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傻慘了。
他卻忽然開口，道：“我不傻。”
“啊？”
姬雲舒一愣，沒料到他會忽然開口。
這不是回憶裏的套路啊！
而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間，他已經再次開口，又問：“雲舒，你想起我了對不對！”
“你……”
姬雲舒還沒回過神，手底下還在不由自主地摩挲他的臉龐。
感受着似真似假，似熱還涼的觸感，她微微晃神，總算明白。
這不是回憶。
這是幻境。
這也不是幻境。
是他……在這裏。
姬雲舒漸漸回神，目光轉動間就聽他還在繼續問：“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他對這個答案還真是執着。
不過她也明白了，眼前這個他……並非是記憶中的他。
就如她自己一樣，是現在的他？
想明白這點，她便對他用力地點了點頭，道：“是。”
拋卻那些想不通的過去和想不起的過去面前，姬雲舒沒辦法無視自己此刻的心情。
而他的付出又擺在眼前，她做不到讓他難安。
就在她話音落下之後，他忽然就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低低呢喃道：“我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他就像是在抱着一個失而復得的、最珍貴的物品一般，恨不得用盡全部身心去將之珍之重之。
而他手底下的力道恰好將他的心情完完整整地表達了出來。
他的雙手用力緊箍着她，好似要將她藏起來，再也不讓旁人知道一般。
姬雲舒沒有動彈，感受着他的力道，她心中也沒來由地一緊。
好似被他這兩句不由自主地呢喃給套住了。
她伸手抱着他的頭，張嘴闔動了好幾下，才喃喃着喊道：“……莫遠。”
他卻不理不搭，只問自己的：“那你後來怎麼會忘記我……？”
“我不知道。”姬雲舒忙道：“我現在沒想起後來的事情，等我想起了，我再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好不好？”
他道：“那你記得要回來找我。”
“你現在……”姬雲舒驚愕：“你現在不是你？”
沈莫遠搖搖頭道：“我只是當初留在這裏的元神……事情有些複雜，我想知道你回來沒有，就和後來的自己交換了一下，我來了這邊，後來的自己去了白骨村……現在見到你便沒什麼遺憾了，很快就會消失，但你要回來找我。”
他強調着，又喃喃自語道：“不過我都等了你這麼久，也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時間，哪怕是一直等下去也無妨，你要活着，要活得好好的……”
原來……也只是你從前的一縷意念嗎？
姬雲舒抱着他，不知該哭該笑。
他的執念，究竟刻了有多深。
她低頭在他眉心吻了吻，輕聲道：“莫遠，我會去找你的。”
他喜歡這個久違的親吻。
他望着她淺淺地笑了。
姬雲舒與他對視，同樣送了一個笑容回去。
直到抱着她的雙臂漸漸失去力道，直到身下的人沒了反應。
直到……漸漸地，連他的身形也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