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軟萌女法師 >第305章 黑袍怪人
    方凌只瞧得那降龍木一眼便頓時滿臉尷尬起來。

    連忙作別了賀釗,一瘸一拐地拐進了長亭的房間。

    屋子裏,長亭很是有些不滿地道:

    “怎麼?還怕我會騙他不成?”

    “當初處心積慮地從我這兒騙去的東西怎麼又捨得給他了?”

    “你當我會稀罕了這種東西?只不過有點捨不得那上面的字罷了。”

    方凌聞言直覺長亭這人怕不是有什麼怪癖?居然對別人罵他的話心有回想念念不忘。

    常聽那話本子裏講,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聽多了阿諛奉承討好賣乖之詞,越對這種出言不遜的感到新奇有趣。

    是以經常便有那多金面冷的王孫公子屬意上了對他不屑一顧的刁蠻丫頭。

    類似這種的本子當下時興得很,茶樓說書時甚至一票難求。

    不想長亭竟也喜歡這一套,方凌想着想着不禁笑出聲來。

    長亭聽到動靜,彷彿是看穿了方凌心思,遂不緊不慢地補充道:

    “那是你冤枉我的證據。

    彼時我雖說想要趕你下山,但卻從未想過傷你。但你不分青紅皁白就來冤枉我,我很是難過。

    仙堯曾經問我說怎樣才能原諒你?我說若是伱誠心誠意賠禮道歉倒也不是不能原諒。

    可惜你到現在都沒爲此事道過歉。”

    方凌直覺自己怕不是聽錯了?當初自己被這廝誆騙的差點兒將小命折在那兒,他居然還妄想着自己給他道歉?

    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道:

    “照我當時的心情若是有那本事怕是都能一舉要了你的命去,你得了便宜竟還敢在此賣乖?”

    “哼,仙堯倒是說對了一樣。他當時就說在你心裏定是想殺了我的。”長亭不屑地道。

    “還是仙堯瞭解我,不愧爲同吃過一個杏子餅的交情。”

    長亭聞言立刻便警覺了起來。

    “以後別給他杏子餅喫,更別在他面前喝酒。仙堯年紀小心思單純,受不得這等誘惑。”

    方凌不禁咋舌,自己一個杏子餅能將他誘到哪裏去?怎麼說得她跟那些拿着糖餅子專門拐賣小童的惡婦一般。

    再說像仙堯那種秉性脾氣的怕也不是一般惡婦能製得住的,便是妙清都難說得很。

    石盤村裏,一個破舊的茅屋內,蓬頭垢面的妙清猛然打了個噴嚏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她擡眼看了看躺在草蓆上的仙堯,卻不想那人不知何時早就醒了。此刻正睜着一雙明顯疲憊不堪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

    這倒把妙清嚇了一跳:“你何時醒的?醒了也不說一聲,害我一夜都沒睡。”

    仙堯看了看她嘴角殘餘的口水印跡,也不知道爲何平日裏看着大方端莊的小姐,睡覺時呼嚕聲卻打得山響,硬生生將他一個發着高熱的病人給吵醒了過來。

    此時倒還好意思說她一夜沒睡。

    兩日前,仙堯奉命在那半山腰裏的山洞中看管妙清與琴兒主僕,彼時他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直到這三人兩個時辰內因爲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了四架。

    若非有仙堯在一旁拉着,幾人怕不是連這賴以藏身的山洞都能揚了去。

    好容易熬到天光微亮。也不知道這山洞是連着人家黎宗的窯口還是後廚,竟一陣一陣的飄出縷縷黑煙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幾人被薰得涕淚橫流終於沒了吵架的精力。

    山洞顯然是待不下去了。

    好在此時黎宗門內彷彿是出了什麼亂子,一干人等鬥得你死我活,仙堯等人忙趁亂跑了出來。

    仙堯本以爲終於能鬆下一口氣來。誰知三個女人一臺戲。也不知這三人此前究竟結下了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以至於適才剛剛出得谷去便就扭打到了一處。

    仙堯覺得自己前世肯定是犯了什麼滔天的罪孽今天才會接下這等要命的活兒。

    待他好容易將三人分開,胳膊上臉上甚至就連脖子裏頭都被撓得火燒火燎。

    便是如此,還被妙清指責他徇了私拉了偏架。如若是方凌在,定然會公允公正,絕對不會讓她吃了如此大的虧去。

    琴兒主僕二人自是得了便宜,此刻礙於仙堯的面子倒也不再上手,但那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話便如一把把軟刀子一般直往妙清心裏戳去。

    妙清不僅吃了啞巴虧,還要受二人如此指摘,她自是咽不下這口氣。於是一氣之下奪路便走。

    仙堯只當她又耍起了小姐脾氣,必不敢真的走遠。若是真在後面遠遠跟着,倒也落得耳根清淨,便也沒有再管。

    可他到底還是小瞧了女人鬧脾氣時的氣性。

    待他發覺不對勁再回頭去找時,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此時,衆人雖已出得谷去,但黎宗那邊大局初定,誰知道會不會生出什麼變故?

    況且此地偏僻,妙清人生地不熟,就算沒有遇到歹人,就憑她那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做派便是帶足了乾糧也不一定能走得出這深山老林。

    仙堯便是有一百個不情願,此時也只能慌忙安撫住了琴兒主僕將她們託付給了賀釗的人,那邊便又忙不迭地找了回去。

    要說這妙清不愧爲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便是連逃命這等事都能搞錯了方向,一路竟向着大山深處而去。

    若非仙堯一早便在三人身上落有追蹤之術,此時怕是跑斷腿去也不可能找到貓在一處山窩子裏的妙清。

    “你是準備躲到什麼時候?”

    仙堯緊趕慢趕好不容易追到一處亂石堆旁才瞧見了幾絲氣韻。想到她任性妄爲害自己一路好找,就氣不打一處來,張口便喝問道。

    誰知,妙清躲在此處乃是因爲迷了方向。

    她原想着藏在此處待到太陽高升之時便能用上方凌教她的方法辨出東南西北再行上路。

    然而,太陽尚未等到,倒是讓她等到一個黑袍怪人。

    那人雖然身着一身寬大的袍子,頭戴風帽瞧不清楚長相,但看那寬大的黑袍套在身上彷彿竹竿上晾得牀帳一般空落落地隨風飄搖,可見此人何等瘦弱。

    偏偏這樣瘦弱的一個人揹負一具乾屍卻跑得彷彿飛起來一般。

    也不知是因爲聽到什麼動靜還是怎麼回事,那人跑到這堆亂石旁突然停下腳步轉到山石之後藏了起來。

    妙清頓時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只像是被追急了的野雞一樣縮着脖子心下暗自祈禱對方看不見自己。

    誰知那黑袍怪人倒是並未發現她,可她身上落下的追蹤之術又如何能瞞得住仙堯?

    仙堯追到此處,火氣正盛,雖是沒看見妙清的人影,但那氣息已然昭然若揭。於是張口便罵出聲來。

    但他哪裏知道這亂石嶙峋的巨大石碓中不單單隻躲了一個妙清,更有那竹竿一樣的黑袍怪人。

    而這黑袍怪人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藏得如此隱匿竟還是被來人發覺,當下便使了全力甩出兩道飛鏢,直逼來人而去。

    仙堯只當妙清躲在此處,何曾有半分防備?當下只覺胸腹一陣劇痛,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着身後斷崖倒去。

    而那黑袍眼見對方掉下陡坡,便如一陣疾風一般揚長而去。

    只留妙清緊緊捂着一張嘴巴貓在原處彷彿連呼吸都停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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