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軟萌女法師 >第267章 落蠱洞永陵分洞
    大概走了兩炷香的功夫,隨着越來越濃烈的腐臭侵入鼻腔,衆人越發不安起來,這樣的氣味任誰都知道前方大概率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直到拐過一處彎道,前方晦暗的光線讓幾人驚覺甬道竟然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洞穴。

    不同於方纔那些甬道的是這洞穴內熒光透亮,密集附着在那洞穴頂部的流光斑蛾散發出來的熒光幾乎照亮了整個空間輪廓。

    這豁然開朗的洞穴規則平整,整個兒看上去呈一個鼓的形狀。而他們所在的甬道正高懸在那洞壁約莫七八丈的地方,也就是這面“鼓”微微凸起的腰身部位。

    與方纔那些複雜粗糙的甬道明顯有區別的是,這裏平整磚石鋪就的地面以及周圍用於承重雕工精良的六根粗大石柱無不彰顯着這是一處經過精心設計和修繕的洞穴。

    雖說有精心建造的痕跡但卻並沒有任何維護。這從洞壁四周以及那石柱上錯綜複雜攀附着的樹根和乾枯掉的灰色藤蔓可見一斑。

    那暗灰色已然乾枯死去的藤蔓也不知道究竟什麼品種,竟能長於這種暗無天日完全沒有光照的地下洞穴?不過也可能正因爲如此纔會大面積的乾枯死亡吧。

    層層疊疊錯綜複雜的乾枯藤蔓像榕樹的鬚根一般將整個洞穴纏繞得猶如盤絲洞一般,細密的鬚根千頭萬緒差點兒將幾人所在的甬道口堵了個嚴實。

    賀漣風將那洞口清理出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通道,衆人從高高的洞壁往下望去。

    只見洞穴的正中央沿着一道道石階拾級而上是一座八邊形的平臺,平臺正中央則擺着一個碩大的棺槨。而棺槨內彷彿困着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般不僅有道道手腕粗的鐵鏈將其固定在周圍的石柱上,鐵鏈另一端更是直通洞壁深深地打入山體內部牢不可破。

    先前那隱隱約約的腳步聲早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八個面朝棺槨跪伏着的黝黑人影。他們既沒有任何肢體活動也沒有一點聲息,只有無盡的死寂和鋪滿整個洞穴的熒光。

    那熒光雖說能依稀照亮輪廓但到底不似陽光明亮,是以並不能看清楚細節,以至於瞧着那一動不動的黑影一時之間竟難以分辨究竟是人還是燈奴一類的雕像器物。

    整個平臺除卻一副碩大的棺槨和周圍這八個黑影之外再無其他,雖說平臺上的浮雕鏤紋厚重華美,便是隔着幾丈遠的方凌幾人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貴重,但瞧在眼裏卻總是免不了的空曠落寞。

    但令方凌感到無比疑惑的是,除了落寞之外,她竟從這詭異的地下空間中品出了幾分熟悉。

    方凌自認從未到過這裏,但一種莫名熟悉的窒息感卻堵得她差點兒喘不過氣來。她發誓便是連小時候被方長清抱着走南闖北賣耗子藥的時候都算上,自己也從未踏足過永陵地界一步,但這熟悉的感覺卻無比真實。

    “這是落蠱洞。”長亭很快給出了答案。

    方凌猛然驚覺,繼而迅速祭出一絲靈力探查,果然同樣的五行顛倒,一樣的令人窒息。可是長亭又是怎麼知道落蠱洞裏五行顛倒,乾坤倒置的?莫非他也曾進去過?

    還未等方凌細想,卻見浮生十分不屑地小聲叨叨着:“說什麼渾話?這裏是永陵,又不是滇南!”

    “可這確實是落蠱洞!”終是賀漣風給出了一個確定的結論。

    “啊?你怕不是也跟着一起瘋了……”浮生有些難以置信地嘟囔着。

    “你瞧那棺槨,那瑩亮淨透的材質既非銅鐵也絕非漆料,這是龍晶石,跟我落蠱洞中的一模一樣。”

    “可是……你們那變態的蟲洞子不是遠在千里之外嗎?難道這玩意兒也興開分號?”

