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遠搖了搖頭，“沒什麼對不住的。”
“不是……”姬雲舒有些踟躕。
心裏有些話，想要說給他聽，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沈莫遠聽出她的猶豫，便沒有催促，只腳下一步一步地走着，平穩卻安定。
也許是這樣的氣氛讓姬雲舒覺得了安心，她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抓了抓他寬闊的肩膀，低低呢喃道：
“莫遠，我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和你不一樣，你從小到大都很自在，卻總是因爲我而駐足，也總是回頭，甚至因爲我放棄了很多於旁人而言無法渴望的修煉機會。
“我從來沒覺得這些有多理所當然，我知道你對我好是希望我能同樣對你，可我心底又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以後……以後，也許你會離開，也或許是我會離開。
“每每一想起這些我就難受，你爲我做的一切，儘管我不該覺得理所當然，卻還是不忍心拒絕，甚至越來越貪戀，越來越依賴。
“我有想過和你坦誠相待，可又覺得不能和你走太近，怕……怕害了你。”
她對他，從來都是矛盾的。
從前只是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在疏離他，可是爲什麼疏離卻又不知道。
現在她明白了。
沈莫遠曾經應該被她傷害過，但現在卻還能這麼心無芥蒂的對待自己，實屬難得。
但自己，卻沒有自信能同樣對他。
他一直都在爲此而猶豫。
而自己又何嘗不是？
在怕什麼，她卻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像極了沈莫遠與她說及從前時候的心情。
有些事已經註定，未來太虛渺，朝夕也爭不來，那便不能錯過眼前。
就像他和她說起往事，是希望自己能在她心裏留點痕跡一樣。
她現在說起過去，又何嘗不是在迴應他所期望的感情呢？
許是察覺到了姬雲舒的低落情緒，沈莫遠託着她後臀的手就忍不住拍了兩下，很像……恩，很像幾千年前，她還未長大之時。
姬雲舒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夾了夾腿，還往他肩上爬了爬。
尼瑪，她都這麼大人了，還拍屁股叫什麼話？
說出去要被笑死了。
還有，在這種嚴肅的話題面前，能不讓本寶寶破功嗎？
本寶寶是要跟你談情，不是要跟你拍屁股的！
想到此，姬雲舒就偏頭往他耳朵裏吹了口氣，道：“說正經的呢，你爪子安分點兒！”
沈莫遠被她這動作逗笑了，一時沒忍住，給笑出了聲。
姬雲舒又擡手去揉他的耳朵，明知故問：“你笑什麼？”
沈莫遠歪頭避開她的爪子，這才說道：“雲舒，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我都覺得你不值得。”姬雲舒追着他耳朵走，到底還是抓着他耳垂不放，一邊輕輕捏着一邊道：“如果我是你，早把我弄死了自在逍遙去了。”
沈莫遠：“……”
知道自己渣，也不是無藥可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