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原本有三個支點:
吳寧、葉玲玲帶人佔領一片區域,分散深淵組織注意力,這是一個支點。
第二個支點是,空的安全屋又能吸引一部分兵力。
第三則是,場中的十幾萬觀衆。雖然沒什麼用,但深淵組織也不能忽視其存在,多少要分出一部分精力,聊勝於無。
短時間內,三個支點的壓力都不會太大。
即便深淵組織攻入安全屋發現上當了,但時間也足夠競技場外疏散民衆,對競技場完成戰略部署了。
但是,現在不行了。
前兩個支點的火力都集中在吳寧這隊人身上,必然壓力倍增。
陳小澤的判斷可以說非常精準,直奔位於西區看臺背後的重裝存放點。
一路上,只有靠近觀衆位置有零星的深淵組織成員端着輕武器,管制着看臺上的觀衆。
深淵組織這次行動最大的問題就在於沒有重武器,祕密潛入水星城,即便手眼通天,且這次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但想把重型裝備神不知鬼不覺地送進水星城也是不可能的。
陳小澤遇到這些深淵組織成員,也是能避開就避開,儘量不打草驚蛇。
有實在避不過去的,就是利用雷之化身的閃現能力,一擊必殺。
直到靠近西區看臺,陳小澤才停了下來,陷入兩難。
西區這邊,有四個深淵戰士,彼此距離不遠不近,正好擋住去路。
雖然實力都很一般,最強不過三階普通進化的水平。
但是,陳小澤有把握瞬間解決兩個,但另外兩個只要往這個方向看一眼,就全暴露了。
觀察半晌,陳小澤撥通了葉玲玲的通話。
一接通,不等陳小澤開口,葉玲玲近乎低吼,“守好你的位置!專心一點!”
陳小澤,“別掛,能不能鬧出個大動靜,我需要引走一些人。”
他沒說自己在哪裏,要幹什麼,以他對葉玲玲的瞭解,絕不會讓他犯險,所以只提了一個請求。
而葉玲玲,“不能。”隨即掛斷。
陳小澤幾乎已經肯定,她一定沒拿到機甲。
同時也明白,那邊一定是十萬火急了。
不能再等,只能冒險。
開啓生物智能,戰場數據化,開始分析行動計劃,捕捉時機。
終於,幾分鐘後,系統分析出2.64秒後有1.2秒的時間,四個深淵戰士會同時面對觀臺看臺,也就是背對陳小澤,這時發動偷襲的成功率是46%。
陳小澤想都沒想,決然潛出。
46%的成功率,已經是多次分析後最好的時機。
此時,從觀衆的視角是能看到一臺藍白相間的極光機甲從暗處潛出,逐漸靠近深淵戰士的。
但是,觀衆們好像被競技場突然的變故嚇到了,此時都眼神驚恐地盯着那四個深淵戰士,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向陳小澤。
陳小澤暗叫:天助我也!
待四人從不同的角度全部轉身面向觀衆,陳小澤也潛到其中一人的身後三米。
目光一凝,元素化身發動。
只見一道雷蛇瞬間突破三米距離,苗刀無聲劃過脖頸,那名深淵戰士連聲音都沒發出來,便軟倒下去。
但是,10納秒的元素化時間太短了,只夠向前靠近三米。
陳小澤驟然擡手,一把漆黑軍刺無聲射出,從第二人後腦灌入,發出輕微的骨骼破碎之聲。
聲音不大,但在此時卻絕對突兀。
陳小澤眼珠瞪圓,緊張到極點。
登時什麼也不管了,雷池驟然離體,向第三人砸去。同時極光機甲的速度發揮到極致,撲向第四人。
觀衆此時好像終於發現了陳小澤,多人驟然大叫:“跟他們拼了!”
剩下的兩人本來聽到微弱的骨格碎裂剛要朝陳小澤的方向看,被觀衆這麼一吼,登時緊張起來,槍口對準看臺。
這也恰恰給陳小澤爭取了時間,雷池無聲沒入第三人身體。
正飛撲向第四人的陳小澤精神驟然一震,滿眼都是驚愕之色。
雷池離體,他也是與葉玲玲訓練的時候偶然領悟了這種能力,今天卻是第一次實戰。
之前,他以爲這東西具有很大的殺傷力,而且能製造一定範圍內的雷電場,僅此而已。
他也不知道雷池砸人是什麼效果,想象中肯定能電麻。
但剛雷池進入第三人身體的瞬間,陳小澤猛然發現,第三個深淵戰士完整的內觀圖突然出現在陳小澤腦海中。
五臟六腑,與人類完全不同的血管肌肉,以及與人類相比堪稱殘破不堪的經絡竅穴,全部映射到陳小澤的腦海中。
而雷池,正佔據着那個深淵戰士下丹田的位置,儘管他根本就沒有丹田。
陳小澤驚異的同時,也生出一種感覺,他雖然不能操控那個深淵戰士,但那人的經脈運行卻全在他的掌控之內。
心念一動,雷池在那人體內爆發,胡亂運轉。
“噗!”
那個深淵戰士立時噴出一口鮮血,眼神驟然渙散,五臟六腑都在逆行雷池的攪動下碎成了血泥,瞬間不活。
操!陳小澤大震,他真不知道雷池還能這麼用。
第三人居然就這麼輕鬆的解決了。
但是,陳小澤還是經驗不足,雷池效果來的太突然,讓他短暫遲疑,耽誤瞬息時間。
可也正是瞬息之間,第四人終於發現他的存在。沒有一絲遲疑,槍口對準陳小澤,就要扣動扳機。
這可是競技場,這邊槍一響,必然引得其他深淵戰士的注意,那陳小澤也就徹底暴露了。
暗叫大意的同時,陳小澤陷入兩難。
他有把握殺了第四人,但自己必然暴露。
除非他現在調頭就跑,從長計議。
起碼,深淵組織不能發現西區看臺下的重裝存放點。
一咬牙,陳小澤準備選擇後者,製造偷襲殺傷深淵戰士的假象,也許還能再找機會。
也正是陳小澤驟然減速已經準備遁走的瞬間,看臺上突然射出一箇中年人影,直射第四個深淵戰士身後。
還沒等他扣動扳機,噗的一聲,手掌穿胸而過,心臟直接被攪碎。同時,血淋淋的手掌已經透過胸膛,掰斷了扣動扳機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