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起來,甚至還有人明目張膽的威脅我。
“這分明就是欺負人嘛!本來這次黎氏集團的損失就很大,你若是接手黎氏集團,分明就是逼我們這些股東撤股!”
看着他們情緒激憤,擔心會對我不利,袁月拍了拍手,整個會議室立刻就被她的人圍了起來。
這讓所有股東瞬間一聲不敢吭。
看着他們這副欺軟怕硬的模樣,我只覺得諷刺。
我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各位,我是真的想跟大家心平氣和的溝通,所以也希望大家都冷靜一下。”
這陣勢在,誰還敢造次?
我輕咳了一聲,看向那個剛剛威脅我的股東,“我也不是個不開明的人,這次因爲黎興,黎氏集團確實受到牽連損失頗重,如果有哪位股東不想繼續持股,那你們手上的股權我可以高價收回。”
我這麼一說,衆位股東面面相覷,卻無一人真的提出放棄手上的股權。
我很清楚這些人心裏的小九九,眼下依雪珠寶在珠寶界勢頭正盛,他們很清楚我的能力,雖然黎氏集團現在損失頗重,但我接手後,自然不會放任黎氏現狀坐視不理。
看他們都沒再吭聲,我再次問道:“對於我拿回繼承權,接管黎氏集團,各位股東還有什麼異議嗎?”
依舊是一片寂靜。
我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各位股東的支持了。”
我讓袁月擬了對外聲明,順利接管了黎氏集團。
……
當天我並沒有離開海城,而是去了一趟外公外婆的墓地。
我將黎雪的骨灰從京城帶來,將黎雪葬在了外公外婆的身邊。另外,我還將蘇煜的骨灰遷來,他雖然非黎雪的親生骨肉,但我相信,外公外婆早已把蘇煜當做親外孫,也會原諒蘇煜所做的一切。
我站在黎雪的墓前,心中是久違的輕鬆。
我定定地看着黎雪的遺照,喃喃道:“媽,黎興已經被抓了,如今已經定罪,一定會重判!黎氏集團也回到了我手上。媽,我終於給您報仇了!”
說到最後,我的眼眶泛紅,聲音也開始哽咽。
但我忍下了淚意,扯出了一個笑容,“不光是我,還有蘇煜。如果沒有他的周全謀劃,我自己勢單力薄,不可能這麼快就讓黎興得到報應!”
我緩緩呼出一口氣,擡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又看向眼前的墓碑,嘴角的笑意逐漸變冷,“黎興他休想翻身,我會讓他在監獄裏生不如死。”
從墓地離開之後,我和袁月直接開車回酒店。
當車子停在酒店門口時,袁月突然轉過頭看向我。
這讓我有些茫然,“怎麼了?我有哪裏不對勁嗎?”
袁月盯着我,輕聲說道:“謝謝你。”
這突如其來的感謝讓我有些發懵,“啊?謝我什麼?”
“謝謝你讓先生有了個家。”
我心一震,原來袁月指的是我將蘇煜葬在黎家的事。
只是,我並不認爲這個家是我給予蘇煜的。
回到酒店房間,袁月接到了一通電話,沉聲應了一聲,轉頭看向我。
“您之前猜測厲雲州另有目的,果然如此。”
我心中微震了一下,但也在意料之中。
那日厲雲州來找我籤放棄撫養權協議之後,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厲雲州雖然很少反抗厲老爺子,但他並不是出爾反爾的人,他讓我再等等,一定是有什麼計劃安排。
於是我就讓袁月派人去查,沒想到厲雲州果真另有目的。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淡淡催促道:“說。”
“厲雲州這段時間已經在給希希祕密辦簽證的事情,看來,他是想將希希送出國。”
我眉心一擰,心中豁然開朗。
原來厲雲州打的是這個主意。
如今姜瑾的一雙兒女已經出生,厲老爺子便不會把着希希不放,如果姜瑾要進老宅,那麼把希希從老宅送出去對雙方都好。
而厲雲州逼迫我簽下放棄撫養權協議,就是爲了讓厲老爺子放鬆警惕,好輕鬆將希希送出國。
一旦希希出了國,就可以脫離厲老爺子的監控,那我就有了機會,且只要我帶着希希在國外,就算厲家握着撫養權,也無濟於事。
只是,一旦此時讓厲老爺子發現,厲雲州的日子必然不會好過。
他爲何要頂着這麼大的壓力來做這件事?他的目的是什麼?就僅僅是因爲對我的一句承諾?
我並不這麼認爲。
袁月則在一旁憤憤然着:“這厲雲州根本就是個渣男,姜瑾如今生了一對龍鳳胎,他便不將希希放在心上了。爲了哄姜瑾高興,自然是把希希送得越遠越好!”
看着袁月那義憤填膺的樣子,我卻並沒有附和。
厲雲州畢竟是希希的親爸爸,我不相信他會真的捨得希希。他這麼做一定還有什麼其他的緣故。
“繼續去查吧,厲雲州的心思不會那麼簡單。”
袁月氣憤地應了一聲,不忘跟我吐槽了一句:“幸虧你當初跟他離婚了!”
我哭笑不得,卻又感慨,袁月雖然外表冷漠,但如今已然與我親近了許多。
我特意在海城住了一夜,次日,我去了一趟海城監獄。
監獄這種地方,誰也不會願意來,畢竟是晦氣,而我卻不然,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黎興落魄的樣子。
我跟獄警證明了我是黎興的家屬,然後坐在探視室內,靜靜地等待着。
這裏一片慘白,牆上還寫着規勸的標語,一道玻璃擱在中間,謹防犯人情緒激動做出過激的行爲。
不一會兒,對面空間的門被打開,黎興一身獄服,雙手的被手銬束縛,獄警陰沉着臉色將他推搡進來,而他只能低着頭忍受,不敢反抗半點。
看到這樣狼狽卑微的黎興,讓我心裏屬實痛快了幾分。
而在看到我的一瞬間,黎興的雙目倏然瞠大,恨意的雙眸死死盯着我,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