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鈴咬牙沉默。
姬雲舒卻站起身，對正在不遠處打坐靜修的聞山說道：“她醒了，咱們動身吧。”
聞山停下捻着佛珠的手，隨後站起身，點頭。
回過身的時候，風鈴也已站起了身。
三人重新趕路，姬雲舒一路都若有所思，沒再開口，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一樣。
風鈴堅持了兩天，險些再次暈倒。
她甚至都能看到周圍那些怨靈對她露出的笑。
笑她好戲弄。
聞山聽到她趔趄的腳步聲，回頭看了過來。
風鈴勉強穩住自己的身體，擡眼看向聞山：“大師……”
聞山看着風鈴，沉吟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道：“你父母帶你來衆生墓是希望你有所收穫。”
“……我知道。”
風鈴垂下頭。
可她需要收穫什麼？
實力嗎？
但……跟着聞山和姬雲舒，她根本用不着出手對付那些怨靈。
就在風鈴疑惑之際，聞山又道：“選擇大道獨行的人都值得敬仰，因爲他們選擇孤獨，但大道三千，並不只有這一條路，一人獨行的是強者，但你不是。”
“可……”
可我跟你們非親非故。
聞山看了看風鈴神色，最後不再多說，輕聲唸了句佛號之後便轉身離開。
自他轉身之後，風鈴便覺得周圍安靜了很多，耳聰目明，再無被怨靈糾纏的情況出現，她頓時就舒了一口氣。
她從小就與玄清在寒君山長大，卻因爲玄清的道侶是修仙門派中最不值一提的聚仙門掌門而被同門詬病。
能護着她平安長至如今，着實是因爲玄清一直都守着她。
風鈴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孃親會就這麼把自己丟在一邊。
她心裏是慌張的。
只是，到底已經長大，明白事情，加之與姬雲舒和聞山都是初相識。
所以，心裏的情緒縱然比天還大，她也沒有表現出來。
在風無牙面前她可以有些許的任性行爲，是因爲她知道，風無牙就是她爹。
只要她不做什麼特別出格兒的事，他就不會對自己生怒。
他會縱容自己。
可姬雲舒和聞山……他們不一樣啊。
一來，自己和他們不熟，二來，一個是高高在上的雲舒上神，一個又是聲名遠播的聞山住持，她不過是一個小小修士，有什麼理由去像他們開口尋求保護？
風鈴十分茫然，聞山與姬雲舒卻都沒有再開口開解。
也許他們本來就不擅長。
畢竟，在他們的過去裏，並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聞山自從被沈莫遠帶出衆生墓之後，縱然沒有肉身，沒有實體，但沈莫遠對他的關注照拂，一樣沒少。
也許沈莫遠並沒有親自教導過他什麼，但卻將他帶在身邊足足帶了三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