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
比如,求死。
姬雲舒停在她身前一丈之外的地方,身前是山河杖緩緩落下。
她擡起雙臂施法結印,閉上雙眼,口中喃喃道:“願你此後,不再受仇恨折磨之苦,願你此後,得願自在逍遙……”
言罷,掌心力量飛入山河杖中。
轉瞬之間,便見一道紫色雷光爬上了山河杖頂部,緊接着便飛入天際,再以流光之勢俯衝而下。
猶如流星,轉瞬即逝。
隨之消失的,還有眼前靜靜立着的那道身影。
姬雲舒看着空空如也的眼前,心中忽而孤獨。
從前,她究竟做了些什麼?
又得到了些什麼?
恍惚間,手腕上好似傳來了一陣微微的溫暖。
她擡起左手一看,是一隻黑色的鐲子,以鱗片製成。
明明是鋒利的鱗片,卻在她手腕上收斂起了所有鋒芒。
她伸手去摸了摸鐲子,喃喃道;“莫遠……你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心中的那些遺憾吧?”
不然,又怎麼會什麼事都讓她親力親爲呢。
沒有任何迴應。
姬雲舒卻覺得自己好似落入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
回到了那段短暫卻風雨無憂的歲月。
她笑了笑,垂下手,收回山河杖,喃喃着說了聲:“該上路了。”
言罷,便擡腳往聞山等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而另一邊,風無牙已經拿到了風鈴遞還給他的那顆狼牙項鍊。
他看了半晌,就轉手遞給玄清了。
玄清被他這幾天的連翻變化整得有些懵逼,但現在也不好問出口,便將那項鍊收入懷中。
那或許就是前世。
姬雲舒沒有再將山河杖收入空間中,而是帶着它走向風無牙等人,淡淡說了聲:“走吧。”
風無牙回頭看了看之前姬雲舒站立過的方向,問道:“流芳她……還有可能嗎?”
姬雲舒輕聲道:“她活着的每一天,於她而言,都是痛苦。”
無論是遇到她之前,還是遇到她之後。
而這,或許也就是她對自己從未生過殺心的緣故。
風無牙微微點頭,神色難掩遺憾。
隨後才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一行人便這麼擡腳往前而行。
二十多天之後,在衆生墓的中央對待,幾方人馬再度相逢。
夜梟和慕青然似乎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兩人站在一旁討論着什麼。
而在他們不遠處,是蒼藍他們一行人。
旁邊則是其餘幾大仙門,蘇摩卻是獨自一人立在人羣后方,顯得格格不入。
他們對面,就是所剩無幾的天界衆人。
等留意到姬雲舒他們一行人的時候,衆人都不由得擡腳朝前走了幾步。
尤其是天界的神仙們,幾乎是所有人都盯着姬雲舒手裏的山河杖,目光裏彷彿帶着鉤子,恨不得下一瞬就把山河杖給鉤到自己手裏來。
但這顯然是癡人說夢。
他們的鉤子也只能在視線裏傳達一下野心了。
場面一度陷入安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