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千刃一臉擔憂的看向陳末。
如果終結者p-3600被世界主程序控制，就意味着接下來，陳末需要面對的敵人，將不再是那些人工智障。
不過，有一個問題嶽千刃始終沒有想明白。
“一座工廠就算再隱祕，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泄露信息，何況，秦創明明已經失敗了，那些追隨他的人，難道還打算保下工廠？”
此時，豹子已經拎回來了好幾杯熱豆漿，湊過來坐下，隨口問道：“會不會，那些人已經被滅口了？”
“有可能！”
嶽千刃點點頭。
陳末卻思量着說道：“說不定，根本就沒有多少人類參與機器人的生產製造過程。”
“可問題是，製造機器人所需要的原料從哪裏搞？”
這些疑點攻克任何一個，都可能順藤摸瓜查到的製造終結者p-3600的工廠位置。
然而，事實就是，任何一個點衆人都無法攻克，而且，秦立峯也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是世界主程序！是它想辦法抹除了相關的人和數據。”
這是陳末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結果。
甚至，世界主程序恐怕也並不是依靠秦創的人得到了工廠的位置信息，而是通過大數據的分析，從各個方面得出了一個概率最大的位置，然後，派遣機器人前去調查，最終得出了結論，並實現佔領。
雖然系統提出，世界主程序對所有終結者機器人實現改造，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但陳末對組織世界主程序的做法，並不持任何多餘的幻想。
他們無法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哪怕這件事不發生在秦立峯的地盤，可能也會發生在周世榮的地盤。
破局之法不在這個機器人工廠上。
已經相當被動的局面，並不擔心變得更加被動。
能順手爲之最好，但如果不能，就乾脆放棄那個目標。
陳末看向嶽千刃說道：“也許，真正的希望就誕生在你的祕密基地內部，而我需要做的事情，方向上可能從一開始就錯了。”
“什麼意思？”
“暴露，纔是我最好的選擇。”
“我不能成爲真正的底牌。”
陳末突然想通了什麼。
爲什麼自己身爲系統覺醒者，卻並不是那種在某些方面極其突出的人物，他捫心自問，自己既不是超越科技描述範疇的強大修行者，也不是能夠發展尖端技術的科研人才，他只是一個相對耐活一些的普通人。
爲什麼？
系統選定自己的理由是什麼？
還有那個自己面前的李繼，還有楚然，還有韓野。
也許，苟命纔是這些系統覺醒者共同擁有的能力，楚然成功活到了世界毀滅前的那一刻，就已經說明了許多問題。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應該當成一張明牌打出，嶽千刃，你所做的事情，纔是真正的底牌！”
“陳末，你什麼意思？”
嶽千刃有些激動，甚至忘了要叫對方陳三兒。
“你們說，世界主程序知道我的存在嗎？”
“它應該知道你的存在，只不過，它不知道你具體是誰，在什麼位置。”
“原來是這樣的嗎？你得意思是說，你要暴露在外邊，牽扯世界主程序的力量，從而間接的對我們進行保護，但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得到？”
“世界主程序的能力雖然是無限強大的，但他需要硬件的支持，如果沒有那些源源不斷的機器人，世界主程序就相當於失去了一大半的信息來源。”
“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我要去搞破壞，破壞世界主程序留在這世界裏的一切機器人，和其他的設備，而且要在對方知道我的情況下，去辦這些事情。”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你可能遇到的危險根本無法估量。”
“沒關係，也許原來這計劃是十分荒謬的，但隨着龜仙人的出現，這已經不是問題了。”
突然，陳末轉過身，看向李繼。
“李繼，你要不要暴露？”
“什麼？？？”
李繼已經聽得滿臉震驚了，當陳末問到他的時候，李繼更是差點沒把手中的肉包子掉在了地上。
“這……你確定這能行？難道我們系統覺醒者不應該時時刻刻隱瞞自己的身份嗎？”
“可你應該十分清楚，單靠我們的力量，是根本無法與世界主程序抗衡的，戰勝那龐大的人工智能，我們需要的不是個人的力量，而是……工業的力量！”
衆人沉默。
沒錯。
這裏是現實世界。
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最大的區別就是，他足夠現實。
所以，以個人的力量，是絕對無法與整個世界抗衡的，只有動用整個世界的資源，才能改變現實。
而這一刻的陳末，將全人類的希望，還給了全人類。
“那麼，我想，我要暴露了。”
李繼看了看陳末，“雖然我不是這個世界的系統覺醒者，但……我願意在這裏履行我得使命！”
“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脫隊。”
李繼點點頭，“可我們要去哪？”
“去找龜仙人，找到龜仙人之後，等待情報，進攻終結者p-3600。”
“我們的目標不是工廠？”
“一步一步來，我們得目標是牽扯對方，一點一點的牽扯，讓世界主程序不勝其擾，除非幹掉我們，否則，它什麼都做不了！”
“聽起來，這真是太危險了。”
“你害怕了？”
李繼搖搖頭，“雖然我一事無成，但你也不能太小看我，畢竟，我們是同一種人，別的能耐沒有，苟命，搞破壞，難不倒我。”
王大爺看着兩個年輕人，“你們……就不需要一個司機？”
“大爺，我不希望你們跟我一起暴露。”
其他人並不是系統覺醒者，沒必要承擔這種風險，何況，有龜仙人一個人在，對陳末來說，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