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軟萌女法師 >第17章 小栓子回來了
    見方凌只是低着頭想些什麼,對於大官人那邊也再未吱聲回答。

    方長清生怕冷了主家,忙接過話頭言道:

    “花花草草原是好事,夫人喜花草之典雅,官人未必不喜花草之姿色。

    這裏貧道還是僭越一句,花花草草不宜過多,最近的那一株是否進門還需慎重。

    百花齊放,難免雨露不均,輕則易生出些鬧心事,重則家宅難寧。”

    朱大官人面色由詫異轉爲尷尬,忙乾咳兩聲掩飾過去,繼而笑道:

    “道長見笑了,此事就連內子也還尚未知情,道長果然神機妙算。”

    說完,急忙轉移了話題。

    “那如今是否將那溝渠填回去即可?”

    方長清一捋青須。

    “溝渠實乃小事,改了水道,那望水東流的破財之勢即可化解。不過現下朱宅最致命的卻另有其事。”

    經過方纔那花草之論,朱大官人此時對方長清已經佩服地五體投地,急忙請教道:

    “還請道長明示。”

    方長清長嘆一聲。

    “最關鍵的還是那株千年古木。要知道草木皆有靈性,這株古木能於此地生長千年,必定是因爲此地靈氣充沛。

    而地靈方可人傑,也正是如此,才讓朱家日益興旺,發達。

    但眼下,顯然這株古木受到氣運影響,日漸衰敗,但若能改了氣運,讓這株千年古木再度逢春,定可家宅興旺,人丁康健啊。”

    朱大官人面色又驚又喜,“枯木竟也能逢春?那一定有勞道長了。”

    方凌見爹爹有心要動那古木,卻是有些擔憂。

    “那古木一半青翠,一半凋敝,不似正常衰敗之象,倒覺似乎有些陰氣作祟。

    而且方纔這一路上我觀檐下燕巢,靠近南邊樹這一邊的已盡數被毀去,雖不知爲何。

    但燕子屬瑞鳥,必不是什麼好事,雖不確定與那樹有什麼關聯,但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得好。”

    尋常人雖是聽不懂別的,但“陰氣”二字卻是知道一些的。陽宅附近有陰氣作祟,那能有了好?

    是以,朱大官人當下便有些微微變了臉色。

    方長清見此情形,忙添油加醋一番。

    “你這丫頭好不懂事!你既知道是陰氣作祟,何苦說出來嚇着大官人?

    何況那陰氣可是改個大門就能避的?

    此樹離朱宅如此之近,若受氣運影響,短時間內是可以通過改門移位來緩解,但是短則一年長則三年這股陰氣必定會纏上這院中之人,到時恐怕輕則身染惡疾,重則有性命之虞。

    我輩清修之人,豈能袖手旁觀?”

    朱大官人方纔只是有些疑慮,如今聽方長清這樣明晃晃地說出來,且越聽越害怕。

    這“身染惡疾,性命之虞”,哪一個都不是好詞兒。

    不禁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忙搶到方長清近前焦急地說道:

    “道長一定要幫朱某想想辦法啊。若道長能除了這陰氣,保我朱家一家平安康健的話,我必當重金酬謝。”

    方長清如此嚇他,要得便是這句話。

    聞言不慌不忙地掐了子午印,方纔正義凜然地道:

    “除魔衛道,趨吉避凶,本就是修道之人的本分。朱大官人客氣了。

    只是驅除煞氣需要開壇做法,尚需準備一番,夜裏子時方可開壇。

    而且開壇做法之時,需要朱大官人在場,其餘人等凡陰時,陰日出生以及婦人孩童均不可圍觀,免得讓煞氣衝了身。”

    朱大官人一聽道長答應做法,頓時安了心,遂交待管家準備下去。

    方長清準備的東西,方凌大都看不懂,看着都不是做法用的東西,倒是各樣藥粉居多。

    方凌不知方長清有何打算,但心裏總對那樹有些疑慮。出得門去,卻見一幫小孩兒圍在樹下,嘰嘰喳喳一會兒鬨笑一會兒打鬧。

    方凌不免問道:“你們在這裏玩什麼呢?”

    “等着聽故事呢!”

    一胖嘟嘟的小男孩兒仰起臉來,天真無邪地笑道。

    方凌一聽此話,頓時警覺了起來,連忙追問:“何人在此講故事?”

    “小栓子!”那小胖子答道。

    “可是鎮子北邊山神廟的小栓子?”

    方凌有些喫驚。

    那孩子卻是瞪大了眼睛,很是喫驚。

    “你也知道他?他說他是北邊村子來的,還說山神廟的山神是他幹爺,可厲害了!”

    “那有什麼厲害的,我奶還讓我拜了我家門前的大石頭做幹爺呢!”

    另一個孩子顯然很是不服氣。

    “你又不會呼風喚雨,小栓子可是會呼風喚雨的!他說都是他幹爺教的。”

    “哼,我怎麼沒見他能下下雨來?分明是你吹牛。”

    “我纔沒吹牛!我親眼看見他喚來涼風,那風吹得呼呼地,凍得人腦袋生疼。不信今天讓你也試試。”

    方凌聽到這裏,已然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問道:

    “那小栓子長什麼樣?”

    可是幾個見過的孩子一聽這個問題,大都臉色茫然。

    這個說小栓子兩眼大大的,亮亮的,那個卻說小栓子眼睛小小的,笑起來微眯着。這個說小栓子鼻子挺挺的,那個卻馬上站出來否認說小栓子鼻子塌塌的。

    總之七嘴八舌,非要取了他們所說得共同點拼出來便是:小栓子長了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

    也不知是這些孩子不會描述,還是怎麼着,總之每一個人描述出來的小栓子都似乎不是同一個人。

    方凌不禁滿心疑惑,這小栓子要說,便是先前山神廟裏誆自己掉進地洞的那孩子無疑。但他爲何如今又冒充了死去的小栓子出現在了這裏?

    “小栓子哎……小栓子!”

    正在這時,方凌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轉過身來,發現這不正是小栓子的娘嗎?

    那婦人的聲音和形象曾經長久地印在方凌腦海裏,揮之不去。是以方凌一眼便認了出來。

    只見那婦人跑過來,衝着一堆孩子問道:“看見小栓子了嗎?”

    “說是中午來給我們講故事的,這都下午了還沒來。”一個孩子應道。

    “這孩子,整日裏就知道瞎跑!”

    婦人抱怨一聲就要去別處找。

    方凌連忙將這婦人攔下,詫異地問道:“你說小栓子回來了?”

    要說別人可能不認得小栓子,可小栓子的娘卻不可能不認得,方凌不禁心下駭然。

    爺爺當初雖只拿了小栓子的布衫回來,但那是在一堆新鮮屍骨上拿的。

    爺爺不忍小栓子的娘見到那慘不忍睹的屍骨,是以只是後來偷偷地找地方葬了,交給小栓子孃的便只有那件布衫。

    所以說小栓子怎麼可能再回來?

    但那婦人卻道:“沒有回來啊?我這不正出來找嘛?平日裏都是往這樹這兒跑,今日卻不知上哪兒去了?”

    言下之意,彷彿那小栓子天天都在身邊,從未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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