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怔怔望着楚漫貞這陌生的面目卻熟悉的神情，一個稱呼卡在咽喉，蔣思雲雙眼模糊，淚如雨下。
“你莫騙我，莫騙我！”
她大哭着，緊緊將楚漫貞抱住了。
“苓語，方苓語！小魚兒！告訴我，是不是你，是不是！”
楚漫貞用力摟抱住蔣思雲，好友的情緒崩潰，快要難以站立。
“是我！”她半點猶豫都不敢有，斬釘截鐵地道，“我是你口的方苓語，是你口的小魚兒。你我十三年的密友之情，我怎能誆你！你不知道，剛纔我看見你還照顧着旰兒時，我有多感謝你！”
說着，她竟蔣思雲還要率先乏了力氣。
“我沒有看錯人，阿雲！皓旰親暱地喚你姨母，喚你的女兒爲妹妹，阿雲我真的謝謝你，真的！若沒有你這麼一位摯友，我死後，旰兒會過什麼日子，我不敢想！”
她尊爲皇后能如何，皇執念於她又如何，翼王與她關係匪淺又能如何！她死後，她的孩子，還是多靠了舊僕與好友的照顧！
這下，蔣思雲是再無半點懷疑了。
二人雙雙癱坐在青嫩的草地之，抱住哭作一團。
人間竟有此事，叫人死而復生，改頭換面。
許久之後，二人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蔣思雲開口詢問如今楚漫貞的身份情況。
楚漫貞抽咽地道：“產下旰兒後，我血崩而死。原合昌郡主因受晉王世子的羞辱，自縊而亡。我死後再睜眼，便成爲了這合昌郡主，至今也不過半月餘。”
“什麼？”蔣思雲大驚，“纔不過半月餘？那豈不是你逝後一睜眼，便是如今？你可知距離你死，已過去了五年！”
在將多日前曾於衛國侯府見過軒轅逸嵐的事情，告訴給蔣思雲後，楚漫貞困惑難解：“他怎變得如此猖狂肆意，再無過去的半分溫和？”
面對楚漫貞的眉目緊蹙，蔣思雲深深嘆氣，不知是惱是嘆：“自你死後，他便漸漸如此了。一日一日貪戀權勢，不近人情！”
聽到連好友也這樣說，楚漫貞的心再無僥倖，對於軒轅逸嵐的性情大改，她百味雜陳。
“不過改了性子的人，豈是隻有翼王！”忽然，蔣思雲又開口，這一次，她臉的神情增添了許多怨怒和憤恨，“皇也是同樣！過去你在時，他還能勉強稱得是勤勉爲政，後來，便變得越來越昏庸無爲，如同街巷流民，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若不是皇的無能放縱，翼王又豈能起勢如此之快！”
想到宮裏的那位，蔣思雲又氣又恨地咬緊了牙。當初若不是皇橫插一手，小魚兒與翼王定然已是伉儷情深。哪能鬧得如今這副局面！
“哦，對了，”想到什麼，蔣思雲猛然睜眼，本是端莊溫順的容貌，忽然帶了怨毒之色，“你可知如今的後宮貴妃是誰！”
見好友如此，楚漫貞心立刻生出不好的預感：“誰？”
想到蔣思雲所說皇已昏庸，楚漫貞心頭一緊。難道是……她？
/46/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