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小人以後一定嚴加管教,請您高擡貴手,給小人一條生路。”劉哲也搞不清女魃公主的意圖,只能不停的磕頭,不停求饒。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他老婆衝撞了公主,付出點代價也就算了。
可若是扣上一個襲殺公主,意圖謀反,甚至把他定性爲修煉者間諜,那是要抄家滅族的大罪。
他肯定不夠資格讓崇樺皇子出面,可他背後的人,多少總算有些人脈,終於請動了崇樺出面說情。
崇樺跟女魃關係不錯,何況也想在朝中更多網絡黨羽。
哪怕將來無緣大帝之位,至少憑藉在朝中的人脈關係,混個實權親王坐鎮一方,應該問題不大。
“劉侍郎,本宮念在你也是個可造之材,爲帝國盡忠多年,這次就算了。”女魃意味深長的說道,“這跟皇兄沒什麼關係,我們兄妹的關係,不是你能拿來利用的。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女魃自幼生長在帝王之家,哪怕不想跟這些朝中官員牽扯太深。
可既然觸到了她的黴頭,她也不介意賣個人情。
一個人情賣給皇兄崇樺,一個人情賣給吏部侍郎劉哲。
哪怕是一步閒棋,總是在朝中多了一枚棋子。
隨着她年齡增長、實力提升,哪怕無心大帝之位,被身後無數人推着,也不得不向那個方向努力。
在朝堂中多一枚棋子,總是多了一個消息來源。
好事、壞事,總會多知道一點。
至於將來如何處置,還要看她能給劉哲帶來什麼,更要看劉哲自己的表現和站隊。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劉侍郎汗流浹背,一臉惶恐的再次叩首,“小人一定會記得公主的大恩。”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然我公孫家的威嚴何在?”女魃冷聲道,“每人打斷一隻手!”
“是!”良玉跨前一步,就要動手。
“慢!”劉哲擡手道,“公主殿下,微臣自己來。”
“準了。”女魃發現這個劉哲還算有點意思,也是個極有決斷力的人。
她只是說每人打斷一隻手,並不是要了每人一隻手。
言外之意,只是打斷就行,不必砍斷。
對於這些覺醒者來說,斷手斷腳都是常事,不用幾天就能恢復過來。
要是良玉動手,很有可能就會直接砍斷這隻手。
哪怕使用天材地寶再次續接,或者換上機械手臂,跟自己的手臂總是差了一點意思。
劉哲二話不說,直接起身直奔委頓在地的中年美婦而去。
“你……”中年美婦想說些什麼,卻立刻閉上了嘴。
被自己的丈夫打斷了手,總比被外人砍斷了手要強。
她衝撞的是女魃公主,這輩子可能都沒有機會找回場子了。
現在只能期望儘快結束這場噩夢,早點離開這裏。
劉哲第一個就要對自己老婆下手,這也是一個表態,向女魃表態。
多年夫妻總是有些感情的,看着老婆悽慘的模樣,心中浮現一絲不忍。
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猶豫,必須要快刀斬亂麻。
“嗚!”一聲痛呼,又被那美婦強行壓制了下去。
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卻不敢叫出聲來,疼的她大顆大顆的冷汗往下直流。
劉哲轉身走到趙琦身邊,“咔嚓!”趙琦的一隻左手也被打斷。
趙琦也是個狠人,死死咬着牙齒,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折斷了二人的手臂,劉哲轉身又跪了下來,“咔嚓!”自己打斷了自己的左手。
三人強忍着劇痛,紛紛叩首,“謝過公主殿下,大恩大德。”
女魃的面色緩和了下來,淡淡的說道:“就這樣吧,我們先走了。”
衆人紛紛再次叩首,恭送女魃一行人等。
許悠然也目不斜視的跟在女魃身邊,走了出去。
堪堪走到大門前的時候,女魃忽然停住腳步,微微側身微笑道:“劉侍郎,父皇曾經說過你是個人物,今天看來還差點意思啊。自己的老婆都管不好,還能管什麼?下次有什麼事情,你也可以聯繫我。”
女魃年紀還小,可母親彤魚在宮中多年,外公玄策更是位列大司徒,久經宦海。
家中親眷時常對她耳提面命,倒也學了不少東西。
虛空大帝正值盛年,說不定還要執掌虛空山帝國幾百、上千年。
這個時候,但凡是對大帝之位有所覬覦的皇室子弟,最好不要跟朝臣走的太近。
一是容易引起虛空大帝的猜忌,二是容易招惹其他皇室子弟的忌憚。
一旦有了派系,有了立場,朋友和戰友一旦出現,敵人自然會隨之而來。
沒有立場的皇室子弟,才更容易得到其他人的幫助。
女魃出身玄策家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可她自身儘量不與這些朝臣來往,所以在兄弟姐妹之中,一直人緣非常好。
可劉哲這種送上這種送上門來的機會,她不介意先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
讓劉哲有事可以聯繫她的意思很明顯,雖然沒有明說會關照他,可劉哲也算多了一條路子。
女魃也趁這個機會,不顯山不露水的編織一下人脈,哪怕是多一個消息渠道也是好的。
劉哲並非出身官宦世家,能走到今天,跟他自己的個人能力還是有很大關係的。
雖然他今天跟皇兄崇樺走得近,可這世界哪裏有永遠的朋友。
劉哲也是聰明人,瞬間就明白了女魃的用意,心中不由得狂喜。
能聯絡到崇樺爲他求情,也是託了關係,付出了很大代價。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並不是崇樺的親近嫡系。
現在多了女魃公主這條線,雖然不能借此青雲直上,至少也算是有了點依靠。
他現在撥打崇樺的電話,崇樺理都不會理他。
可女魃卻說可以直接聯繫她,這就是遠近親疏的巨大差異。
斷手處還傳來劇痛,可心中卻是暖洋洋的受用,再次叩首,“謝女魃公主大恩,微臣感激不盡,但有所命,莫敢不從……”
女魃率衆離開了置換商行,大廳中的爛攤子,自然有人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