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霓昀,你不會以爲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吧。”
凌陌澈冷笑道,“我早就在整個大殿里布滿了陣法,就等你自投羅網了。”
“而這鐵鏈是由玄鐵打造而成,堅硬無比,是用來對付魔界犯了過錯的罪人,現如今對付你剛剛好。”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我什麼錯都沒有!我纔不是什麼罪人!!”
到了這一刻,於霓昀仍是死不悔改。
“吵死了。”
鳳祭初淡淡的說道,“還愣着幹什麼,拔了她的舌頭,我可不想在聽她聒噪。”
凌陌澈點頭,揮手一道靈力直攻於霓昀。
“啊——!!”
於霓昀失聲大叫,嗓子裏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葉崇凜撇開眼,沒有在看於霓昀。
“來人,將罪人凌霓昀割斷手筋腳筋,廢去修爲,用玄鐵鎖鏈貫穿琵琶骨,鎖入禁地,永世不得出!”
於霓昀:“!!!”
她“啊啊”大叫着,用憎恨的目光看着凌陌澈,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魔心感覺事態不妙,想從於霓昀的體內脫離出來,卻發現自己竟然被困死在了於霓昀的身體裏。
它目露驚恐的看向鳳祭初。
鳳祭初脣角輕輕勾起,她早就在魔心身上下了空間禁錮,只要附體在別人身上,這個空間就會將它永遠的困死在那人的身上。
這樣纔有趣嘛。
於霓昀會永遠保持着憎恨的情緒。
永永遠遠得不到解脫。
“我們也該走了。”
卜洛殤一個閃身,直接來到了鳳祭初身邊。
“初初,我們回去吧。”
“嗯。”
葉崇凜最後看了一眼於霓昀,轉身離去。
大殿內,只有於霓昀一個人不斷嘶吼着。
卜洛殤臨走的時候,將池焰一併帶走,後來直接抽筋扒皮,交給了煉器峯的長老煉製法器。
葉崇凜回到天雲宗後,便將於霓昀逐出師門。
以後天雲宗在不得提於霓昀。
魔界沒過幾日,再次辦了一場更爲盛大的婚事。
魔君凌陌澈迎娶妖王風雲梔,妖魔兩界合併爲一王統領。
一月後,魔界與仙門停戰,雙方互約永不進犯。
……
明月高懸,繁星點綴。
鳳祭初一個人坐在房頂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宿主,現在原主的心願只剩一個了,讓葉崇凜痛徹心扉,悔恨交加。”
團團說道,“現在葉崇凜只有悔恨,還沒有痛徹心扉,宿主你要努力啊!”
“等我毀了天雲宗,他自然就會痛徹心扉了。”
團團:“……”
“宿主,你就不能換個方法嗎?”
“爲什麼要換?”
“因爲主神大人他也是天雲宗的啊。”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團團:“……”
果然,宿主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情啊!
這時,一個人影朝鳳祭初不斷靠近。
“葉師侄~”
雲舒提着兩壺酒,緩緩靠近鳳祭初。
“你這是在數星星嗎?”
鳳祭初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她,“我沒那麼閒。”
雲舒毫不在乎鳳祭初的目光,直接一屁股坐在她身邊,將自己帶來的酒遞給她。
與她說着說哪兒,其實目的很明確,就是希望鳳祭初能回到妄念殿,和葉崇凜修復好師徒關係。
“嚐嚐這個。”
“這是什麼?”
鳳祭初接過來,用鼻子輕嗅了一下。
是酒的味道。
“這酒名喚作‘醉生夢死’,味道甘甜,不似一般酒水的味道。”
鳳祭初輕抿了一口。
嗯,味道還行。
“祭初,你還是不願意原諒你師父嗎?”
雲舒突然開口問道,“他之前做的事,你要恨他沒錯,可他終究是你師父。”
鳳祭初淡淡的說道,“我被曾珍珍推下蒼崖,他不予追責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欠他什麼了。”
雲舒無奈嘆了口氣,“我知道你說的沒錯,可是……”
“於霓昀已經被凌陌澈囚禁在魔族禁地,過往之事,你真的不能給你師父一個彌補的機會嗎?”
鳳祭初轉頭看出她,臉上看不出多少情緒。
“給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機會?我看起來,有這麼善良?”
鳳祭初擡起手中的酒壺,喝了一口。
“對於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我只會加倍還回去,他現在應該感到慶幸,我不能對他動手。”
如果他不是這個世界的男主,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鳳祭初就會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
而云舒卻以爲鳳祭初是顧念師徒之情,所以才什麼都沒做。
“祭初……算了,多餘的我也不說了,你們的事還是要自己解決啊。”
雲舒起身,伸了個懶腰,“我看你挺喜歡這酒的,我這一壺也給你吧。”
“你記得別喝多了,這酒勁兒可大着呢,當心酒後胡言啊。”
雲舒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鳳祭初看了一眼手裏的酒,這酒勁兒能多大,還能讓她喝醉了不成。
她以前也是喝過不少酒的,因爲失眠的緣故,她本身對藥又有抗體,吃不了安眠藥,就只好選擇靠酒精來麻痹自己。
結果,就沒一瓶酒能讓她醉上一個小時的。
鳳祭初一口一口喝着手裏那壺酒,思緒不由回到過去。
那些逝去的人,留給自己的溫暖,是那時殘酷的世界裏,她唯一擁有的東西,可最後還是被那個女人毀掉了。
她,雖出自淤泥穢物,但她生來驕傲。
她不能允許背叛。
所以,策劃一切,意欲毀滅所有,讓全世界的人給她陪葬。
她足智多謀,料事如神,只因她讀懂了人心險惡。
可是,直到那些人出現。
他們打破了很多她固守的東西,讓她充滿好奇和毀滅的慾望。
毀滅了他們的信仰,拉他們一起下地獄。
這是她當時的想法。
可她一直都知道。
她跟那些人不一樣。
她的路險而又險,磨難重重。
她遍體鱗傷,滿身枷鎖。
除了死亡,她永遠無法解脫。
沒有人願意陪她。
沒有人願意陪她去地獄。
沒有人……
不對,好像有一個。
叫什麼來着,她怎麼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