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還在讀書的少年,沒有任何的經濟來源,他不做那些事,又怎麼在這座城市生活下去呢?
不要說現在他怎麼生活下去,算是以後怎麼生活下去,他也想不出來。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他是餓死,窮死,從樓頂跳下去,都不會打工的。
像他這種一沒化二沒技術的人,去工廠打工,也只能是做着最苦最累的活,拿着最低的工資,在沒有希望的世界裏,消磨着漫長的人生。
他可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對他來講,他未來的事業是搶劫,或者偷偷電瓶車。
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的讀書,荒廢了學業,到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只能做這個社會的渣滓。
他現在是在臨海技校讀書,理論是在那裏學技術,可是究竟有沒有學到什麼技術,他自己心裏有數得很。
除了和同學們搶個劫,賭個博什麼的學得更熟練之外,別的真的什麼都沒有學到。
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想了一個開頭,覺得非常的頭痛,也拒絕再想了現在齊沫提出來未來的事情,他又不得不想了。
他還是想跟齊沫在一起的。
可是跟齊沫在一起,不能做那些壞事,不做那些壞事,他又不能生活下去。
這可有點愁人了。
他這個年齡本來不應該爲生活發愁的,可是誰叫他父母都不在了呢?
而且撇開齊沫這件事不說,他身那個莫名其妙的慈善系統,動不動要扣分,也讓他不能繼續做那些壞事。
雖然他有過扣分扣分,大不了一死的想法,但是能活着,誰又想死呢?特別是能和齊沫一起活着,誰又會想死呢?
想了很久,想的頭痛,他決定做一點開心的事來犒勞一下自己。
於是他撥通了步虎的電話:“喂,胖子,現在你在做什麼?要不要出去打個劫去?”
是的,打劫纔是有益身心的活動。
步虎還在生他的氣,覺得他背叛了不良二人組,接過電話和冷笑着說:“打什麼劫葉大善人,你不都已經改邪歸正了嗎?跟你的沫沫一起大街扶老奶奶過馬路去吧。”
“我去!胖子,你要不要這樣啊?”葉純良驚呼道,“你是男人啊,你的氣量不應該要大一點嘛?怎麼弄的跟沫沫爭風喫醋一般?說實話,你這個死變態是不是愛我了?”
“滾你的,你才變態,你全家都變態!”步虎噁心得不要不要的,在手機裏吼道:“老子喜歡的是女人!女人!女人!”
說着,把手機給掛了。
“這小心眼……”
葉純良嘀咕了一聲,將手機隨手扔掉。
腦海裏還回想着剛纔步虎給他說的話,突然間面露喜色,站了起來,說道:“扶老奶奶過馬路,這應該是做好事吧?好像挺有搞頭的!”
扶老人過馬路,可不是做好事嗎?
想到要做到,他興致沖沖的出了門,準備做好事去了。
小區出去不遠有一個紅綠燈,正是扶老人過馬路的好地方。
葉純良到那裏的時候,已經是午十點多了。
平常這個時候也沒什麼人了,但是因爲今天是星期六,週末休息,過往的人平時還是要多很多。
他站在路口沒多久看到一個提着很大的包的老太太要過馬路,他連忙走過去,也不管人家需不需要幫忙,去拿她手裏提的包,說道:“老奶奶,我來幫你提過去。”
有人幫忙拎東西,那老太太本來挺高興的,可是擡眼一看,這人認識,不是不良二人組裏面的那個葉家的小子嗎?
這可將她嚇了一跳,死死地拽住自己的包,說道:“你放手!不要碰我的東西!”
有幾個一起過馬路的,看到是葉純良在做這種無良的事情,雖然很看不慣,但是也不敢說什麼。
有的人甚至惋惜昨天齊家那潑婦怎麼沒有把這小子給打死呢,讓他又出來禍害人了。
做好事都要被人拒絕,葉純良不高興了,瞪了那老太太一眼,說道:“我這是在幫你呢,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啊!”
他一兇起來,那老太太怕了,哀求道:“小葉,這裏面裝的都是些零食,我要送給我外孫去的,不值錢,你拿了也沒用。你爸以前都叫我阿姨的,你放過我吧!”
“我說了,我這是在幫你提一下,我不會要你的東西的!”葉純良生氣了,道:“你再囉裏囉嗦的,我把它扔了!”
老太太嚇得手一鬆,那個包被葉純良拿到了手。
滿滿當當的一大包,有十幾斤重,葉純良提起來都覺得有點沉。
包都到了葉純良的手裏,那個老太太已經不認爲這是她的東西了。
紅綠燈過去百多米是一個站臺,老太太是要去那裏坐公交車,葉純良提着那一大包東西送着她到了站臺,把包放下,道:“我送你到這裏了,你自己坐車去吧。”
說完這話,扭頭走,留下那老太太一臉驚愕的看着他的背影。
居然真的只是幫她提東西,這事情太驚悚了,簡直葉純良直接搶了她的包還要讓她感到害怕。
跟她一樣感覺驚悚的,還有那些目睹了整個事情的路人們。
這葉家的小子什麼時候變的助人爲樂了?這也太不科學了吧?簡直跟靈異事件一樣。
葉純良才懶得管那些人是怎麼想的,在他放下那包東西的時候,腦海裏叮的一聲,那個提示音又響了起來,卻是給他加了兩個慈善積分——一分是扶老人過馬路,一分是幫老人提東西。
看了這一條路很有搞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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