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戚少商,對他、對女魃,都沒有什麼好處,打敗他就足夠了。
戚少商這一槍,穿透了許悠然,傷勢自然極重,可對許悠然來說,卻算不得什麼。
許悠然受的外傷太多了,這種傷勢可能會影響戰鬥力,卻絕不致命。
至於受傷帶來的痛苦,更是隻會激發許悠然的兇性和鬥志。
他和這些皇子、公主、聖子不同,經歷過太多社會毒打,早就習以爲常。
戚少商受的傷,沒有許悠然重,可他沒有變態的恢復力,也沒經受過這麼大的痛苦。
如果他能扛住的話,說不定還有反殺的機會。
不顧他沒有那麼頑強的意志和堅韌的神經,突然受此重創,瞬間就崩潰了。
“啊……”戚少商一聲慘叫,摔飛了出去。
儘管他一再高估了許悠然的戰鬥力,卻還是低估了許悠然。
如果雙方再戰一次,結果肯定不會如此。
戚少商經歷的戰鬥再多,跟許悠然還是沒法比。
在對對方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依仗強勢的力量妄圖碾壓對方,這是絕大多數高等級覺醒者的心態。
這一招可能適用於很多覺醒者,偏偏不適用於許悠然。
“嗖!”許悠然胸口還插着長槍,飛身追上了戚少商。
“嘭!”戚少商重重砸在地上,許悠然的長劍閃爍着森冷的寒芒,抵在戚少商的脖子上。
雙方各出一招,不夜天聖地聖子,天災神將級強者戚少商,完敗!
“轟!”
“嘭!”
“唰!”
一衆皇子、公主反應極快,紛紛驚駭起身,很多人甚至撞翻了桌子。
許悠然胸口插着一杆長槍,鮮血還在汩汩的涌出來,他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居高臨下、表情淡漠的冷冷看着戚少商。
戚少商的模樣也好不到哪裏去,渾身上下數十道傷口,雖都深可見骨,卻絕不致命。
寒光閃閃的長劍,貼着他的脖子,隨時都能將他斬成兩段。
面無血色的蒼白臉龐,灑落着點點血跡,一雙眼睛好似燃燒着無窮怒火,死死盯着許悠然。
女魃也被許悠然的搏命一擊,徹底鎮住了,可她是主人,必須要站出來。
緩緩起身的女魃,銀鈴般的聲音響起,“鬼滅,放肆!聖子是我請來的客人,不得無禮。”
“唰!”許悠然手中的長劍憑空消散,回身雙手抱拳施禮,“公主,幸不辱命。”
“你……你的傷……”精衛指了指許悠然胸口的長槍。
“噗!”許悠然伸手拔出穿透胸口的長槍,大股、大股的鮮血噴涌出來。
他很隨意的拿起長槍,看到上面刻了兩個字“屠龍”。
“噹啷!”順手丟在戚少商身旁,雙手抱拳向精衛施禮,“小事而已,勞煩公主掛心。”
說罷,大步走回自己的座位,端起一杯烈岩漿,“咕嘟”一聲,一飲而盡。
拿起一瓶烈岩漿,“咕嘟、咕嘟……”統統倒在了傷口處。
外傷消毒液,這纔是烈岩漿的正確打開方式。
血水混着藥水,噴涌而出,拔苗助長悄然運轉,傷口稍稍癒合。
那種岩漿提取物,潑灑在傷口上,有多疼?
那種疼叫看着都疼!
可許悠然眉頭都沒皺一下,臉色只是因爲大量失血,微微略顯蒼白而已。
此刻,哪怕是再討厭許悠然的碎碎、念念、日馬等人,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讚一聲:好漢子!
戚少商的隨從和珍瓏府邸的侍女,早已撲上來一幫人,將戚少商扶了起來,準備帶下去療傷。
這時,戚少商似乎才從被許悠然一劍擊敗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他知道,他跟唐交的失敗都是一個原因,大意了。
這個叫鬼滅的奴隸,很強大、非常強大,遠超他們預期的強大。
可他們都低估了這個奴隸,所以都遭遇了慘敗。
如果是一般天才,在宿敵面前丟了臉,在女魃公主面前丟了臉,恐怕會恨不得馬上離開。
可戚少商不是一般天才,他是聖地聖子,又不是沒敗過,他有他的驕傲。
輕輕掙脫了隨從的攙扶,戚少商眼中噴火一般,盯着許悠然,“我不服!”
“不服?”許悠然不屑的歪了歪嘴,“我給過你機會,你不珍惜啊……”
“我還會再來找你的!”戚少商惡狠狠的說道。
“我們不是敵人,踏上星際戰場,我們將是生死與共的戰友。”許悠然沉聲道,“我們的敵人,在宇宙星空的另一邊!如果你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根本不配做什麼聖子,也不配成爲公主的戰友,更不配跟我稱兄道弟。”
許悠然這幾句話,擲地有聲,全場皆寂。
戚少商也是一愣,沒想到一個奴隸,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
&nnbsp;沉默了片刻,他用力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說,一衆隨從將他攙扶去了後堂。
“啪、啪、啪……”關七帶頭鼓起掌來,掌聲響成一片。
就連一向老成持重的溫暖、夢枕,都起身鼓掌。
許悠然不過是女魃公主府上,一個不起眼的小奴隸,據說還是剛剛買來的。
一個照面拿下唐交,一劍差點斬了戚少商。
不說他的真實實力如何,這份膽魄、氣度、不惜決死一戰的勇氣,讓所有人都歎爲觀止。
近些年來,女魃公主聲名鵲起,雖然很少出去走動,可慕名而來的人很多。
也有很多人覺得她名不副實,覺得她不過是出身好、背景好,換成是他,他也行。
今天來的這些客人,不乏有人想掂量一下女魃的深淺。
可是從來客的身份和範圍上,就能看出來女魃交遊廣闊,還是很有人脈的。
皇兄、皇姐都來捧場、坐鎮,手下一個小小的奴隸都這麼驚豔。
這次論道會,可以說全方位的展示了女魃的實力。
背景強大、實力強悍、人脈廣闊、爲人謙和低調卻又不失霸氣,手下還有一衆精兵強將。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絕對都是七年輪戰最合適的戰友。
慕容總管一直站在宴會廳大門處,示意了一下一衆侍女,立刻有人進入宴會廳,重新整理桌椅、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