    賀漣風聞言有些無語:“你以爲這是開客棧嗎?”

    方凌無意聽他二人瞎扯,只對原本安安靜靜趴伏着如今卻突然開始零星下墜的熒光斑蛾產生了興趣,這斑蛾一開始只是偶爾飄零,可是很快那些熒光閃亮的斑蛾仿若冬日的雪花一般紛紛揚揚越落越多。

    衆人不免擡頭望去,只見那原本被熒光斑蛾覆蓋得嚴嚴實實的洞頂隨着斑蛾的紛紛墜落,逐漸露出斑斑空隙。那空隙乍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然而若是着眼於整體就會發現這些空隙並不簡單。

    憑着方凌自小跟着爺爺推演陣法的直覺,若是將這些空隙賦予點位,相互勾連,壓上陣頭和陣腳,這將是一個複雜且龐大的陣盤。只是這陣法的陣眼又在哪裏?

    方凌將所見指給賀漣風與浮生,然而這兩人一個出身巫蠱世家不學無術,一個遊手好閒,有個半桶水的師傅倒也跟沒有一樣。陣法這類高深玩意兒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有些難度。直到方凌急出一頭細汗來,這二人也未得出什麼要領。

    無計可施的方凌只得湊到長亭耳邊,竭盡全力的吐出幾個細微的音符。

    “畫出來。”長亭攤開手掌。

    可見這廝的確是聽得懂自己說話的,先前也不知道又是哪根筋搭錯了,瞧着賀漣風不順眼,便藉着自己使勁擠兌他。

    隨着斑蛾的不斷脫落,在一片閃耀的熒光中,那由於斑蛾脫落而形成的陰影圖案越發的清晰連貫起來。方凌適才剛剛將那框架大致在長亭手心描了出來,還未來得及將所有陣腳一一點上,長亭已然確定道:

    “這是一個鏡像陣法,你描繪的這個是副陣,還有一個主陣應該與其遙遙相對。”

    方凌立刻反應過來,那不正是擺放棺槨的那座平臺嗎?

    然而不知爲什麼,這洞頂到處都是流光斑蛾,洞壁也時有一團一團凝聚在一起的斑蛾,但卻唯獨那處平臺除了跌落的斑蛾屍體之外竟沒幾隻活的。沒了這亮閃閃的斑蛾標記,便是方凌眼力極佳一時也難以窺得其全貌。

    況且那些零零碎碎散落在地的藤蔓根鬚將整個平臺覆蓋的斑駁難辨,即便能看出這地磚上有鏤刻雕琢的花紋圖案,也瞧不出個具體模樣。

    就在方凌對着那堆根鬚藤蔓中一些灰白色的乾枝枯木出神時,忽覺一顆石子自耳邊飛過啪的一聲脆響擊中了那平臺上的龍晶棺槨。

    死寂的地下深處,衆人原就十分緊張,便是呼吸的聲音都控制得十分微弱,突如其來這聲脆響在這空曠的空間內乍然響起,無異於在衆人心頭劃過的驚雷。

    方凌只覺恍惚間那鐵鎖鏈上懸吊的藤蔓根鬚都彷彿被這響動驚得一怔,自己已然被反應迅速的賀漣風一把按下腦以便隱匿身形。

    方凌本就摔斷了一條腿,此時受力不均,一傢伙給賀漣風直接按了個狗喫屎,待她再度擡起頭來,恨不能將浮生這冒冒失失的小兔崽子一腳踹下去。

    浮生眼見即便灰頭土臉也遮不住方凌眼中噴薄而出的怒火,連忙替自己辯解道:“投……我這叫投石問路。”

    方凌懶得聽他瞎扯,只趕緊望向那邊跪伏在地的黑影,卻並未瞧見什麼動靜。

    “只怕真的不是什麼活物。”一直注視着下面動靜的賀漣風言道。

    浮生一聽來勁兒了:“我就說吧,怎麼可能有人跪那麼久動都不帶動一下的。我跪半柱香就開始手癢腳癢背心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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