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面露不悅,還是喬娜知趣,趕緊攔住了喬栩。
“哥!別說了!”喬娜還是站在我這邊的:“不管什麼理由,都改變不了他出爾反爾,爲了一個新歡拋妻棄子的事實!”
喬栩嘖了一聲,卻也被喬娜這番話堵得無言再替厲雲州辯駁。
喬娜趁機與我告辭道:“阮詩姐,我和我哥還有很多話要聊,就先走了。”
我點了點頭,目送他們兄妹離開。
回到書房,剛靜下心來,就接到了黃雀打過來的電話。
“我查到新線索了!”
黃雀的語氣有一些激動。
我心頭一緊,腦中的神經都突然繃緊起來,“什麼線索?”
“關於Alice和吳美璇的那個公司,我找到了曾經在她們公司裏上班的會計。會計每天要對賬做賬,對吳美璇和Alice的所做所爲一定知情!”
黃雀篤定地分析着,打算從這個前會計入手。
我眉頭輕皺了一下,“你查到那個會計的下落了?”
“是。”黃雀沉穩地說道:“我幾經打聽才知道,那個會計如今就在京城,住在郊區的一個小鎮上。”
黃雀迫不及待地問我:“我打算等下就過去,找到那個會計,儘早蒐集到吳美璇的罪證。需要我將那個會計給您帶回來嗎?”
我猶豫了一下,只覺得這會計一旦被帶回來,難免不會被吳美璇察覺。
“我跟你一起過去。”
黃雀應下,稱一會兒會過來接我。
在等待黃雀過來的時間裏,我反而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之前黃雀在米國的時候,關於吳美璇的那家公司,調查起來很困難,曾經公司內部的員工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查不到下落。
我也曾派黎興身邊的劉祕書去嘗試對接吳美璇公司的前高層,可也是沒有進展。
而如今黃雀剛回國,竟然就打聽到了吳美璇公司的前會計的情況。這個消息未免得來的太容易了吧?
我心裏狐疑間,黃雀已經上了門。
他催促着我:“走吧,我怕耽擱下去只會夜長夢多。”
黃雀的顧慮也有道理,我和他一同上車趕往郊區的小鎮。
路上,我想到心裏的懷疑,便問他是怎麼打聽到這個雖然前會計的消息的。
提起這事,黃雀反而發起了牢騷。
“別提了,我剛開始也只是聽到了一點風聲,爲了打探消息,我可是特意拖了很多人脈,有些虛虛實實的,折騰了很久才確定了具體的位置。”
這麼說來,黃雀這個消息得來確實不易,或許是我想多了,太敏感了。
我和黃雀一路來到郊外的小鎮,這小鎮的位置有些偏僻,但裏面的住房很多,都因城市建設改造而粉刷成相同的顏色,屬實有些難找。
黃雀刻意搖下車窗,邊漫無目的地往前開,邊打量着周圍的房子。
恰巧看到前方有個正沿着馬路遛彎的大叔,黃雀慢慢將車開過去,隔着車窗喊道:“大叔,能給您打聽個人嗎?”
黃雀下了車,禮貌地詢問着大叔:“大叔,你知道徐傑的家在哪兒嗎?”
“徐傑?”大叔上下打量了黃雀一眼,眼神充滿了懷疑,“你們是什麼人?找徐傑做什麼?”
黃雀反應很快,當即笑着解釋:“我是她以前公司的領導,要跟她覈實一些情況。”
大叔若有所思地嘟囔了一句:“最近找徐傑的人還真多……”
我和黃雀對視了一眼,同時心中起疑。
黃雀眉頭微蹙,謹慎地試探着那位大叔:“最近很多人來找徐傑嗎?大叔可知道是什麼人在找她?”
大叔恍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道:“沒有。我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沒誰在找她。”
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大叔擡手指了個方向給我們,“就在前面那個衚衕右轉第三家就是了。”
“好嘞,謝謝大叔。”黃雀應着,並沒有對那個大叔刨根問底。
黃雀上車,重新發動車子,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看來已經有人比我們先行一步了。”
我沒有答話,心裏總有種莫名的不安。
車子停在了大叔說得那戶門前,黃雀看向門旁柱子上的牌子,與手機上的圖片對照了一下,態度肯定:“沒錯,就是這裏了。”
黃雀扯開安全帶下車,我也緊隨其後。
只是無論黃雀如何敲門都沒有人應,這讓他不免狐疑。
“難道人不在家?可這大門外面沒鎖啊?”
黃雀嘀咕着,下意識地伸手推門,這一推,大門竟“吱呀”一聲打開了。
黃雀和我都錯愕愣在原地。
我們對視了一眼,試探性地走進了院子,只見屋子正門此時四敞大開着,家裏應該有人才對。
黃雀先行走進去,卻頓在了屋門口,這讓我不免心生懷疑。
“怎麼了?人不在嗎?”我一邊問着一邊走進去,可當我看到裏面的一幕時,也驀然僵在了原地。
屋內一片狼藉,徐傑蜷縮在地上,嘴脣黑紫,嘴邊還沾着染血的渾濁液體,臉色發青,手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角,而上衣已經被她撕扯裂開了。
看到這般場景,我胃裏一陣翻騰。
一隻手擋住了我雙眼,扶着我的肩膀將我轉過身去。
黃雀沉聲說道:“你別看,我過去檢查一下。”
話音落,黃雀的手從我眼前移開,我聽到背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心如擂鼓。
雖然也見過比這還慘烈場面,但我還是沒辦法冷淡地面對這些事。
我仍存着一絲希望,問着黃雀:“怎麼樣?要不要打救護車?”
“打救護車已經沒有意義了。”
聽到這話,我倏然轉過了身,只見黃雀正用手帕擦着手,臉色陰沉地說道:“人已經斷氣了。而且根據屍體的硬化程度來看,她應該剛死不久。”
我們一心想要找到的會計徐傑,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具再也無法開口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