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海鳴笑了笑，轉身下樓了。
不過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頓了頓。
“這個信號干擾器，送你了。”
餘海鳴把那個火柴盒大小的東西丟了過來，隨後，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從對方的背影來看，陳末分明發現餘海鳴的一條腿是微微有些瘸的，可能是之前被通緝的時候，落下來的傷殘。
陳末看了看王大爺，把白色門卡遞了過去。
“大爺，你怎麼看？”I
王大爺看着手中的白色門卡，嘴裏說的卻是關於餘海鳴的事情。
“我覺得，餘海鳴對我們是信任的，但又不完全信任，不過，至少此人對我們無害，而且，他說的關於人工智能的情況，我們必須特別注意。”
王大爺回憶着之前每一次可能暴露的場景，面色越發陰沉。
“情況可能十分不利。”
“沒錯，我們對現實世界過於放鬆警惕，陳末，嶽千刃，老王，不論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行動，都必須加快速度了，不然恐怕還沒接觸到這世界的真相，大家就已經小命玩兒完了！”
梁大爺這次沒有開玩笑。
陳末也認爲他們隨時可能面臨未知的危險。
而最糟糕的是，他們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清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測。
在人工智能的背後，可能是某個組織，某個人，可能是外星人，也可能對方根本就不是人，或者……就是人工智能本身。
如果說，那些強大的遊戲設備早在人類文明誕生以前就已經存在了，那麼，危險很可能不是來源於人類本身，那人類在這個世界中算什麼呢？
難道只是圈養在這真世界裏的一羣小白鼠？
陳末莫名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在虛擬的遊戲世界中，這種壓迫感也存在着，只不過那時候他明確壓迫感的來源，那是源自於對於遊戲主控的恐懼。
而現在，來到現實世界之後，他甚至無法明確的知道，自己究竟在被什麼恐怖的東西威脅着。
甚至，他莫名感覺，現實世界還沒有虛擬世界自由。
現實世界，意味着自己所見所聞皆是現實，沒有什麼所謂的超能力，沒有什麼所謂的系統……
陳末對系統的到來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不過，他依舊相信系統的存在。
因爲，楚然的那段信息。
陳末再次想起了那段信息中提到的天罰。
“我們的行動很可能引來世界的毀滅，這世界，存在的一種強大的滅世力量，它叫做天罰。”
王大爺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陳末提到天罰二字，大概是年紀大了，王大爺雖然十分清楚天罰的含義，但神情十分淡然。
“如果天罰真的存在，那麼天罰的爆發，將是一個必然，無論我們在做什麼，都只不過是提早或者推遲天罰的降臨而已。”
聽到這句話，一直沉默不語的嶽千刃突然深吸了一口氣。
“除非……”
“將整個文明付之一炬，從物理意意義上徹底滅絕人類，所以，我贊同王大爺的說法，如果天罰真的存在，那麼，它必然發生！”
顯然，即使陳末什麼都不做，天罰早晚也會到來。
如果從微觀的角度，看待這世界的一個人，一個家庭，一個團隊，推遲天罰也許是有意義的，但從更大的尺度上來看，對於整個人類來說，如果不能解決天罰爆發的根源，那麼，天罰到來的時刻，整個人類文明將徹底歸零。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毫無意義……
陳末笑了笑，有點暢然，“所以，我們必須找到那個真相，找到發動天罰的神祕力量，然後在它毀滅人類之前，先毀掉它，讓天罰，失去意義！”
“幹！”
“幹吧！”
“幹他孃的！”
四人相視一笑，開始收拾各自的裝備。
陳末用紙和筆寫了一封信，將餘海鳴所說的事情，全部記錄下來，然後叫來了豹子，讓對方把信送到黑市的唐薇手中。
然後回來在天堂小區等他們行動回來。
豹子臨走時，陳末說道：“信裏的內容，對任何人都無害，但對看過它的人，十分危險，我不是危言聳聽。”
“明白，老闆，這點規矩我還是懂的。”
“以後叫我隊長，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
“是，隊長！”
豹子認真的點點頭，戴上墨鏡，把信往外套內兜裏一塞，攥着車鑰匙下樓了。
“雖然豹子這人還算靠譜，但你確定他不會被別人盯上？”
“我書信裏沒提太多實質內容，只是把需要注意的事情寫在了上面，即使被人看到，也看不出什麼端倪，我們不用等豹子回來，今晚，直接對匕首下手。”
梁大爺撇撇嘴，“陳末，秦離明顯已經在暗中調集自己的力量了，等她的人來了，讓她的人自己去做豈不是更好？”
“我們需要互相證明價值，何況，盟友之間需要信用作爲合作的前提。”
“得得得，我說說而已。”
梁大爺活了千八百歲了，還能不懂這個？
只不過，自從這貨失去了初代至尊賬號的能力之後，一下子就慫了。
好在，還沒慫徹底。
“騰達大廈位於整個城市的中心區域，附近還有一個警備所，我們現在出發，按正常速度前進，大概一個小時抵達，對方夜裏九點離開大廈，我們大約需要等待兩小時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