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他媽敢亂動!?”

    籠子外,似乎是男人的掙扎太過激烈,隸屬黑駱駝商隊的打手注意到了籠內的動靜。

    只見打手滿臉不耐,眼裏似是閃過一抹暴虐之色。

    隨手抄起一根鐵鉗便朝着壯漢小腹的傷口捅去。黑乎乎用來燒火的鉗子噗的一下便沒入壯漢小腹,彷彿捅到了腸子一般,頓時激的男人眼球暴突,怒睜的雙眼好似要從眼眶中掉出來。

    黃豆大小的汗珠從暴起青筋的額頭上砸落在地,一時間,這名身穿髒破軍裝的男人便無力再動彈,如同蜷縮的蝦米般抽搐。

    口中被塞住下,哪怕是痛苦到極點的怒吼也只能化作悲怒的嗚咽。

    “哐鐺-哐當”

    籠子拼命的晃着。

    同樣被鎖在籠子內,被捆在男人身後的幾名士兵眼見隊長受到如此虐待,頓時半是焦急、半是憤怒的掙扎,他們試圖弄斷自己手腳上的鎖鏈,衝出去和這些雜碎拼命。

    然而在特製的鎖鏈下,任憑他們再怎麼掙扎,也不過是將手腕磨出血來。

    “呦呵,還有力氣?他媽的,看老子不弄服你們!”

    意識到自己那一鉗子非但沒嚇住這羣士兵,赤裸着上半身打手頓時覺得自己丟了面子。

    像是在搜索目標一般,他獰笑一聲,一眼便瞅中了籠子裏的一個女兵。

    “草擬嗎的!你們不是護着她嗎?我看你們拿什麼護!”

    說話間,他毫不猶豫的便抄起火鉗,彷彿瞄準一般,下一秒便要捅向那女孩下身。

    嘿,這一鉗子下去,他都能想象到對方會發出何等的慘叫。

    媽的,讓這羣大頭兵瞧不起自己,讓你們看看小爺的厲害!一羣奴隸,當真是看不清自己的處境!

    “羅黑!夠了!”

    “你他嗎沒長腦子!?這批貨被你這麼一搞,還要不要賣了!?”

    不待男人手中的鉗子捅下去,一名站在不遠處,好似小隊長一般的覺醒者怒聲走了過來,一巴掌便拍掉了他手中的火鉗。

    噹啷一聲,沾着血水的鉗子便掉落在地。

    像是在查看損失一般,小隊長緊張的看了一眼籠子,上下打量了幾眼後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最值錢的貨沒事。

    他憤怒,不是憤怒自己手下做的事,而是怒在這二愣子在弄壞自己的貨!

    “你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一鉗子下去,誰還要這女的!?你不知道那些大人物挑的很!?媽的,賣不出好價格,老子把你剁了賣!”

    聽着隊長罵罵咧咧對自己的怒斥,被稱爲羅黑的精壯男神色訕訕,像是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他本來就沒什麼腦子,一被激怒下,自然就上頭了。

    “老大,這不是看他們還敢亂動嗎?再說了,這批兵都是覺醒者,還都是二階,哪有那麼容易出事...”

    “那娘們老瞪我,咱們商隊好幾個弟兄都是死在她手下呢。”

    搔着頭,精壯男說到這時便忍不住臉色有些難看,像是想起了之前一幕。

    一個星期前,他們捕奴隊的人摸到了一處聚集地內,本想着如法炮製攻破對方,抓一批人走。但沒想到竟在聚集地內遭遇到了正在執行任務的建設兵團。

    一番亂戰下,整個商會的二階死了七八個,若不是有三階出手,他們怕是要全折在那!

    損失慘重下,他們索性把這羣大頭兵也抓過來,彌補一下商隊的損失。而其中的最值錢的貨色,自然就是小腹受傷的壯漢,還有就是那女兵了。

    前者實力二階巔峯,訓好了價值極高。後者長得還不錯,一股子潑辣勁,想必很多大人物都會喜歡這種野味。

    “行了,趁今天人多,趕緊賣掉。那外面我看有好幾個像是大勢力過來的人,應該是跟今天的宴會有關。”

    “賣個高價,那羣人肯定對這批貨感興趣!”

    懶得和自己手下囉嗦什麼,小隊長擺了擺手,便示意臺上的老鴇先停下,趁着目光都被聚了過來,先賣掉這批大頭兵。

    不一會,隨着幾個商會壯漢搖搖晃晃的擡着籠子上臺,頓時便引起了臺下的注意。

    而此時,被鎖在籠中的幾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一時間不禁人人面露死灰。而籠子裏被重傷的壯漢,更是喫力的爬了起來,似乎在這個時刻,也不願意墮了軍人的骨氣。

    “各位!壓軸大戲啦!各位老闆看一看啊!”

    “遠疆建設兵團!二階巔峯覺醒者!”

    “凡是對軍方有仇的,或者想嚐嚐新鮮味道的,千萬不要錯過這一批!”

    “上等的貨色啊!這買回去多威風呀!”

    敲打着籠子,領頭跳出的一名矮個子覺醒者不動聲色的扭了一下手中的控制器,頓時,原本壓制着這批士兵實力的項圈鬆動了一些,一股股悲怒到極點的殺意頓時從幾名士兵身上爆開。

    好似實質的殺氣一般瞬間激的最前方的人羣臉色一白。

    比起他們平常見到的覺醒者,這些士兵身上的氣勢,顯然要強上太多了!

    “夜寧!?真的是我們的人!”

    “而且應該是邊疆上的戰士!”

    臺下,擠進人羣中的黃元浩臉色陡然一變,在看清幾人身上的標牌後,他心中瞬間升起一股怒意,那是同屬軍方下,見到自己人受辱的憤怒。

    急躁之下,甚至直接叫出了夜寧的名字。好在人聲嘈雜,無人注意到這一點。

    “還真是軍方的人?這羣人膽子這麼大?”

    目光一凝,夜寧右手按在黃元浩肩膀上,示意他稍安勿躁。雖然這段時間他和軍方的關係並不太好,但夜寧心裏也清楚,諾大的軍方內部有蛀蟲是正常的。可這並不意味着軍方上上下下都有問題。不然他也沒理由待在軍方了。

    下面的戰士是無辜的,很多人都在爲了華夏戰區捨生忘死。同屬軍方下,他看着籠子中的士兵,心中也不禁一沉。

    “黃叔,你認識他們嗎?邊疆?是邊境上的部隊?”

    見夜寧示意自己不要表現得太過異常,黃元浩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激動了。他深吸一口氣,仔細瞧了瞧籠子裏的戰士後,急聲開口:

    “這批人我倒是不認識,我很早之前就脫離遠疆了。”

    “但夜..少!這羣邊境上的戰士都是整個軍方最苦的那批,咱們能救一定得救啊!”

    “這羣雜碎真是天殺的!他們就不知道是誰在保護他們嗎!”

    渾身氣的發抖,本就一路上見到遠疆的局面比想象中惡劣的多,此時的老黃眼中滿是悲哀,他在周圍的人羣眼中除了興奮和看猴子一般看着臺上,初次之外竟沒看到有人表露出任何不忍之情。

    邊疆的戰士,那就是華國最重要的防線。不是這羣戰士死守邊境,周邊敵國的倖存者早就殺過來了。尤其是遠疆邊境地區的幾個小國,那裏的覺醒者都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早就沒了統一政府下,和野獸差不多。

    入侵到境內的破壞力,只會比怪物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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