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星海王座 >第五百八十七章.從長計議
    這一晚,許悠然睡得很沉、很沉,夢中似乎還是那恐怖的無間煉獄。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會因此留下終生難以磨滅的精神創傷。

    可許悠然一覺醒來,再次恢復了元氣滿滿。

    精神百倍的伸了個懶腰,翻出醫藥箱,拿出一瓶久違的“84消毒液”。

    “噸、噸、噸……”一口氣全部灌了下去。

    “呼……”

    長長呼出一口氣,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配方。

    爽口!

    刺激!

    看了看自己這一身傷,完全都是皮肉之傷。

    全力運轉拔苗助長的話,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恢復。

    其實他並沒有真的完全走出無間煉獄的陰影,他只是以頑強的意志,將那段暗無天日的痛苦經歷,深深埋藏進了記憶的最深處,選擇性的遺忘。

    精神力掃視出去,發現其他幾人都拖着一身傷痕,圍坐在一樓大廳。

    許悠然快步走下樓去,輕笑一聲,“我以爲你們還要睡幾天呢,呵呵。”

    大廳中沒有人說話,氣氛極其的壓抑。

    每個人都一身傷痕,完全看不出表情。

    可許悠然知道,所有人的臉色都一定非常難看。

    他從酒櫃裏拿了一瓶酒出來,坐在沙發上,每個人倒了一杯。

    無邪和雷禪每人拿了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自己拿了酒瓶,再次倒滿一杯。

    墨菲斯托和祭傑,拿起了酒,卻只是慢慢品着,有些神思不屬。

    燭生卻只是呆呆看着酒杯,整個人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這幾人雖然勉強可以行動,卻都脆弱的好像布娃娃一般,他們可沒有許悠然這麼變態的體質和恢復力。

    “怎麼了?”許悠然給自己倒了一杯海瀾液,讓冰涼的液體,帶給自己片刻的安寧。

    半晌之後,燭生才嘶啞着嗓子,斷斷續續的說道:“燭……燭滅……燭滅……死了……”

    “唉……”雷禪仰天長嘆,又灌了一杯酒下去,再次倒滿了一杯。

    這個剛剛晉級六次覺醒者的中年漢子,痛失愛子,卻只是眼圈微微有些泛紅。

    很顯然,他在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感情。

    伊涅斯塔家族,這是一個傳承悠久的僱傭兵家族。

    據說這個家族的所有成員,沒有一個人是壽終正寢的。

    所有成員,全部死於各種戰鬥。

    這是一個爲戰鬥而生,又死於戰鬥的家族。

    他們體內流淌着滾燙的熱血和不屈的鬥志。

    也許這並不是雷禪送走的第一個孩子,他看起來不過人到中年,實際年齡也有一百多歲了。

    見慣了血腥殺戮,感受過生離死別,所以他的感情顯得更加深沉、內斂。

    燭生低着頭,怔怔看着那杯酒,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卻沒有發出聲音。

    壓抑的悲傷、無聲的哭泣,父子兩代人,都在送別他們的至親。

    連屍體都找不回來的送別,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種極致的悲愴。

    這是伊涅斯塔族人的宿命,也似乎是生活在這個時代每個人的宿命。

    良久,祭傑也嘶啞着嗓子,開口說道:“妲己姐姐,死……死了……”

    “哦。”許悠然點點頭,反應很淡然,心臟卻猛地一抽。

    那個一直叫他小帥哥的妲己死了,那個風華絕代的妲己死了,那個負責他們這次行動接應工作的妲己死了。

    雖然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從戰鬥開始,到戰鬥結束。

    戰士們總是因爲戰鬥走到一起,卻又因爲戰鬥,陰陽兩隔。

    每個人都做好了準備,隨時去死。

    每個人也做好了準備,隨時會聽到戰友的死訊。

    “嘩啦啦……”許悠然將滿滿一杯酒,倒在地上。

    深藍色的美麗液體,在雪白的變異獸皮毛上,留下一道醒目的痕跡。

    幾人紛紛看向許悠然,他再次倒滿一杯酒,這次是烈岩漿。

    此刻,他需要更多的熾烈,才能溫暖一下漸漸冰冷的心。

    “這是我家鄉的習俗,祭奠死去的親人和朋友們。燭滅死了、妲己死了、劍心死了,最近死了很多人。”許悠然淡淡的說道,“如果有一天,我也戰死了,記得倒一杯烈岩漿給我。地獄應該很冷,我需要一點溫暖。”

    “好!”衆人舉起了杯子,也紛紛將酒倒在地上。

    “誰殺的?”許悠然沉聲問道,“團長他們現在哪裏?西索呢?”

    “不知道誰殺的,只知道她死了,應該就在金殿庭審之前。”墨菲斯托有些感嘆的說道,“挺好的一個女孩,我還想過要追求她呢,唉……”

    “團長他們現在躲在風行谷帝國一顆荒廢的生命星球上。”祭傑整理了一下思路,“西索被抓的時候,逃了出去,並沒有落網,現在他已經跟團長他們匯合了。”

    “誰殺的妲己都不知道?”許悠然有些疑惑的問道,“妲己說來虛空山負責外勤聯絡,她聯絡的什麼人,最後見的什麼人,一點線索也沒有?”

    “妲己在“妲己在虛空山有一些關係網,可是這次都沒接觸過妲己。她應該還有隱藏的人脈,並沒有告訴團長。”祭傑嘆息了一聲,“也許是怕團長擔心,也許有別的原因,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們被擒拿的時候,妲己幾乎跟我們同時被屏蔽了信號。在我們接受庭審之前,她被殺了,一點線索也沒有。”墨菲斯托也在整理思路。

    “會不會是西索出賣了我們?”許悠然掃視了一圈,在座這些人,甚至幻滅旅團成員,應該都沒有出賣他們的理由。

    燭滅死了,雷禪應該沒有動機害死自己的兒子。

    無邪、祭傑父子,甚至包括墨菲斯托,都是當事人。

    如果不是女魃錯誤理解了許悠然的意思,這幾個人現在應該都是死人了。

    妲己雖然瞭解全部計劃,甚至大家的潛入、交通、路線都是她策劃的。

    她現在已經死了,很明顯她沒必要用自己的生命陷害這些人。

    從這件事當中,許悠然完全看不出,有人能收穫好處,自然也無從猜測謎底。

    “應該不是西索,他完全沒理由出賣我們,計劃又不是他提出來的,出賣我們又沒什麼好處。”無邪沉聲道,“何況他現在回去了庫克洛洛那邊。”

    “爲什麼我們都被擒拿了,而他卻逃走了?”許悠然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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