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個聰明至極的丫頭,看到事情發展無法再扭轉,能屈能伸。
也實在是個“大義凜然”的丫頭。將所有的罪過一個人全背下。
一聽見夏清說這話,楚漫貞緩緩向夏清露出了異的笑容。
有不屑輕視,有惱怒憤恨,更多的是看夏清“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笑話。
“哦,放過你?你做錯了什麼,要我放過你?”
如果說前一句的坦白還算是對合昌郡主知不知情的試探,那麼得到楚漫貞的這個問話回答,夏清再不敢抱有僥倖。
她速速說道:“是奴婢見我家世子對郡主萬分喜愛,而郡主卻對我家世子不冷不淡。奴婢心疼世子,這才一時糊塗,做下如此荒唐錯事!”
“什麼荒唐錯事,說清楚呀。”楚漫貞微微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
夏清閉眼咬牙,不顧瑞環在旁邊驚大了的雙眼,說:“奴婢在那盅榛蘑木耳湯下了藥,想要讓世子和郡主您……和您、成全好事!”
說罷,速速伸手狠狠抓住楚漫貞的袖子,連聲乞求:“郡主您吉人自有天相,沒有招,可世子還在屋裏。也不知世子是被哪個低賤的女人給佔了便宜。都是奴婢的錯,您可千萬不要讓世子在大庭廣衆之下,丟此大臉啊!”
將所有的一切都向楚漫貞吐露乾淨,夏清臉色煞白,汗珠如雨落下。
她知道,憑她現在說的這些話,合昌郡主將她擒拿到長公主的面前,她必死無疑。
這全都是爲了保護世子。
得到夏清的全部坦白,楚漫貞勾着眼瞥向瑞環,問:“你可都聽清了?”
瑞環重重點頭:“奴婢聽得一清二楚!”
“好,你現在跑去將此事告知給明慧師傅。”
“啊?”
瑞環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明慧師傅是負責經書的僧人。
“爲什麼要告訴明慧師傅?”瑞環知道,在這種緊張時刻,她不應該多問,而是主子讓她做什麼,她立刻去做什麼。
但實在是莫名其妙啊。
楚漫貞轉眼盯向夏清,笑得狡黠:“你告訴明慧師傅,拜託明慧師傅將此事告知給玄清大師。總不能只有你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萬一事後你這個夏清姐姐不認賬了,那可怎麼辦?”
聞言,瑞環恍然大悟:“還是主子想得周到!”
說罷,轉身跑了。
見瑞環像泥鰍似的,須臾間從人羣跑掉,夏清急得眼眶裏佈滿了血絲。
“郡主,我都將事情告訴給您,當然不會不認賬。算是我事後反口,長公主爲了平息事態,也一定會對郡主您的要求言聽計從。你又何必將此事鬧到玄清大師的面前!”
夏清惱得要哭出來:“您也不怕污了玄清大師的耳朵!”
“呵,”楚漫貞嗤笑一聲,“也不知是誰要污玄清大師的耳朵。”
在楚漫貞確定瑞環已經跑了許久,不會被人追後,才輕輕對夏清說:“讓那幾個侍衛放心地開門吧,齊世子不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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