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外,傳來了一陣推動大炮的聲音。
兩個水手聞聲就看向了外面,傅辛翰正推着炮臺對向“幽靈船”,作勢就要點燃引線。
一看到這一幕,兩個水手頓時冷汗直冒。
如果說他們無意間走到了“幽靈船”上,說不定幽靈船上還有船長和其他乘客呢!
“嘿!同事!等等!”
“別開炮!千萬別開炮!”
兩個水手着急忙慌地就衝了過去。
頭盔下的豬臉暗暗笑了笑,傅辛翰停下了動作。
“怎麼了?難道不該準備炮擊娛樂了嗎?”
“是該準備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大部分人可能都還在“幽靈船”上!你等等,我們先把人喊過來!”
“哦~好啊~”
傅辛翰朝着對面船上的古源招了招手。
古源會意,一邊跑過來就一邊喊道:“出事了!我們怎麼在幽靈船上?我先回童話公司的帆船上!”
喧鬧聲,加上兩個水手朝着原來船上的位置跑去喊人,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的遊客。
遊客們還迷迷糊糊的,大多數還是從客房裏走出來,聽着幾人的話都暈頭轉腦的。
不過,他們再傻,也看得清帆船上的骷髏旗幟和對面船上的大炮。
再結合古源的話語和他匆忙跑向對面船上的動作,人羣紛紛醒悟。
“我的上帝!我是什麼時候來到幽靈船上的!”
“對面好兄弟千萬別開炮!等等我,我先上船!”
“該死的!到底發生什麼了!我就是睡了一覺,怎麼來到幽靈船上了!”
烏泱泱的一羣人說着懊惱的話,但還是跑向了對面架着炮臺,掛着童話公司標誌的大船。
等所有乘客上船後,接下來就是童話公司的水手。
船長也被兩個水手叫起,悠悠地走向甲板區。
看着所有人都跑到了對面的船上,又看了看兩艘船之間架起的木橋,他的心裏總感覺有些古怪,但是又說不出哪裏古怪。
人是羣衆動物,都有從衆心理。
當看到所有人都跑向對面的船時,船長只是看了看對面的炮臺,就毫不猶豫地跟着跑上了對面的大船。
直到所有人都上了幽靈船上後,傅辛翰二話不說將兩艘船之間的木橋掀開。
“該死的幽靈船,到底是怎麼將我們騙到船上的!趕緊將這些木板撤了!”
他一邊叫罵着,同時還博得了一些遊客的幫忙。
那粗碩的木板盡數被推到海里,這僅剩的一絲生機,不用傅辛翰動手,全然被遊客自己憤怒地斬斷。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些幽靈!”
“對!他們趁着我們不注意,將木板架起來,然後將我們移到了幽靈船內!”
“可是...我怎麼一定感覺都沒有呢?”
“你傻啊!有感覺你不就醒來被殺了嗎?”
“是這樣嗎?”
甚至不用傅辛翰牽路引導,一些遊客已經開始自發分析。
船長怔怔看着飄向海面的木板,面色古怪。
不過看着滿船的大炮,又信步走向餐廳內看着滿屋子的座椅,望着那高懸的童話公司旗幟,心裏總算安靜了些許。
“推波助瀾,時機要快!”
“不能等他們反應過來!”
傅辛翰看着一羣人已經分析出端倪,他再次推動那些炮臺,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層石激起千層浪。
自負惱怒的人瞬間跟着應和。
“對!說得對!開炮!”
“開炮擊沉這可惡的“幽靈船”!”
“開炮開炮!我受不了了!這鬼船居然還敢靠近我們!”
應和的聲音此起彼伏,傅辛翰只是做了引導性的動作,一個乘客就搶到他的身前點燃了引線。
“轟隆~”
火焰帶着巨大的炮彈砸向了對面的“幽靈船”。
瞬間,“幽靈船”的甲板區被砸得稀巴爛,木屑倒飛,濃煙滾滾。
一炮響,衆炮應!
“轟轟轟~”
接連數發炮彈將“幽靈船”轟得支離破碎。
木屑帶着火花飛到了海水中,火焰在水中掙扎幾下,化爲黑煙泯然。
良久,“幽靈船”冒着餘火沉入了海面,帶着所有人看不見的希望一齊沉入了海底。
“哈哈哈~爽!”
“真的過癮!這破船,轟一百遍也不嫌夠!”
“該死的!再來打擾我睡覺,我要把它轟成渣渣!”
人羣說着解氣的話,船長哪怕心存疑惑,但還是要作爲主率安撫客人的情緒。
“各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是我們還是平安的度過了此次劫難!爲了慶祝這次這次成功逃離幽靈船,明天我們就喊人魚來要海妖!”
“藉着這個名頭,諸位可以好好射殺人魚!”
“好!船長還是船長!”
“期待明天!”
“媽的,剛剛嚇死我了!明天得殺幾隻人魚泄泄火!”
得到安撫的人羣,從衆的走回了客房。
傅辛翰和古源目睹着他們自己切斷了自己的生路,站在甲板區上不說話。
船長還是駐足看了好一會海面,心中的怪異感從未散去。
良久,他叫來了之前兩名呼喊他的水手。
“你們,是怎麼發現自己跑到幽靈船上的?”
“就...就回過神來,看見空蕩蕩的餐區和空蕩蕩的甲板,還有那高懸的骷髏旗幟!”
“對啊對啊!這些不就是說明這是幽靈船嗎?”
兩個水手理所當然地說着,船長像是想到了什麼。
“那...那個木橋是誰架起來的?”
“不知道!好像醒過來就有的!”
“一定是幽靈吧?一定是他們爲了搬運客戶才架的!”
“那幽靈呢?”
“哈哈哈~肯定被我們嚇得躲起來了唄!”
“是啊!他們也就敢做些小舉動!”
兩個水手的解釋聽起來像是那麼回事,可是船長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幽靈...需要架木橋嗎?那木橋,就好像刻意架起來,暗示別人跑回對面的船一樣!人的第一潛意識,都是看見對面的童話公司旗幟和大炮產生安全感,從而盲目跑過去。”
“但是,幽靈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轉移人羣吧?就算他們需要橋,那也可以事後撤了橋啊!這個橋留着...”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當時事發突然,所有人都跟着跑向對面的船,從衆心理下,他也跟着上了船。
現在,回過神來,他似乎嗅到了什麼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