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翰盯了會平靜如初的海面,轉而好奇的看向二人。
高武和冷語聞言一怔,隨即都搖了搖頭。
“我們降臨者完成規則試煉就會自動傳送離開的!”
“天選者在完成考驗後,會有傳送門出現!”
聽聞高武和冷語的解釋,傅辛翰的面色變了變。
“看來,只有入選者是比較特殊的...”
心中嘀咕着,傅辛翰裝作沒事人一樣,再次看向了海面。
“等吧!或許等波塞冬回來了,我們就能離開了!再說了,他說這個世界七天重置一次,這第七天才剛剛開始呢!”
“......”
相繼無言,三人都默然不語,盯着海面發起了呆。
昏暗的天氣慢慢變得愈發黑濁起來,時間已然來到了傍晚。
“奇怪了!爲什麼今天過了一天我肚子都不餓呢?”
木的,高武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可能是因爲...我們不在克蘇魯的體內了。身體不需要抵抗污染,所以消耗的熱量變低了吧!”
傅辛翰隨意的迴應一句,他彷彿已經看膩味了黑夜的大海,自顧自走到了小島的沙灘邊坐下。
見狀,高武和冷語也是隨意找了處地方躺下歇息。
小島說是島嶼,其實也不過就是海面上一塊廣場面積大的陸地。除了金黃色的海灘和幾顆椰子樹外,着實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
海風帶着大章魚碎屍的腥臭迎面撲來。
三個人倚在沙地上,也不在意潮溼的沙子,眯着眼就打起了盹。
人這種生物,一旦經歷了危險後,放下緊繃的神經,睏意就會如同潮水般襲來。
眼下,黃金海岸的絕對安全,讓三人都卸下了警惕的本能。
伴着鹹腥的海風,三人頭一次難得的睡了安穩的覺......
時值深夜,平靜的海面上突然爆發出一聲炸雷般的響聲。
“砰!!!”
黃色的海域內,一團濃稠的粘液炸起,波塞冬手持三叉戟面露惱色的就從海水中騰飛而出。
“怎麼了!怎麼了!”
炸水聲實在過於突兀,瞬間驚醒了傅辛翰幾人,高武驚慌的看向四周。
不過,在循聲看着遠處海面上走來的金髮男人後,幾人剛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就放了下來。
“海神大人!您將克蘇魯剿滅了嗎?”
冷語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後,第一個就諂媚的跑到了淺灘區。
不過,她不問還好,一問波塞冬的臉色就愈加的難看。
“沒有!那小賊只會在海底東躲西藏!打來打去只知道跑,沒意思!”
面色鐵青,波塞冬一點理會冷語的意思都沒有,徑直走回了小島之上。
他自顧自走到一棵椰子樹下,握着手中的三叉戟一把就砍斷了椰子樹,隨後似乎是還不解氣,又用赤裸的雙腳將樹幹踩得變形扭曲這才罷休。
“這...是在生悶氣嗎?”
“神也會有負面情緒嗎?”
看着波塞冬的憋屈樣,三個人都很明智的沒有上前溝通,生怕是觸了什麼黴頭。
良久,小島上寂靜無聲。
氣氛也變得古怪起來。
其實,波塞冬要是這麼一直自顧自生悶氣下去倒也沒什麼問題。畢竟,只要到了今天的0:00,這個世界重置,或許一切就結束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波塞冬的行爲愈發的古怪。
他先是坐在地上抓着自己的一頭金髮,隨後又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太陽穴。最後,又是不安的站立和坐下。
打眼看去,猶如一個多動症患者。
原本蔚藍的似是深海色的眸子,也不知不覺變得紅潤起來。
血絲像是蛛網般在他的瞳中擴散。
“不對勁!”
傅辛翰心中暗暗警覺起來,隨即主動退後了兩步。
看着波塞冬狂躁的模樣,傅辛翰莫名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波塞冬,會不會也被精神污染了?”
“神也被精神污染嗎?”
“不對,嚴格來說!關於克蘇魯的記載...它好像的確不是戰鬥選手,而是精神類攻擊選手...它一味地拉扯波塞冬下海,然後吐出黃色粘液...”
分析着種種因素,傅辛翰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要是真是應了心中所想,這最後的對手,居然是一位神明!
這怎麼玩?
皺了皺眉,傅辛翰不動聲色地就退到了淺灘區。
他,仍然有退路可尋!
不過...
轉而看向高武,傅辛翰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啊!!!死蟲子!別叫了!”
正是思維活躍之際,突的,波塞冬不知爲何,一聲怒吼!
只見他盤腿坐地,大掌無能狂怒般的拍打着沙地。
“砰砰砰!!!”
隨着他憤然的發泄,島嶼周圍驚起一片浪潮,海水炸裂。
“神明之怒,恐怖如斯!”
默然看着波塞冬的異狀,傅辛翰朝着遠處海水中的一抹粉色看去。
那是獨屬於他自己的生路。
忽然!
波塞冬居然從地上站起,再次手持三叉戟。他的一雙眸子,怪異的掃過三人,第一個就指向了冷語。
“你!凡人,滾過來!”
“啊?海神大人...您...是有什麼吩咐嗎?”
感受着撲面而來的煞氣,冷語的和身子一哆嗦。
“你不是急着想知道怎麼回去嗎?你過來,我這就告訴你!”
“真的?!”
“千真萬確!我可以,第一個送你離開!”
“謝謝海神大人!謝謝海神大人!”
“過來吧!”
再次招了招手,波塞冬已然換上了一副和藹的笑容,冷語欣喜地走向了波塞冬。
儘管他的表現剛剛有所怪異,但是他好歹是打跑克蘇魯的存在,加上海金海岸上確實安全,冷語對波塞冬的警惕自然就放下了。
蓮步輕移,冷語剛走到波塞冬的身邊,臉上的笑容如桃花般綻開。
不想,波塞冬的面色一沉,長戟握在手中,空中一道寒芒閃過。
“砰”的一聲,一團血霧炸開!
冷語的腦袋,當場就被長戟砸碎!整個人的身子還木木地站立着,無頭的頸椎噴着血泉。隨即,直直地栽倒了下去!
“哼!凡是被克蘇魯粘上的傢伙!全部死有餘辜!骯髒的蛆蟲!”
甩了甩長戟上的血跡,波塞冬冷眼看向傅辛翰和高武,滿眼的憎惡。與先前登陸島嶼時的熱情相比,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