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握住大錘的手都顫了顫,斯文的小眼睛裏迸發出前所未有的貪婪。
“這個...你和大伯都知道的嘛...我爸他是負責下迷藥的,順走的東西,都藏在了...”
傅辛翰的語氣越壓越低。
“都藏在了哪?!”
“笨蛋!當然是都藏在夢裏啦!”
“......”
二伯蒙了,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哈哈哈~”
看着二伯的面色從期待變成懵逼,再從懵逼轉化爲憤怒,傅辛翰已經笑的合不攏嘴了。
“臭小子!喜歡玩我是吧!死到臨頭還敢開玩笑!”
二伯的臉色鐵青,眯起的雙眼裏已然全是毒辣。
“死到臨頭?誰死還不一定呢!”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就不覺得?你的後背有些發寒嗎?”
“什麼?”
二伯有些陰晴不定的看向傅辛翰,誰知道這是不是這個臭小子的計劃。趁着自己轉頭的功夫,好上前過來爭搶大錘。
壓根不打算理會傅辛翰的話,二伯就要舉起大錘直接掄向傅辛翰的腦袋。
不想,這次揮動大錘,不僅紋絲未動,大錘還被一股巨力往後拉扯着!
“該不會?!!”
二伯的大心臟猛地狂跳了幾下,匆忙的轉過頭去。
只見自己的身後,赫然站着一個臉色漲紅,頭部凹陷的肌肉壯漢。他只是略微用手抓了一下大錘的頭部,自己便像個小雞仔一樣被他拉的往後傾倒。
“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誰?”
二伯嚇得匆忙鬆開了握住大錘的手,大錘被殷大力握在手中,將錘頭調轉過來,殷大力就死死的盯向了二伯。
烏黑的眸子已經開始充血,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要喫人。
“我感覺到了...你身上有強烈的怨氣!你強迫的破壞他人的身體,你...該死!!!”
怨毒的吼聲從殷大力的口中喊出,二伯只覺得渾身發顫。
他一個踉蹌,就從房門的邊上跑遠。打眼一看,屋外面是白天,屋內除了奶奶的房間,其他的房門看起來都不太結實。
進退兩難!
忽然,二伯的眼睛一亮,就看見了傅辛翰。
他急忙衝到傅辛翰的身後,想要以傅辛翰做人肉盾牌。
不想,傅辛翰絲毫沒有抗拒,只是讓他駕着自己躲在牆角。
二伯的身子打顫的厲害,絲毫沒有發現殷大力的身子已經消失不見。再回過神,只見牆壁裏赫然伸出一根滿是結痂的肌肉壯臂。
“啊!!!你!你不是人!!!”
二伯的嘴巴長得老大,驚呼一聲。身子剛想動彈,卻被傅辛翰一擠。再想逃竄,已經來不及了。
手臂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頸,殷大力拎着大錘就從牆壁裏走了出來。
“救...救我...辛翰...”
二伯就像只雞仔被高大的殷大力拎在半空之中,他的面色發青,顯然是喘不過氣了。
“哎!都說了,讓我喝口你的花茶!你瞅瞅,摳摳唧唧的!現在好了,不用你請我了,我自己去拿就行了!”
“你!你!!!”
估計是被傅辛翰的話氣到了,二伯的眼珠子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傅辛翰自顧自就走到了二伯的屋裏。
他的房間,的確要比大伯和傅辛翰的要好上不少。小辦公桌配上小席夢思,整個就是一個現代化的小臥室。
辦公桌的桌子上擺放着一個花色的鐵盒子。
傅辛翰沒有猶豫,直接就將那鐵盒子收入口袋。再檢查一番二伯的房間,除了找到一個醫療箱,醫療箱裏都是帶血的手術器具之外,便是一無所獲。
他的額頭,正詭異的凹陷着。
天靈蓋凹陷的地方,大錘正死死的蓋在上面。
傅辛翰盯着二伯慘死的樣子好一陣看,就皺起了眉頭。他倒不是擔心二伯是不是沒死透,而是他想起了一個麻煩的事情。
奶奶要是回來了,怎麼和她解釋呢?
大伯死的無聲無息的,這兩人不能一棍子敲死是自己殺得。可是二伯不一樣啊!白天,屋子裏也只有傅辛翰和二伯。二伯死了,奶奶怎麼不會懷疑傅辛翰?
況且,那柄作案工具大錘,傅辛翰還有用,他也不可能銷燬丟掉。
只要奶奶在房間裏找到大錘,結合二伯天靈蓋的傷勢,傻子也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嘶~這可麻煩洛!”
又看了眼二伯的房間房門,那被鐵錘掄的大洞,更不好解釋了!
一陣抓耳撓腮後,傅辛翰看向奶奶的房間,思路豁然開朗。
他麻利的又泡了一杯紅茶,閉上眼,就將紅茶推了進去。在確定屋裏“呲溜,呲溜”的吸水聲後,傅辛翰故技重施,又閉着眼將毛茸茸的貓咪用牀單裹住。
之後,傅辛翰就將奶奶的記事本打開,翻到了最近一欄的記錄。
“072號客戶,急需匹配適應腎臟,出價50萬!”
看着記錄本上的信息,傅辛翰終於是長出了一口氣,有了這條信息,騙過奶奶的機率又大了不少。
他走出房間,利索的將二伯的房門拆了下來,又將自己的房門給二伯的門框裝上。緊接着,便將二伯的屍體擡進了房間,在他的屋裏找到鎖頭,將二伯的房門鎖死。
至於二伯那扇破爛的房門,傅辛翰先是將大錘扔到屋外,之後便將破爛房門蓋在了大錘之上。
“如此,一切就都搞定了!”
看着自己的房間突兀的沒了房門,傅辛翰也不在意,回到屋裏躺在炕上,靜等着奶奶的回來。
也不知是等了多久,暮色降臨,傅辛翰才聽到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
“呀!這是誰的房門啊!”
一進院子裏,奶奶就看見了正堂門口擺放的木門。
傅辛翰應聲就從屋裏走了出來,連忙陪着笑。
“嗨!奶奶,是我的房門!”
“你的?好好的門,怎麼就不要了?”
奶奶狐疑的看了傅辛翰一眼,就要走到破門前細看。
傅辛翰趕忙一把拉過奶奶,親暱的說道。
“哎呀!奶奶你看嘛!我的房門都這麼舊了!今天開門時,我只是用力踢了一腳,那房門就破了個大洞!我一生氣,索性就不要了!給下下來扔屋外了!”
“是嗎?”
奶奶盯着門洞上的豁口,一臉的質疑。
“你一腳有這麼大的威力?”
“嗨!年輕人,力氣不大怎麼叫年輕人!奶奶,您也不疼我!你說說,乖孫的房門都爛成這樣了,您也不給換一個?”
見奶奶還要追問下去,傅辛翰連忙裝出了賭氣的樣子。
殊不知,奶奶一聽傅辛翰說自己不疼他,老臉立馬就拉的老長。
“誰說的!誰說奶奶不疼你的?奶奶最疼辛翰了,趕明兒!我就讓人給你定製黃花梨的木門,你天天踹都行!”
“哎!辛翰就知道!奶奶最疼我了!”
夜幕下,傅辛翰恭敬的將奶奶扶進了屋裏,這奶奶疼孫兒的一幕,看起來是那麼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