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呆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悲悵，如同將死之人最後的一點點期望。
他如今，也就只能有這麼一點作用了。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沐芸嫿不應聲，心裏卻更加的不是滋味。
她何德何能能夠利用的了將死的書呆子？
書呆子卻很是堅持，聽到了沐芸嫿的拒絕，他的聲音聽起來變得有些急迫了起來。
“要是你不肯動手，那我就自己來了！”
“我……我差一具身體，差一具身體才能夠進去大月。”
沐芸嫿有些艱難的開口，目前她的狀況，的確是落魄的不能再淒涼了。
沒有身體，就算她的魂魄再強大，永遠都別想進入有着更爲堅固結界做屏障的大月國。
“那我能爲你做什麼？”
書呆子迫切的追問了起來，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在灰飛煙滅之前再發光發熱一回。
“用你的魂做指引，指引我找到一具契合的身體。”
沐芸嫿也不再推諉，若是書呆子真想要給自己幫忙，那麼指引自己找到能夠利用的身體，或許這纔是自己唯一能夠從大祭司的手裏奪回百里重華和陰曆的機會。
“好！”
書呆子一口答應了下來，沒有絲毫的遲疑。
“還能讓我再做一點事，挺好。”
大義凌然儼然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書呆子開始催促起沐芸嫿動手。
可是沐芸嫿何其忍心？
雖然並不怎麼喜歡從前書呆子跟自己呆在一起時的嘮叨，但是他的存在好歹也是一種陪伴。
況且，他還救了自己的命。
“不要遲疑了，沐芸嫿，以前的時候我讓你幫我報復沐雨熙，你已經做到了，我沒有遺憾了，你也不用心有愧疚。”
書呆子知道沐芸嫿在想些什麼，爲了讓她更爲利落的動手，他主動提起了過去。
在最開始認識到書呆子的時候，沐芸嫿的確是做過這樣的承諾。
答應過他，只有幫他報仇雪恨之後，就可以將他超度。
只不過，後來是書呆子自己不肯，沐芸嫿也有別的事兒在忙，所以一直留着他在花瓶裏當做吉祥物一樣的養着。
可是養着養着，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會覺得不捨。
“那——等我回到大月之後，我會找到那個害你的人，殺了他爲你祭奠。”
這是沐芸嫿唯一能夠對書呆子死後作出的彌補，雖然並沒有什麼luan用。
“好，那你就開始吧！”
書呆子不說二話，仍舊催促着沐芸嫿趕緊動手。
凝神聚氣，沐芸嫿用他最後的殘魂做引，爲她找一具契合的身體做依附，只見一陣閃爍之後，書呆子的魂魄化作了一道光線，而他劃去的方向，遙遙的指向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