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覺得,我與厲雲州之間的感情不必事事都算得清除。

    單就一個吳美璇的事,我對厲雲州的感情就無法分得清清楚楚。

    既然分不清楚,那隻要厲雲州待我如從前一般,給安安一個完整的家,這日子也就稀裏糊塗地過下去了。

    可偏偏厲雲州在我剛願意妥協,願意和他復婚時,送給了我一份大禮。

    我不過剛坐下來打開電視,就看到了屏幕上一則關於厲雲州的娛樂新聞。

    “昨夜,有媒體拍到前厲氏集團總裁私會美女,二人在車內纏綿許久之後,女人下車離開。”

    我看到這則消息,第一念頭是炒作,心裏難免還是會因此而多了幾分失落。

    我猜測,厲雲州這麼做,怕是也是爲了應付吳美璇。

    我沒有立刻去問厲雲州關於這件事,直到有媒體扒出了厲雲州更多的事。

    “前厲氏集團總裁約會新女友,兩人般配,共回厲家老宅。”

    我瞳眸一震,將手機上的照片放大,畫面中,那個女人颯爽美豔,和厲雲州走在一起格外相稱。

    而再看厲雲州,臉上帶着微笑,絲毫沒有被強迫的不情願。

    再想到這兩日厲雲州未曾與我聯繫,昨日他的緋聞曝出來之後他也沒有做任何的解釋,更沒有澄清。

    之前吳美璇就不同意我和厲雲州在一起,如今厲雲州已然把這個女人帶回了家,想必是吳美璇很滿意的人選。

    將這一切聯繫在一起,我心裏不免慌了一下。

    我曾篤定的認爲厲雲州一定會恨我復婚,畢竟即便不談我與厲雲州的舊情,這也是爲了完成希希的願望。

    可眼下,我真的不確定了。

    我的內心在反覆拉扯,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撥通了厲雲州的電話。

    可是電話並沒有被接通。

    當我再打過去的時候,響了之後就被掛斷。

    我心裏一緊,同時失望從心底涌起。

    厲雲州這是什麼意思?打算和我玩冷暴力嗎?

    我沒有再打過去,可還是不自主地頻頻看向手機。

    在我的等待中,手機鈴聲響起,厲雲州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我接通電話,直接問道:“剛纔怎麼不接電話?”

    “有些事情忙,不太方便接。”他的聲音有些許疲憊。

    不方便接?

    我心中冷哧了一聲,有什麼不方便的?是在陪那個女人嗎?

    縱然心裏一片寒涼,讓我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在發抖,但我還是故作平靜地質問道:“你難道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厲雲州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或許是在想用什麼樣的託詞來騙我。

    也或許是在向如何向我解釋這一切只是個誤會。

    我更希望是後者。

    我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我們都沉默着停了很久。

    隨着他一聲深呼吸的聲音,他緩緩開口:“對不起……”

    他的道歉讓我心中一顫,他知道的,我想聽到的並不是他的道歉。

    “我……”他頓了一下,試圖重新組織語言一般,再次開口:“關於網上的那些緋聞,都是真的。”

    我心口狠狠一陣刺痛。

    我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心裏仍存着希望,想給他一次機會。

    “厲雲州,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說過想要跟我復婚的,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儘管我極力控制,但是還是控制不住聲音中的顫抖:“這一切都不是你心甘情願的對不對?是吳美璇逼迫你的對不對?”

    他只要一句他是被逼迫的,哪怕這句話是騙我的,我也會願意相信。

    我好不容易打定主意想要跟他復婚,想要跟他一起陪着安安長大,可如今,這一切好像都變成我的一廂情願。

    而一旦我與厲雲州界限分明,我便再難以找到理由接近吳美璇。

    厲雲州沉默了兩秒,並沒有依我所願。

    他清楚地告訴着我:“阮詩,我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有時候很難說清楚。網上的那些新聞都是真的,我已經愛上別人了,沒有任何人逼迫我。”

    “咚”地一下,我的大腦像是被一道雷劈下,耳邊一片嗡鳴。

    他竟然是連欺騙我都不願意。

    他說,他已經愛上那個女人了。

    寒意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與其說難過,我倒是更覺得可笑。

    從他對吳美璇說一定會跟我復婚,不會再選擇別人,到現在不過才幾日的時間。

    原來一個男人的變心可以這麼快!

    我緊咬着嘴脣,心裏萌生起一絲恨意。

    “厲雲州,你以前說的話都不作數了嗎?你說過回跟我復婚,給安安一個完整的家,現在你打算背棄你的承諾,放棄我們母女了嗎?”

    面對我的質問,厲雲州沒有半句反駁。

    他低聲說道:“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虧欠你和孩子的,我回努力彌補,但我們之間,就到此爲止吧。”

    他言辭中帶着愧疚,可語氣卻決絕得很。

    “阮詩,我知道你一定在怪我,但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也配不上你,我就是一個很爛很渣的男人,出爾反爾,也不配再把你留在身邊。”

    我一時愕然,心中情緒複雜。

    他這是什麼意思?貶低自己,來把我往外推嗎?

    厲雲州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你適合更好的。像謝躍那樣的,事業上已經是國內的負責人,又毫無條件的對你好,或許你應該嘗試去接受別人。”

    聽他提起謝躍,我忽然想到謝躍來安慰我那天,厲雲州也到過取倆別墅。

    我緊緊握着手機,質問他:“你前兩日來別墅時,是不是就是想告訴我你有了新歡的事?”

    凹陷媒體拍到的照片牆看,那個時候,厲雲州和那個女人應該已經在一起了。

    他如今句句話把我推給謝躍,也是因爲那日看到哲學安慰我,給他的出軌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我心中冷然,更加錄的諷刺。

    難怪厲雲州讓張嫂不要提他來過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打算聽我解釋和謝躍的相處。

    果然如我所料,解決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推給另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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