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軟萌女法師 >第223章 徐寡婦
    三人相視一眼便朝着那徐寡婦走了過去。寡婦見有人來,便將攤上的菜順了順,仍是低着頭道:

    “想要點什麼自己挑?都是新鮮的。”

    “你是何時在此擺攤的?半個時辰前可有去過四季巷?”王福問道。

    周圍人見突然來了官差問話,都停了手裏活計,好奇地望着這邊。

    徐寡婦也驚訝地擡起頭來,發現來人竟是官差,略顯慌張地道:

    “民婦……今日未去過四季巷。”

    “去了就去了,官差問話也敢不說實話?”旁邊立刻有那多事的人插嘴揭穿。

    “民婦冤枉,我真的沒去過四季巷。”

    “你平日裏只賣青菜,何時又多種了蘿蔔,豌豆這些?”旁邊那人彷彿存心擠兌,繼續拆穿道。

    “就是,就是……你就說了實話了罷。”

    周圍立刻便有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起鬨了。

    徐寡婦一張臉漲得通紅,憤憤地對旁邊那人道:

    “就只賣個菜而已,你賣了蘿蔔我便不能賣蘿蔔嗎?你何苦要這樣存心冤枉我?”

    王福一聽自己就問了一句話,何故扯上了這些雞零狗碎的事兒了。忙打斷道:

    “我就只問你方纔去沒去過四季巷,扯這些沒用的作甚?”

    還未待那徐寡婦回話,倒是旁邊那人搶先答了話:

    “一準兒是去了的。官爺你不知道,她那姘頭就是四季巷的。這些菜都是她那姘頭家的。”

    “啊?原來是外面有了人了。”

    “這都驚動官府了?”

    “誰啊?誰啊?”

    “四季巷的?”

    周圍立刻響起嘰嘰喳喳的一片議論聲。

    寡婦門前的是非本就是人們最津津樂道的下飯話題。

    如今突然得了這麼個驚天“祕密”,直攪得賣糕的也顧不上做糕了,賣餅的也顧不得烙餅了,就連周圍路過的都伸長了脖子顧不得逛集,紛紛豎起了耳朵,等待着下文。

    徐寡婦見衆人都圍了過來,有些惶恐地撐着腰身疲憊地站起身來,咬了咬下脣,倔強地道:

    “總之,我沒偷沒搶,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官爺若是不信,儘管將我抓起來便是。”

    王福平日裏都是跟着李捕頭辦差,很少單獨行動,對於如何問話這一套屬實還有些生疏。如今見對方如此反將一軍,瞬間便沒了法子,只得佯裝兇狠地嚇唬道:

    “我問你什麼便好好答什麼?你這般犯渾耍賴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着便作勢要動手。

    方凌見狀,忙一面按下王福,一面驅趕着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道:

    “你們怎麼這麼閒,攤子都不用顧的嗎?什麼姘頭不姘頭的,如此污人清白,不怕死後被陰差拔了舌頭?趕緊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言罷,方凌將徐寡婦賭氣伸出來等着上鐐銬的一雙手按下,一邊安慰一邊偷偷搭上了她的脈搏準備藉機探一探。這一搭不要緊,卻是摸出了滑脈。

    方凌瞧了瞧她“胖”起來的腰身,驚訝地低聲問道:

    “你懷有身孕?”

    徐寡婦一張臉燒得通紅,就差滴出血來。若非剛剛方凌出言趕走路人着實幫了自己一把,換做任何其他人只怕是當場就要廝打起來。

    所幸徐寡婦見方凌並無任何準備伸張或看熱鬧的意思,既然對方給自己留足了面子,徐寡婦倒也並非不識好歹的人,立刻老老實實輕聲交代道:

    “我與二郎確實情投意合,只盼着湊齊了銀子好請個媒人來提說。誰知二郎最近染了病,來不了早市,我只想着替他趕緊賣了這季的菜攢了銀子成親……可這事它也不犯法呀!”

    至於徐寡婦後面的話,方凌是一個字也沒聽得進去。腦子裏反覆思考的只有一件事:

    孕婦因其精氣需要孕育胎兒,陽氣弱於常人亦是再正常不過。那麼……喫着包子的病秧子,蒼白着頭髮的義莊老伯,害怕被人看出端倪的徐寡婦,街角癱睡着的流浪乞丐和狗。

    他們都有了陽氣虛弱的理由,但卻只有一個突兀的人不該出現在這裏,那就是病秧子。

    他常年患病,身體如此羸弱,本該和那徐寡婦的二郎一般臥牀在家纔對,怎會天還沒亮便來早市貪那一口包子?

    方凌與長亭二人對視一眼,立刻便朝包子鋪奔去。然而方纔還坐在此處的病秧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老劉家那小子呢?”王福向攤主打聽着。

    “光顧着看熱鬧了,剛回過頭來人已經不見了,錢也沒給。”攤主憤憤地抱怨着。

    三人朝着四面八方的人羣望去,街上人流涌動,已經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早市。熙熙攘攘,熱熱鬧鬧,好一派繁榮景象。

    然而看在三人眼裏卻是危機四伏,險象環生。若是那蠱蟲趁此機會再轉移了宿主,再想找就可謂是大海撈針了。

    就在三人焦急不已時,方凌竭盡全力外放出去的靈覺忽然聞得遠處傳來一陣糟雜,似是有人被衝撞了,不滿地嚷着:

    “你這病秧子一大早在這湊什麼熱鬧?跑這麼快,也不怕你這三兩骨頭顛散了架!”

    方凌連忙對另外二人道:“在那邊!”

    說罷,立刻擡腳追了出去。

    長亭更是一躍而起,踏着街邊的屋檐飛身而去。同時,手裏不知從哪裏摸出個錢袋子,朝着那廂天女散花一般撒了出去。

    衆人見到突然從天而降的碎銀麻錢,忙爭搶着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銅錢碎子。唯有遠處一年輕人佝僂着腰身緩緩地轉過身來,眼睛木然地看了三人一眼,突然拔足狂奔。

    長亭眼眀如炬,借勢便踏着紛紛低頭只顧着搶錢的行人,直取那病態的少年。

    而那邊的病秧子身形靈活,哪還有一絲病態模樣?只見他身手矯健地一頭扎進人羣,宛若沒有骨頭的泥鰍一般快速遊走。

    然而既已被盯住了,豈是那麼容易逃脫的?

    不過須臾之間便已被從天而降的長亭死死按在了地上。待方凌二人趕到,只見長亭已然結束了戰鬥,正凌空書符單手結印封其靈智。

    這一手的作用類似於方凌曾經給秦相何結鎖魂結一樣,都是將靈魂與形魄鎖死,只是這一手更強調的是瞬間鎖死。

    也正是由於鎖靈於一瞬間完成,導致操控着這具軀體的蠱蟲靈識來不及撤離也會被一併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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