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汪家村詭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林秀兒
    “入口結髮,金針封嘴,閉口無怨,桃木釘心,九釘封魂,永世不得輪迴,在實在太惡毒啊”!小白緊握着拳頭,面容清冷的低吟道。

    “九釘封魂,永世不得輪迴?究竟多大仇,多大怨,才忍心下這麼狠的手啊,這何止是惡毒,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墨斐顏在一旁恨的咬牙切齒。

    “姑娘,請問,我們要怎麼幫你”?我站在棺材一旁,小聲問道。

    “小姐,少爺,你們只需替我取下身上的九根釘子即可,大恩大德,蓉音定加倍報答”。女聲音十分好聽,很像是古代那種唱曲兒的小姐。

    我看了眼身旁的小白,見他眉頭緊皺,一言不發,就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他看了眼一旁早已蠢蠢欲動的墨斐顏,搖了搖頭。

    隨後輕聲道“姑娘身上怨念太重,如果貿然放你出來,怨恨會瞬間聚集,致使你化爲厲鬼,到時候恐傷及無辜”。

    “不會的,我不會傷害無辜的人,我只想找到傷害我的人,我要報仇”。女子說罷嗚嗚哭了起來。

    我看着棺材裏早已經枯槁的面容,忽然有些失神,一道白光閃過,我彷彿被她帶到了她的回憶裏。

    那時,她跟隨父親在一家酒樓裏賣藝唱曲,日子過的雖辛苦,但也算可以溫飽。

    不想,父親因長期勞累生了重病,她大半夜跑去請大夫,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也沒能救回父親。

    父親出殯的那天,她被官府抓去,定了個謀害父親的罪名。

    喊冤,哭鬧,破口大罵,全都無濟於事,牢獄裏的生活過的生不如死,她整日鬱鬱寡歡,甚至想到不如就跟誰父親去了算了。

    直到一個深夜,幾個穿着黑衣服的蒙面人闖了進來,打暈了牢獄裏的士兵,將她眼睛矇住帶了出去,她原以爲自己被救了,不想卻陷入了更深的深淵。

    幾個人將她帶到郊區一個偏遠的府邸,一個留着花白鬍子的老人和一個眼神兇狠的貴婦從上到下打量着她,還不停的點頭。

    “你們是誰,抓我想幹嘛”?姑娘聲音顫抖的問了一句。

    “幹嘛?自然是看你八字跟我兒子合,讓你來給我兒子當媳婦啊”。貴婦一邊說一邊笑呵呵的將她拉進屋子裏,還特意叫了幾個丫鬟給她梳洗打扮。

    她當時有些發懵,心想雖然與這夫人的兒子素未謀面,但也總好過在大牢裏等死,而且一看他們家就是富裕人家,真要成了親,以後也不用在受苦了。

    幾個丫鬟七手八腳的給她洗漱完畢,又給她套上了大紅的喜服,畫起妝來,整個夜晚,府上都是熱鬧非凡的,下人們跑前跑後,丫鬟們你一言,我一語,看她的眼神兒也越發的怪異。

    直到剛剛,那夫人眉開顏笑的將紅頭蓋頭親手蓋在她頭上,並叮囑丫鬟們將她帶去拜堂,她才問了一嘴有關她未來夫君的事。

    那夫人沒有說話,倒是身旁一個丫鬟手腳有些慌亂,險些打翻了手中端着的花生,紅棗,桂圓,瓜子,那夫人瞬間變的暴怒起來,叫人把那丫鬟了拉走,沒一會兒就聽見了拳打腳踢的聲音,以及丫鬟的呼救聲。

    剩下的幾個丫鬟拉着她向地下走去,她頭上蒙着蓋頭,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聽見奇怪的樂曲吹奏聲,那聲音非但不喜慶,反而還有些滲人。

    直到一個下人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角,她身子一傾斜,蓋頭也順勢掉了下去,她這纔看清眼前的一切,除了她自己身上這身紅色嫁衣,跟一旁好幾個人攙扶着的新浪身上的紅衣,屋子裏所有的裝飾擺設都是白色的,就連燈籠跟喜字也是白色。

    她嚇壞了,想要逃跑,卻被幾個下人三下兩下就給抓了回來,幾個下人抓着她的頭,強行讓她與那新郎拜天地,她一擡頭,看見一張面容慘白的臉,她拼命大喊着,掙扎着。

    幾個身形強壯的男人按着她的頭,剪下那男人的一撮頭髮塞進她嘴裏,一個老婆婆跑上前,拿縫衣針跟繡花線,毫不留情就將她的嘴縫上了,她痛的拼命掙扎,不知怎的就連同那死去的男人一起,被扔進了棺材裏。

    接着,幾根比手指還粗的釘子被無情的釘進了她的肩胛骨,手臂,雙腳......

    棺蓋被合上那一刻,他纔想起,那個白鬍子的男人跟他夫人,前些日子去過她們唱曲兒的那家酒樓好幾次,而且每次都是坐前排最顯眼的位置。

    那夫人一雙細長的眼睛緊盯着她看,她當時還以爲是那男人喜歡聽曲兒,所以夫人不放心被迫跟着過來,現在想來才明白,他們是在給死去的兒子尋找八字貼合的冥婚妻子。

    可是她的八字,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呢?她的生辰除了她爹,就只有當時介紹他們來酒樓唱曲兒的同鄉的劉大娘知道了,那劉大娘原本是在酒樓做雜役的,見他們父女可憐,又都是同一個地方的,就跟酒樓老闆說情,介紹他們過來了。

    劉大娘心善人好,只可惜生了個好賭的兒子,不但把家底兒都輸光了,還氣死了劉大娘的丈夫。

    劉大娘生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也是沒辦法,連棺材本兒錢都拿來給兒子還債了,可還是不夠,所以劉大娘很有可能爲了錢把她的生辰八字告訴他們夫妻二人。

    又一道白光閃過,場景是在一個賭桌上,劉大娘那年過四十還打着光棍的兒子輸紅了眼,最後連身上的衣衫乃至她孃的命都拿來當賭注了。

    又一場景,劉大娘跪在佛堂前,一邊燒紙錢,一邊念往生咒,而她面前的牌位上寫的正是姑娘的名字:林秀兒。

    果然是她!恐怕她還不知道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已經將自己老孃的命都輸在賭桌上了。

    回憶戛然而止,身旁小白跟墨斐顏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小白,墨斐顏,你們幫她把封魂釘拔出來吧,我剛剛全看到了,她前世實在太可憐了”。

    “我想幫她報仇”!我雙眼含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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