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不一定。”艾露克露放下杯子，搖搖頭。
“有時我也很好奇，格莉德前輩到底是有勇氣呢，還是毫無鬥志。”
“面對歌姬身份帶來的無數好處，她都可以不要和捨棄，這應該是有某種強大的信念和勇敢吧。”
“但是即便有着無數人羨慕的天賦，她依然不敢繼續走在這條路上，最後自暴自棄的放棄，這又很難讓人認爲格莉德前輩是勇敢和強韌的。”
“絕大部分歌姬，即便是目前隱退的，至少也是在歌姬道路上嘗試過很多，最後看不到希望，或者始終難以更進一步，才選擇放棄。”
“但格莉德前輩不同，即便還沒畢業，她就有放棄的傾向了。”
“當然，怎麼突然問這個。”
過完這天，就是週四了，這天晚上難得沒有安排，緹蘭好好在家睡覺休息。
“原來人真的是會變的啊。”說完，她閉上眼睛，然後又緩緩睜開。
“到哪裏了，緹蘭。”個人終端裏，傳來依琳那熟悉的聲音。
“以後還能一起做朋友嗎，緹蘭。”她突然這麼問。
“稍等，我馬上到。”
今晚是她答應和依琳一起聚會晚餐的時間，說來兩人來到中央星域都一個月了，這纔是第一次聚餐。
“歌姬的情緒是能感染人的，即便我同樣是歌姬也不例外。”
“這樣也很好了，因爲這個小片段就是我們的世界。”
“明天可以。”少女微微點頭。
“因爲是秋月燈節到了。”奧蕾絲和緹蘭走在校園建築的走廊，看着外面路過的學生。
“有這樣明顯嗎。”緹蘭手指相扣，回想自己來中央星域後的變化。
“如此坦然而強大。”
“不堅定帶來猶豫，經常變動想法和立場，最後不管做什麼決定，都會後悔，這是很可怕的。”她搖搖頭。
“說來，緹蘭變化真的很大呢。”她終於覺察到這種細微的變化。
“因爲我怕哪天追不上你了。”依琳認真回答。
“緹蘭明天有時間一起去嗎?”她發出邀請。
講完‘氣泡酒’格莉德前輩的故事，艾露克露眨眨眼，似乎感覺氛圍不太對。
見她答應，奧蕾絲心情也輕快了許多，然後走到分岔的路口，和緹蘭揮揮手告別，隨後進入自己宅邸所在的分路。
“唉，我嗎，魚或者水果。”緹蘭見好幾人看向自己，然後回答。
第二天，緹蘭度過白天正常的課程，晚上還參加了‘四葉晶駐中央星域互助會’晚會。
回到住處，緹蘭先是換了套便於出行的衣服，上半身大概是簡約收身的襯衣，衣領有着暗紅色的絲帶，袖邊有着少許白色蕾絲花邊，下身則是和絲帶顏色一致的裙子，剛沒過膝蓋，不長不短，暗紅的裙襬其中點綴着白色玫瑰紋絡，有種簡約的華美。
“雖然不依靠了，但我還是需要你啊，依琳。”緹蘭牽起依琳的手，走在煙花升起的夜空下。
“不要放棄嘛，你做這些事，不會是真想改變世界吧。”
隨後就是週五，這一天即便還沒下課，她都能感覺校內氣氛輕快不少。
“歌姬們來自社會各個角落，在還未覺醒前，誰也不知道未來會踏上這條路。”
隨着幾人的說笑，晚餐也逐漸結束，最後便是去往穹頂的天文臺欣賞月色，7人脫下鞋，躺在鋪着的墊子上。
這麼沒有防備心的嗎，她心中暗想，然後將頭稍微靠近，細細看了下睡着的緹蘭，之後又將頭輕輕靠在一起，同樣閉上眼睛。
“嗯，很大很大。”水厭晴眼眸怔怔看着那漫天的恆河星沙，有點出神。
晚會上的成員都來自四葉晶星域，其中部分是學生，部分是在中央星域賺錢謀生的商業人士。
期間緹蘭出席了小會，便告辭離開了。
“具體不知道，但應該不在中央星域，上次網絡上和她聯繫，還是年初，她說買了輛二手的懸浮摩托，這樣每天晚上去酒吧就方便多了。”
“有時不敢看這片星河，因爲看多了就會覺得自己太渺小了，渺小到做任何事最後都是徒勞無力。”
“其實作爲歌姬，最害怕的不是痛苦，而是迷茫，因爲迷茫，任何信念和情感都不再堅定，做什麼事都都彷彿是提線木偶，只是跟着周圍的環境裹挾前進。”
“現在的話，你知道祛魅這個詞嗎？”緹蘭回答。
說着這些地方，幾位少女歌姬的好奇心再度被拉起，然後話題也慢慢轉向各自的口味和愛好。
奧蕾絲轉動視線，看向睡在自己身側的緹蘭，見她呼吸慢慢平穩，看樣子是完全睡着了。
“現在的你，已經不用依靠我了。”她說着心中淡淡的失落。
“嗯？”緹蘭側頭，略爲不解。
5分鐘後，一列超音速列車停靠在站點，隨後不少行人走出，其中就有位慄發的女子。
“大概是燒烤吧。”普琳想了想。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她後來唱歌的頻率越來越少了，甚至一度有某種自毀的傾向。”
“從遙遠的四葉晶，翡翠裙內的一個小小地下城市，來到中央星域這繁華的大都市，真有種時光荏苒，滄海桑田的錯覺。”
“校內那場只是簡單的慶賀下，真正看秋月燈節的表演，還得是中心一區的商業街，那邊有不少大企業贊助和做宣傳活動，因此也會請很多明星以及表演團隊。”
“因爲格莉德前輩的放棄，給了我、簡馨兒、和洛風華三人很大的打擊，當時也讓我們迷茫彷徨了很久。”說着她慢慢搖晃杯子泛着清涼氣泡的酒液。
“高中很緊張啦，你後來也知道的，艾德絲學園當時和聖茵戈斗的水深火熱。”
“那會我有很多地方還要依靠學校，對於未來也有很多未知的擔憂，反應到氣質上，就是略爲微小謹慎，有時候也比較拘束。”
“真厲害呢，緹蘭。”依琳欣慰而佩服的看着身旁這位好友。
“銀河很大呢。”奧德妮輕聲感嘆。
“其他還有‘閘門蟹’‘龍焰爆烤’‘花蜜之吻’等這幾家也是風格特殊的餐廳，去體驗下會很棒。”
“因爲不再具備歌姬那種感染能力，她反而能放心唱一些傷心頹廢的歌，紓解情緒，後來生活才逐漸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