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間傅家最爲榮耀的祠堂裏,或許還藏了什麼東西。
走出祠堂,在院子裏好一陣尋覓,傅辛翰的眉眼就是一喜。
景觀處鬱鬱蔥蔥的花草裏,正藏着一顆綠茶樹。
“莫不是這次終於可以走捷徑了?”
快步來到綠茶樹邊,傅辛翰細細觀摩一陣,才發現這株綠茶樹相比於之前的紅茶樹和花茶樹都要小上幾分。繞着綠茶樹走了一圈,傅辛翰心中已經有了猜想。
綠茶樹之所以比其他樹要小,很簡單,只有兩個原因。
第一,第書生死的時間是最晚的!
第二,這裏的時間是靜止的!也就是說,這棵茶樹一直都是傅家祠堂蓋起來時的模樣,也難怪奶奶在過年夜時那麼寒顫的只給一點茶沫子。
不過,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傅辛翰心情喜悅,直奔祠堂裏,拆了祠堂供桌的桌腿,拎着桌腿就跑回綠茶樹的周邊。
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刨!
只要刨出第書生遺留下的東西,說不定就能提前獲得副本的獎勵。
一想到這裏,傅辛翰渾身都是幹勁。
可是,這一次與前兩次的結果可不一樣,綠茶樹的樹根都要刨出來了,也沒看見土裏藏了什麼東西。
奇了怪了?難道書生臨死前沒有將東西帶在身上?
將桌腿插在土裏,傅辛翰一邊擦拭着額頭的汗珠,一邊看向已經坑坑窪窪的地面,一臉的愁容不展。
忽然,他的視線開始泛黑,就像是瞬間失去了光明,一陣的頭暈目眩。
等到再回過神來,傅辛翰已經回到了破舊的傅家祠堂。
“哎?難道是花茶的效果時間過了?”
看着破舊的院子,傅辛翰此刻已經站在了小院子的一顆大樹邊。猜測着從繁華祠堂回來的原因,傅辛翰徑直就走進了祠堂的大堂。
一進屋,他就呆住了。
那個破舊的供桌,此刻也已經只剩下了三條腿!
“哈哈哈~那是不是我毀了那個祠堂,這個祠堂也會跟着消失呢?”
盯着三腿站立的供桌,傅辛翰的腦中不無惡趣味的想着。
他直接一把拽下了供桌上的黃布,將其墊在地面,就那麼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翹着二郎腿。
屋外的天空早就陰暗了下來,傅辛翰可沒有心思再回去一趟,索性就在祠堂裏等一等。他倒想看看,進入的鬼市的時間後,這裏的第府會是什麼樣子。
“書生啊書生!你的執念到底是什麼呢?”
傅辛翰嘀咕着,腦子裏已經開始回憶起當初三人見面的畫面。
第一次三人見面繡娘就暴露了她愛喫糖葫蘆的事,第二次見面是殷大力說他想喫陽春麪。那麼書生呢?書生想要的是什麼?他是說字畫來着吧?
字畫?
等等!!!
族譜好像提到過書生的字畫應該算是不錯的吧?所以...他的字畫會不會早年間就被什麼人收藏或者買了?那要是這麼說......
腦子裏靈光一閃,傅辛翰已經知道書生的字畫在哪裏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我還是得去那個豪華祠堂一趟!只可惜,花茶沒了,我得找二伯借上一點了!”
突然,門外閃過一陣雷光,滂沱的大雨就下了起來。
傅辛翰一個愣神,有些驚疑不定的再看向屋外,按理來說,剛剛天黑也沒看見什麼下雨的徵兆啊?
可是就是這麼一看,傅辛翰就看的傻眼了。
屋外面,哪裏還是什麼祠堂的景象。
屋外面正下着大雨,不時閃着雷鳴,屋外面的大院裏正規則的擺放着六對桌椅。是那種老式的太師椅配上一個小茶臺,茶臺上還擺着幾盞茶具。
六個穿着古樸長衫的人正躺在座位上,雙手都是死死的握住了太師椅的把手。
詭異的是,這六人都是以仰面的姿態倒在椅子上。他們的臉上,則是堆積着厚厚的白紙!!!
白紙被雨水敲打着,已經厚到了蓋住了他們的五官。放眼望去,就是六個沒有人臉的屍體躺倒在太師椅上!
“是...是貼加官!!!”
眼前的場景太過駭人,傅辛翰不由自主就喊出了這種殺人刑罰。
相傳,這種刑罰是對犯人實施的。將犯人束縛住,往他的臉上蓋上一層溼紙,若是犯人還能掙扎,就再加一張溼紙。據說一般加到五張紙,犯人便會窒息而死。
可是,院子裏這又何止是五張紙!
六個人的五官輪廓都看不見了形狀,少說也得是十張紙!
“這得多大的仇啊!”
站在遠處,傅辛翰似乎都能感受到下手之人濃烈的怨氣。
別過頭,傅辛翰就看向了身處的屋子裏。這屋子,估計就是主宅。
與其餘幾家不同,第家不愧是搞書畫的。主宅裏不是所謂的貴重桌椅,而是非常開闊的四方空間,除了主牆上掛了一幅巨大的字畫,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第”字外,其餘的牆上,全部都是書畫。
這些書畫,傅辛翰是欣賞不來。
但是走過去仔細一看,便能看見很多書畫在底部寫有“第書生臨摹”的小字。
將第書生臨摹的書畫掛在主廳,看來,第家老爺子是真的很喜歡第書生啊!只可惜,這老爺子養了個不爭氣又愛眼紅的好兒子啊!
轉了一圈,也沒在主廳裏看出什麼名堂,傅辛翰索性退出了主院,開始朝着其他的屋子走去。
傅辛翰的目光順過大院,已經確定了大門的方向,又握了握一直都揣在胸口的金剪刀,步子這纔敢大起來。
主廳邊上不出意外就是主人家的房間,房間裏沒人,傅辛翰猜測着是不是大院裏坐着的幾個就可能是主家的人。
接下來,就是公子的房間,房間裏依舊沒人。
再下面就是小廝奴僕的房間,在這些房間裏,傅辛翰終於是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線索。
所有的奴僕房間裏,都是被白紙裹死的屍體。只不過,這些屍體有的紙薄有的紙厚。看得出來,下手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因爲對每個人的怨恨程度不同,處以紙張厚度的刑罰也就不同。
等快要逛完了這一大家的院子,傅辛翰終於又有發現。
在第家類似的儲物間的地方,赫然還有一個類似地窖的地方。
握了握懷裏的金剪刀,傅辛翰猶豫再三,還是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