樣。
原來這就是蘇鵬與何妮許諾給鄭小青的條件!
唐旭年期待地望着我:“阮小姐,你究竟是怎麼知道,曹遠大會出事的?”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看我的證據了。
明明一切都能對上,可我現在就是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蘇鵬纔是幕後真兇。
我懊惱不已。
“唐警官,你們調查過鄭小青的兒子嗎?他叫曹金,半年前和曹遠大出去玩,結果掉進水庫裏溺亡了。”我對唐旭年說,“鄭小青綁架我媽,就是和別人做的交易,爲了替兒子報仇。”
“你指的是,那羣高利貸?”唐旭年聽得稀裏糊塗。
我咬了咬嘴脣,正要不管不顧地告訴他,蘇鵬纔是真兇。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電的是蘇煜。
我連忙接通了:“蘇煜,你找到媽了嗎?”
“嗯,媽沒事,我把地址發給你,你現在過來一趟吧。”蘇煜沉聲說,隨後隱晦道,“爸也在,他讓我轉告你,忘了通知我們媽轉院的事,是他不對。等你過來之後,他再跟你道歉。”
我心尖一顫,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威脅。
“我知道了。”我掛斷電話。
唐旭年還想再問什麼,我搶先一步對他說:“唐警官,我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你了。我這次來,就是不相信真兇只有鄭小青,所以希望你們警方能夠繼續追查,將真兇查清。”
“所以,你並不知道真兇是誰?”唐旭年愣住了。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我起身離開,快步離開了派出所。
按照蘇煜發來的地址,我導航到了郊區的一間度假酒店。
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總統套房,並沒有看見蘇煜和蘇鵬的身影。
我站在門邊,瞧見黎雪平靜地躺在大牀上,頭上依舊戴着呼吸機。
身邊,一羣護工和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守護着她。
兩名護士小聲議論着:“蘇總可真是模範丈夫啊!聽說這間度假酒店是當初他和蘇夫人相識的地方,爲了喚醒蘇夫人的記憶,蘇總是用心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