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舒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媽真的是蠱王?
她不由喃喃:“……說真的,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並非玩笑。”沈莫遠搖頭,繼續道:“那蠱王乃是天地所生,本該是造福於世,卻不知爲何染上了凡人的貪慾,才因此開始修煉……隨後便修除了七情六慾。”
說到這兒,他沉吟了片刻,才道:“萬物有靈便想着活下去,活着也就是修煉,而修煉於萬物而言也相當於是一種貪。
“雖然貪聽上去是帶有貶義,但實際上每個人,每個生命都擁有這樣的情緒,比如生命,比如美色,錢財,名利,欲丨望……只不過貪又分大貪和小貪,大貪便是要盡一切也不滿足,小貪則是適可而止,知足常樂……
“而那蠱王,一開始只是對周遭事物產生了輕微的好奇罷了,之後纔是對周圍的東西或是生命有了貪念,比如好奇妖獸的力量,也好奇凡人的智慧……
“而它就是因爲好奇,纔想要得到,然後便意圖將這些全都掌控於手。”
說到這兒,他不由笑了笑,隨後才繼續說道:“因爲是天地所生,它有着一部分得天獨厚的優勢,就如我一般,未入魔前,我所過之處祥瑞遍地,災禍驅散,而蠱王的優勢便是預知未來……而它,預知到了你的出生。”
“我的出生?”姬雲舒不由驚訝,“我的出生有何奇怪?”
沈莫遠搖搖頭,說道:“你的出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是,你的血脈卻天生就不同尋常,你的力量絕非尋常人所能達到……
“而這種非凡的血脈對於妖獸與蠱蟲而言,都有着絕對的誘惑……”
沈莫遠將自己方纔搜魂所得來的東西與姬雲舒一一說清,道:“蠱王從一開始便想要得到你的血脈,和你的力量,是以,它便幻化成了凡人的女子模樣,與姬氏一族的族長,也就是你的父親成婚……你在它的預言中,就是姬陌的第一個孩子。”
姬雲舒:“……”
這世界好可怕。
姬雲舒神色怔然不已,而沈莫遠卻還繼續說道:“蠱王化作凡人,設法與姬陌通婚,而後懷孕再至生產,所爲的,就是將你操控乃至吞噬佔據你的身體與血脈,但是猶豫你的天賦神力太過強悍,非是蠱蟲之流所能抵抗,是以,蠱王還未及等到你出生便被反噬……”
說到這兒,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姬雲舒,說道:“這些記憶深埋在蠱王的神魂裏,即便是渠桑也不知曉。”
姬雲舒聽後,靜了好半晌才道:“如果我母親只是一隻蠱蟲,那我又算什麼?與渠桑合二爲一的蠱王又算什麼?”
“你只是你。”
沈莫遠說道:“你的出生是必然,如果不是蠱王,你也會是姬陌的女兒,與蠱王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