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純粹乾淨，不摻雜任何多餘的算計。
她的心也不由得漏跳一拍。
在那一瞬間，她甚至在想，若他真能做到如此，她也定然如此回報。
只可惜，她一無所有。
當天夜裏，他忽然從沉睡中驚醒，目光遙望北方。
她從樹上落下來，問：“怎麼了？”
“有請我下凡的祭祀……我去看看。”他說着就要站起來。
她卻一把將他按了回去，連着她自己也一起倒在了地上，道：“你還未成年！”
看着這張在月光下顯得近乎於透明的臉，他怔了怔，片刻後才道：“但有人在找我……”
她打斷他的話，淡淡道：“凡人多是算計，你年紀尚幼，去了只會被他們設計陷害，如你的祖先一樣，降世不過寥寥千年就死去，甚至是連個後代也留不下。”
爲什麼？
他有疑惑。
她爲什麼會用這樣的表情和自己說話？
冷漠，無情，憤怒……
他問：“雲舒，你……怎麼了？”
她道：“沒怎麼。”
“那你笑一笑。”
“……”
姬雲舒低頭看着他青澀的容貌，沒有笑，只淡淡道：“其實……那是我的部族在祭祀，我的部族遭受了天災，而你恰好臨世，我便來找你了。”
他目光驚愕，問：“既然是來找我，爲何不……”讓我去？
姬雲舒道：“部族裏面有些內亂，他們請你入凡，是想將你囚禁在族羣裏，讓你永遠也離不開。”
“可是你的族羣……”他說着，忽然閉了閉眼，似乎是在感受什麼。
姬雲舒嗤笑一聲，“……對，所以，你不能出去。”
話音落下，見他眼中疑惑更甚。
她便忽然靠近，與他鼻尖貼着鼻尖，嘴脣對着嘴脣。
看着他陡然瞪大的雙眸和因爲驚愕而不受控制長出來的雙角，忽然就笑了。
她伸過手去摸了摸。
角根似乎格外敏感，他不受控制地悶哼出聲。
姬雲舒又笑了。
就像是逗弄孩子一般，她故意撓了幾下。
看着他漸漸涌上潮紅的臉頰，她終是笑不可遏，道：“你真有意思。”
“……”
他靜而不言，姬雲舒笑過之後卻忽然閉上雙眼，低頭，將脣輕輕印在了他柔軟的雙脣上。
今晚的她好像格外的不一樣。
明明眉眼如初，笑顏不改。
卻總給他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他被她按在地上，微微擡了頭，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亦擡頭與他對視，輕聲道：“別去。”
他動了動身體，似乎是想坐起來，卻被她死死按住，索性不再動作，只問：“那你不擔心你的……”
姬雲舒微微一頓。
沒料到他竟不是反駁，而是說出這樣的話。
她擡眼笑望着打斷他，問：“你會聽我的話？”
“……”
他抿抿脣，如實說道：“有點困難，災厄當前，我沒辦法當不知道。”
“那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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