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修比之普通的修仙人看來,顯然沒有過多的苦惱。
禪房安排得距離聞山的住處並不遠,兩人行了約莫小片刻時間便到了。
到了之後,淨左便對姬雲舒說道:“此處便是臨時爲施主準備的禪房,施主若是另有所需,可告知淨左。”
姬雲舒點點頭,說道:“暫時沒什麼所需的,麻煩小師傅了。”
淨左唸了聲佛號之後便離開了禪房。
姬雲舒在這間不大的屋中轉了轉,沒有多少擺設,但起居休閒之物卻一應俱全。
正堂臥室連在一起,中間只隔了一座屏風。
而正堂的另一側卻擺放着一個書案,從中飄散着一陣淡淡的蓮花香氣。
姬雲舒過去看了看,原是書案上擺放着一盆約莫掌心大小的碗蓮,其間蓮花靜靜綻放,清香逸人。
她笑了笑,轉而過去推開了書案後面的幾扇門。
門外是一座空曠的院子,院中栽種着幾顆松樹。
姬雲舒推開門的時候,還見着有幾隻松鼠受到了驚嚇,丟了手裏抱着的松果就刷刷刷地竄上了樹,在樹枝之間露出一雙鼓溜溜的小眼睛,打量着姬雲舒。
姬雲舒將目光從松樹身上收回,轉而又將四處打量了片刻,而後便滿意地笑了笑,回身上了臺階,就這樣坐在了松木製成的地板上。
偏頭靠着一旁的柱子上,不由微微嘆息。
她錯過的事情……挺多的。
從前錯過了沈莫遠的步步沉穩。
在她的回憶裏,他不過只是個懵懂的少年,而如今,卻已經頂天立地,莽莽之尊。
在她漸漸恢復過來的記憶裏,他也不過是被她強行從夢裏挖出來的一團氣息,靈智齊全,五行不缺,卻獨獨沒有立世之本。
而今再見,可也已經有着不亞於任何人的平穩氣度。
他甚至還肩挑着一個佛門的住持。
在回憶裏,她離了他們之後的生活似乎是沒什麼變化。
可他們離了自己,卻總是心心念念。
這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心情呢?
姬雲舒忍不住伸手按在了心口。
大約……就是遺憾吧。
山間微風拂面,吹過鬆濤,吹來松香,吹來沉沉睡意。
姬雲舒就這麼閉上了雙眼。
她想……我來見你了,莫遠。
時過多年再度入夢,姬雲舒立身於長天之上,心中感慨良多。
她低頭看了看下方那座巍峨的寺廟,轉身便飛身前往東海之濱。
然而,當她再次親身來到雲島之後,這裏的環境比之當年絲毫未變,但那個說好了會在這裏等她的人,似乎並不在……
額……也不是不在吧。
姬雲舒將雲島翻來覆去地找了好幾遍。
這纔在一塊夾石中央找到……那個疑似被……卡住了的墨玉麒麟。
姬雲舒:“……”
這尼瑪玩兒的是什麼style?
好端端的他怎麼就卡石縫裏去了?
姬雲舒不由一臉黑線地走了過去,伸手去拍了拍那丫的麒麟頭。
沒反應。
或許是重傷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